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已經恢復平靜,可是現在京都的物價,卻是亂的不像話。
這就是微生氏,無聲無息的將人經濟搞亂。
沐云初已經知道微生妙言的位置,這場混亂要是真的應付不過去,她就跟微生妙言來硬的。
微生妙言有家主軍隊死士,沐云初也有國家軍隊,沒有死士她有禁軍。
微生妙言有個動醫毒的趙家,沐云初有鬼醫,完全不輸陣。
這么看似風平浪靜的過去,終于到了尸香過門這天。
顧候府冷冷清清的,沒有半點喜氣。尸香被一頂小轎子抬到了侯府門前,轎夫上前敲門才有人來應門。
隨之她就被明月扶著入了府。
就這么簡單草率。
這種場面尸香不是沒有料到,不過也沒有說什么,低垂著小臉,臉上沒有一點受羞辱的委屈和難受,自始至終都淡淡的。
尸珩送尸香來的,看見顧候府這么冷落尸香,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什么。
不過當她轉身,沒走兩步卻看見司寇清讓臉色不悅的站在遠處,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見尸珩朝他看過來,他也不躲閃,徑直朝著尸珩走了過去。
“尸家主,你一向自詡將尸香當做親妹妹,如今她被人這么羞辱,你就什么都不說?”
他眼里充滿了責怪和憤怒。
尸珩只道;“路是她自己選的。”
她看起來沒心情跟司寇清讓糾纏,說完就要離開。
司寇清讓心中卻是有一股無名的怒氣難平,索性跟了上去:“這就是你這個做長姐對妹妹的愛護?眼睜睜看著她跳入火坑,不僅不阻止,還任由她被人欺凌?!”
尸珩可不是好脾氣的,尤其是最近她心情有些不好。
尸珩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嫁給你她倒是能幸福安穩,可是她就是寧愿入火坑也不愿意嫁給你啊。”
司寇清讓神色一頓:“你胡說什么,我一直將尸香當做妹妹。”
得了吧,就他那點心思能瞞過誰?
尸珩的眼神讓司寇清讓不舒服,他怒道:“我在跟你說尸香的處境,你卻跟我扯這些。尸珩,你對尸香的情分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尸珩瞇了瞇眸子,沒有應話,甩手走了。
走在烈陽街頭,聽著街上喧囂又祥和的叫賣聲,尸珩心事重重。
那天跟顧爇霆打了一架,這人的內力和武功……
少主?
她不敢肯定,幾次想來試探,但是顧候府的守衛居然那么厲害,悄悄闖了兩次都被發現了,她只好作罷。
天機閣的網那么大,尸珩連少主的真實樣貌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認識每一個天機閣的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侯府那些下人其實出自天機閣。
但她心中想著,如果顧爇霆是少主的話,那尸香愿意嫁給顧爇霆做妾就說得通了。
可是,如此一來的話,就說明尸香知道顧爇霆是少主。
但尸香分明是喜歡少主的,對著顧爇霆卻沒有半點情分,甚至連嫁給顧爇霆都是一副并非出自本心的樣子。
而且,若是尸香知道少主就是顧爇霆,那為什么沒有告訴她?
尸珩心中有很多疑問,其中很多自相矛盾,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只是心中隱約感覺,尸香越發讓她不懂了。
不知不覺的,她面前忽然出現兩道人影。
她下意識停了下來,也沒有抬頭去看,轉身就要避開。
然而對方卻伸手抓住她:“美人兒,賞臉陪大爺喝杯酒?”
這聲音……
尸珩皺眉看過去,就看見無痕那張張揚的表情,正輕佻的看著她。
無痕身邊跟著一個書生氣質的男子,被無痕這突然的唐突之舉驚的神情一愣,隨之就不悅的呵斥;“你做什么,快放開人家!”
“姑娘,實在是抱歉,我這個朋友不太懂得規矩,在下替他向你道歉。”
說著,陸子觀彎腰行了一個禮。
無痕淡淡的看向陸子觀:“沒事兒,她看起來酒量比十個你都好。”
“這是酒量的事情嗎?”陸子觀簡直要被這個人給氣死了,抓著他往后拉了一步,又趕緊向尸珩賠罪。
尸珩含笑看了眼陸子觀,又看向無痕:“這書呆子是你朋友?”
陸子觀一愣:“姑娘和無痕認識?”
尸珩點點頭:“算是多年的故交了,許久不見突然在街上拉住我,倒是將公子給嚇了一跳。”
陸子觀尷尬的笑笑,他還納悶無痕怎么離譜到當街拉住一個陌生姑娘陪喝酒。
“既然二位認識,那在下便不多做打擾了。告辭。”
陸子觀說完就離開,尸珩倒是有點舍不得這個書呆子:“你朋友不一起喝酒啊?”
“他要去買菜。”無痕淡淡開口,帶著尸珩去了一家酒樓。
侯府之中。
尸香穿著一身喜慶的大紅色,但她的住處雖然華美,卻沒有半點紅色。
剛進了屋子,彩月帶著下人們便魚貫進入。
“姑娘,這些是公主賞賜您的東西。”彩月命人將東西一一呈到尸香面前,都是些精美的器物,規矩上沐云初沒有怠慢她。
尸香掃了一眼,淡淡行禮:“謝公主。”
彩月叫上來兩個丫頭:“這是春暖冬枝,往后便由她們二人服侍姑娘。”
尸香點頭,問道:“侯爺今夜會過來嗎?”
彩月的眉頭明顯皺了皺,居然還惦記他們家侯爺,長得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結果剛進門就著急著分寵了!
彩月心里氣急,面上盡量不表現出來:“侯爺的事情奴婢不知,侯爺若是心中有姑娘,自然會來的。”
尸香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自然知道那男人心里沒她,這侍女話外之意就是告訴她,侯爺是不可能來看她的。
彩月耐著性子,吩咐另外幾個下人上前:“這些衣物是侯爺賞賜給姑娘的,侯爺說了,姑娘進門是做妾,妾室是不可以穿大紅色的。”
尸香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彩月忽然感到一陣寒意,驚的她頓了頓,但是什么都沒有發現,就繼續道:
“念及姑娘生在中立之地,不懂烈陽的規矩,所以這一次侯爺不與姑娘計較。但姑娘需要切記,往后再這般冒犯主母,是會受罰的。春暖冬枝,你們服侍姑娘將衣物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