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爇霆又是掐著飯點回來,娉熙本來歡喜的跟沐云初說著話,一見到顧爇霆立馬安靜的跟個啞巴一樣。
娉熙對顧爇霆的懼怕沐云初習以為常了,看向顧爇霆問道:“鬼醫(yī)還有多久來?”
“不知。鬼醫(yī)獨立獨行慣了,行蹤不愛與人知會,他若一直不來,我抽空讓人將她送去鬼谷。”
顧爇霆神色淡淡,但就是透著一股不歡迎娉熙的感覺,娉熙也不敢說話。
吃完飯娉熙依舊麻利的幫著彩月她們收拾碗筷,這些日子以來她都是這樣,沐云初也阻止過,不過娉熙自己樂意做,沐云初便隨便她了。
西北又遞了戰(zhàn)報過來,顧爇霆前腳進書房,明月后腳就跟了過去。
尸香跟沐云初說的那些話,明月一字不落的全部稟告,然后就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顧爇霆:“公主仿佛認定了‘軒轅修’已經(jīng)死,故此對‘軒轅修’與尸香的事情沒有在意,侯爺盡管放心。”
“呵”顧爇霆意味不明的輕笑,漆黑的眼底仿佛藏著一頭吃人的兇獸,只叫人覺得危險!
“退下。”顧爇霆沒有多說的意思,已經(jīng)拿起西北遞上來的戰(zhàn)報查看。
明月躊躇著轉(zhuǎn)身,她不敢多問,可又實在是忍不住。最后還是一咬牙跪了下來:“侯爺,尸香說的是真的嗎?”
明月身子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
安靜的氣氛中,她感覺有一把把利刃指著她似的,一抬頭就是血濺當場。
“不是。”顧爇霆凝視著眼前小小的身影,聲音不冷不淡的:“明月,你過問的太多了。”
軒轅修在沐云初哪里已經(jīng)是個死人,那尸香說的話是真是假都沒有解釋的必要,左右沐云初不會在意。所以顧爇霆才沒有多說的意思。
明月身子一抖,趕緊認錯:“奴婢知罪。”
“既然知罪,說說你犯了何罪。”
明月只覺得背后冷汗直流,最近少主對人十分親和,她都快忘了這位有多冷血:“奴婢……奴婢不該以關(guān)心公主為借口來過問侯爺?shù)氖虑椤!?
“退下。”
聽了這兩個字,明月如釋重負。看來她反省到點子上了,既然讓她退下,那以后也不會追究。
明月剛退出房門,就看見沐云初過來。
沐云初瞧見明月慘白的臉色微楞;“侯爺罵你了?”
“奴……奴婢說那尸香不是好東西,侯爺說那是來救睿王的人,容不得奴婢去評價,就被侯爺訓了一頓。”她一定是被少主帶的,越發(fā)會撒謊了,嗚嗚嗚……
“侯爺說的也有道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不能說。”沐云初沒有起疑,道:“去準備熱水吧。”
明月乖乖下去。
顧爇霆抬眸瞧了沐云初一眼:“巖碑林家主要的一些藥材,要鬼醫(yī)手里才有,我這兩日要去一趟鬼谷,你順便將那女的帶過去。”
那女的……人家有名字,叫娉熙。沐云初忍不住腹誹,你這是多不待見人家小姑娘啊?
“嗯。”沐云初應了一聲,心里還想著軒轅修還活著一事要不要跟他商量。
顧爇霆道:“世子已經(jīng)攻入玄國天子城下,西北大獲全勝的捷報很快就會傳來。”
“這么快?”沐云初很意外。
“兵臨城下玄國的人立即開城門投降,西北大軍沒怎么動手,一路長驅(qū)直入。”顧爇霆將戰(zhàn)報遞給她。
沐云初瞧見上面寫的一樣信息,眉頭微蹙:“南宮少書居然也去了軍中。”
應安寧她非殺不可,這個女人心思敏捷,并且不甘于茍活。
若是讓她活著,那就是給自己留個禍害。
“萬獸城,可以讓軒轅前輩代為管理。”顧爇霆直接道。
若是南宮少書一定要保應安寧,最后就只能這樣。沐云初收起戰(zhàn)報,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不說軒轅修是生是死這事。
“現(xiàn)在玄國已經(jīng)是囊中食物,那邊也需要有人鎮(zhèn)守才是,不然其余三國也不會樂意看見烈陽擴張領(lǐng)土。”
顧爇霆點頭:“蕭瑟跟了我許久,多少學了些帶兵打仗的能耐,他可以代為鎮(zhèn)守。”
沐云初揚起笑臉:“其實我心里倒是有人選。元崇若,他也是個將帥之才。”
“就是你那個線人?”顧爇霆笑道:“你有人選可用,蕭瑟倒是可以輕松些。”
沐云初道:“但除了將帥,玄國之地也需要懂得治理的人去鎮(zhèn)守,我世子哥哥性格太溫和,恐怕鎮(zhèn)壓不住。希望睿王叔能盡快好起來……”
說道最后沐云初又有些擔憂,其實何止是世子哥哥不成器,當初的她比世子哥哥還讓人不放心。
他們這一輩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
“放心吧,睿王不會有事。”顧爇霆也只能這么安慰她。
……
夜色深了,沐云初已經(jīng)睡著,顧爇霆忽然睜開眸子,輕手輕腳的起身。
確定沒有驚醒她,這才悄悄離開。
別院中,尸珩被突然的動靜驚醒,發(fā)現(xiàn)是熟悉的氣息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少主,您總是擅闖奴家的閨房,換做是烈陽的女子是會叫你負責的。”尸珩聲音柔媚。
話雖然說得勾搭人,卻下意識的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可見她就是嘴硬而已。
尸珩不知道軒轅修“死過”的事情,自然也不會驚訝。
顧爇霆又戴上了他那幅面具,這張面具他準備了好幾副,其實不是多稀罕的東西,只是別人沒有資格戴而已。
“睿王的蠱毒你有沒有把握?”顧爇霆直接問道。
尸珩嘴角抽了抽,心里腹誹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睿王?
“睿王的蠱毒尤其厲害,比我父親培養(yǎng)出來的也不差,睿王的性命我是保不住了,不過那蠱毒我倒是可以占為己有。”
尸珩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在少主面前她沒有隱瞞的必要。
卻不料,這話一出口,一股危險的氣息瞬間席卷過來!
顧爇霆的語氣夾雜著怒意:“你不是向烈陽皇帝承諾可以一試?”
尸珩神色一凝:“我……我也不敢說實話啊,說了實話他們哪里還能讓我?guī)ё呋笮男M?”
“少主……”尸珩小心翼翼道:“你很在意睿王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