只是一個錐形的小土堆,無人管理,無人守護,被幾株枯樹在皎潔的月光下遮蔽著,樸素無華,冷寂,沒有墓碑,沒有花圈,有的只是一分一秒的消逝,與這個世界告別。
武千尋在金貿酒吧相遇了他的一生夢魘—劉天御,這個男人讓他看不透,能讓他記住這個人的只是在武道大會上的那場敗北。既然有人付錢,何不多拿幾瓶美酒,拿去祭奠父母呢。
“父親,母親,我要走了,想必你們都在期待著這個時刻。”武千尋用他從金貿酒吧里順手拿來的酒放在那土堆前,沒有多余的動作 ,然后又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地上,聆聽著父母親的教誨。
“沙沙……”
夏日的微風在凌晨顯得格外冰冷,吹動著枯枝敗葉,似乎是武萬凌夫婦的回應。
“啊,對呀!就像一場旅行。”武千尋笑著回應道。
“我覺得川南縣不錯,里青龍縣不遠,我可以時不時回來看看你們。”武千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撫摸著那已經長出了稀疏雜草的土堆。
“沒事,等我回來,我一定會為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他說他等我變強,是的,我會變強之后回來。”
“再見了。”
武千尋站起身來,眼前的混亂恍若昨日,那破敗不堪的小木屋,沒有任何的生氣,雜草都快要掩蓋了那些被雨水浸潤的木頭。
他好想把那天完美的度過去,他們三個人,一起看黃昏、日落。晚上的時候一起吃蛋糕,一起看星辰,就像一個簡單的鄉村人家,牽絆自己就好。
但是既然是自己的罪孽,他必須去救贖。
他被救贖太多次了,風云閣、陽、司徒鐘離。這些原本不用救他的,而令他存活的只會令他更加痛苦。
“我不管你是誰,既然你想玩,那就來吧。”武千尋在心里說道。
武千尋緊盯著木屋前的一片黑暗,然后向它走去,慢慢地走,慢慢地融入,漸漸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武家族地
兩道身影在一棟豪華的別墅前徘徊,周圍沒有別的房子,宛若泰山、立于頂峰。一個安靜的用手揣著兜,像是在思索著什么,另一個則是急不可耐的模樣,不停的揮打著自己的額頭,絞盡腦汁的,但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吱呀……”
沉重的鐵門終于打開,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出來,穿著一套傳統練功服,臉色微沉,嘴角隱隱勾起一絲弧度。
“等久了吧,不過我父親不打算見你們。”武漢冷冷的說道,趾高氣昂的模樣,完全不在意武戰天兄弟二人的噴著火焰的眼神。
“你這是什么意思!”武戰凌冷冷地說道,他和武戰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忍受著烈陽的灼燒而聽著這沒有意義的說辭。
“武戰凌!你問我什么意思!上次任務,就因為你們兄弟二人那愚笨的雙手,我們整個隊伍差點完蛋,我敢說你們比蘭婆子還笨。”武漢大聲說著,希望路過的行人能聽見這個可笑的比喻。
“你讓我們傷人性命!”武戰凌怒喊道。
“那是我們武家的敵人!”武漢回應道,在他眼中,除去武家的敵人,無論做什么事都是理所應當。
武戰凌頓時變得怒不可遏,那憤怒的拳頭蠢蠢欲動,眼看著就要往武漢身上咂去,平日里已經吃了很多這兩父子的苦頭,怨氣是留下了不少,正愁沒地方撒呢。
“凌!住手!”武戰天怒喊著讓武戰凌停下,面露苦色的他已經是有幾根血管凸起,他知道武漢完全就是想要激怒他們。
“哥!”武戰凌看著身后的男人,冷峻的面容盡是愁色,哪怕自己知道武漢此舉是為了刁難他們兄弟二人,也不得不出口怨氣。
“怎么停了,我都準備好吃修靈丹了!”武漢變得更加得意,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他緊緊地張大雙眼,勢要將這兄弟二人吞沒。
修靈丹,是武戰天兄弟二人在武家的絕密訓練中所得,說是能增強體質,緩解傷勢的良藥。武漢更是因為這種丹藥的絕佳效應,多次的聲稱武戰凌在訓練中過度的傷害族人,也是令武戰凌領了不少處罰。
“哈哈!”武戰凌大聲笑道,知道武漢的意圖他也是如釋重負。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何故?”
“被人驅使的一把好刀,不過卻是慢慢地腐朽生銹!”
“哈哈哈哈……”
“閉嘴!”
聽著這些話,武漢愈發變得暴躁如雷,這兩兄弟是在嘲笑父親的千秋偉業,是在嘲笑武家!
“去死吧!”武漢大怒道。
便趁武戰凌二人不備,袖口突然滑落一把匕首,在見陽光之際,武漢便已經將匕首牢牢抓住,瞬息之內,這二人就會死于自己的刀下。
一道寒光顯現,不帶任何感情的向武戰凌兄弟二人遞去。
“嘭!”
說時遲,那時快。一雙大手穩穩的抓住了那要無情的利刃,轉眼之間,只有武漢變了顏色的面容,隱隱作痛的捂著自己的手臂,似乎有點點血跡流出。
武戰凌和武戰天兩兄弟不明覺歷,武崆域是何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毫無聲息,談笑間便控制了武漢。
“逆子!竟然對自家兄弟揮刀相向,你還是不是武家之人。”武崆域面無表情,僅僅只是看著心有余悸的武漢肅然道。
“父親,我!”
“罰你回練功房,給我修煉家拳兩日!”
武漢剛要解釋相關原由,便已經被武崆域的威嚴所止,難以置信的轉身離去,只是手臂上隱隱傳來的痛感,怎么能去修煉場練功?
武漢數息之后便已經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
武戰凌不禁大呼了一口氣,武漢的離開也令他安靜不少,但是家主的威嚴猶如高山,也是讓他不敢做過多動作。
“家主,我們兄弟二人有問……”武戰天拱手恭敬地說道,家主面前,禮儀還是必不可少。
“跟我來,在門外怎么談論家族大事。”武崆域說完 后便轉身進房。
“大事?”兩兄弟面面相覷,不知所謂,什么時候他們二人也有資格談論家族大事了?二人疑惑不解的跟著武崆域進了別墅。
隨著陽光似線條般的灑落,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顯得格外突兀,明亮如鏡子的墻壁瓷磚,猶如身處仙境,碧藍色的水晶垂鉆吊燈,透著微微血色的純黑香木桌,那尚未完成的字畫還在上面擺著。整個房間華麗高雅,想必他的主人一定是個喜好閑情雅致,國韻古風之人。
“隨便坐。”武崆域滿是笑意的說道,一改常態,令武戰凌兄弟二人頓時難以適應。
“家主!”武戰天恭敬地拱手說道。
武崆域則擺手示意,阻止了武戰天。
“我知道你們所謂何事,我這個逆子是這幅德行,也是讓我操碎了心思,希望你們兩位兄長,多多指教他才好。”武崆域笑著說道,像是在處理小輩之間的打打鬧鬧。
“武漢是我們武家的優秀佳子,讓我兄弟二人指教,實在愧不敢當。”武戰天恭敬地說道,無意中他竟不自主的撇了一眼安然而坐的武崆域。
“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希望家長能給我兄弟二人答疑解惑。”武戰凌也是同武戰天一樣,拱手恭敬地弓身說道。
“何事?”
“為什么我們要對青龍幫動手?”
“閉嘴!”
“家主何故如此?”
“閉嘴!”
武崆域做出一副發怒的怪臉,那正是一副上位者的威嚴,把嘴唇的薄弱、頰部的枯瘦和一切青筋的突出都顯示得一目了然。似乎是有哲極大的憤怒。
“我告訴你們兩個,武家現在是內憂外患之際,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武家的名聲。青龍幫曾在萬凌掌權的時候對我武家多有刁難,更何況那些人全是罪大惡極之徒,你們有什么惋惜或者不解的,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我們這是為民除害。”武崆域平靜地解釋道。
緊接著便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轉身回到那透著微微血色的純黑香木桌,細看這那一副筆墨未干的字畫,不再理會武戰天兄弟二人。
“走!”武戰天話音剛落,便轉身離去。
武戰凌無奈的跟了上去。
“我們還沒清楚千尋他們的事情呢,就這樣走了?”
“我已經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么?”
……
緊緊相連的一條條長龍,連接著一個又一個地方。和所有的高速路一樣,這是一條完全封閉的路,所有的起點都難以改變終點,所有的走進與走出都是被既定的。在這高速公路之上,唯一可做的就是一路走下去,直到那個既定的出口出現。
“小子,醒了?”一道帶有幾分笑意而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來。
“大哥,我們這是到哪了?”武千尋剛剛醒來,疲倦的眼神無力的看著窗外,尋找著能映入眼簾的高樓大廈。
除了一片又一片的綠色和追逐著風的機車,再也沒有其他的景色。
“快要到收費站了,歡迎來到川南縣!”那漢子熱情的歡迎道。
“是啊,歡迎來到川南縣。”
“來打工還是?”
“創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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