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父皇不讓她出宮,怕外頭有危險。沐云初就自己個兒偷偷溜出去,身邊也沒個侍衛陪著。
結果一出宮就遇見惡少欺負良民,作為一個公主,這事兒她能忍?
打小愛玩兒水所以她水性不錯,就跳下去救人了。上岸就把惡少揍了一頓,還沒揍過癮,陸子觀看見她揍人不分青紅皂白出來譴責她。
“當時看見你奮不顧身下水救我,我心中便想,這個小不點在水里劃拉的樣子真可愛。”顧爇霆嘴角噙著笑意,仿佛回憶起了往事。
然后,這女人在宮中再見他的時候認出他,仗著救命之恩死活要玩兒他的匕首。
那么個粉嘟嘟的小姑娘不玩兒木偶娃娃玩兒什么匕首。
沐云初;“……你思考的重點是不是有點不對?”
這么個小不點奮不顧身去救他,不知道感動,居然覺得她在水里劃拉的樣子真可愛?
顧爇霆揉了揉她的頭:“師父告訴我,男人娶了妻子就要護著她一輩子,我便想到了你。”
所以,他很早就想娶她了?
沐云初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臉色泛紅。
心頭正在小鹿亂撞的時候,他又道:“但你若是嫁人了,我也不會強求。”
沐云初:“……”
她瞬間黑線:“顧爇霆,你跟我說這么多,就是在回答假設我和方天成成親之時你在京都,你會怎么做這個問題?”
難道他回答的不夠誠懇嗎?
半響,沐云初忽然認命似的輕嘆口氣,捧著他的臉,湊上前吧嗒親了一口。
顧爇霆垂眸深深看著她,她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無奈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聽到一些奇怪的話?”顧爇霆忽然問。
著實是她今日問的問題太奇怪,讓他不得不懷疑。
只是,她又能聽到什么呢?
沐云初搖搖頭:“總之我們是夫妻,不管旁人說什么,不管往后發生什么,你不休妻我不下堂,咱們就是夫妻。”
顧爇霆會心一笑,也沒有追問她,說道:“萬獸城要留一個質子送去京都,你是同睿王一起回去,還是隨我去西北?”
萬獸城不甘心臣服,質子是肯定要有的。
“隨你去西北。”沐云初幾乎沒有思考就道,然后才問道:“去西北做什么?”
“我說過,半年會為你攻下玄國。”如今已經過了三個月,還剩下三個月。
沐云初驚訝的張了張嘴巴,這男人在開玩笑嗎?
新婚之夜他說的那句話,他認真的?
“可是西北戰亂一起,燕國不會從西南趁虛而入嗎?”
“不會。”顧爇霆道:“風花城那位守將,謀反了。”
“啊?什么時候的事情?”沐云初呆住了,風花城就在對面幾十里外,謀反了居然沒有收到風聲?
“半月之內。”
沐云初被他這回答狠狠驚悚了一把,想起他也去過風花城,幽幽的看著她:“你干的?”
“與我何干,燕國皇帝自己沒本事,我只能算是推波助瀾。”
有不臣之心的武將還留著,豈不是腦子進水嗎。
就是他干的。她這是嫁了個什么樣的神仙相公,能耐要不要那么大,居然能弄得別國的武將謀反!
“那萬獸城的質子人選是誰?”沐云初問。
“南宮少陽。”
這人確實是最好的人選,南宮玲兒怨念太大,又不甘于安分,若是將她送去做質子,一定是整天作死的份兒。
但身為質子,又不能真的殺了她。
而南宮少書是繼承城主之位的人,他是肯定不能做質子的,萬獸城還有一位老四又不在這里。
正說著話睿王急匆匆的過來,看見沐云初紅腫的側臉,表情猛地一僵:“這是你堂兄打的?”
瞧見睿王叔這表情,沐云初就為堂兄捏了把汗。
她張嘴還沒想好怎么說,顧爇霆搶先道:“若不是末將去的及時,世子還得多打幾巴掌。”
“這個兔崽子!”睿王火氣沖沖的轉身就走。
沐云初幽幽看了顧爇霆一眼,她想起之前無痕說的一句話,告狀羞羞羞,猴子背兜兜。
話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啊?
睿王那邊冷著一張臉就去被打的屁股開花的世子面前,一巴掌朝著兒子的屁股拍了下去:“你好大的膽子,皇上都沒有打過云初,你為了那么個寧雅兒敢打她!”
世子疼的嗷嗚一聲:“父王你輕點!”
之后他也后悔呀,可沐云初實在是太氣人了:“我也沒想打云初,可她實在是太不服管教了,你都不知道……”
話還沒有說完,睿王朝著他的屁股又是一巴掌:“我不想知道!臭小子我告訴你,皇上跟我們講親情你才是云初的堂兄,皇上若是不講親情,別說云初要將那個寧雅兒趕出軍營,她就是砍掉你的腦袋都可以!”
“嗷!”世子痛的嚎叫,被說的沒有脾氣了,半響后還是得為自己辯解兩句:“云初總是當著我的面兒欺負雅兒,我是她的未婚夫,能不護著她嗎?”
睿王冷冷扯了扯嘴角:“是嗎?那成,回頭我讓云初欺負那個寧雅兒的時候背著你點。”
“父王!”
“別喊我父王!那寧雅兒真是個好姑娘,她至于挑撥的你對云初動手嗎?你瞧著她楚楚可憐柔柔弱弱是吧?當真柔弱會讓人轟都轟不走?”
“雅兒說了要走,是我不讓她走。”
“呵呵。”睿王冷笑:“本王現在也說要一日之內攻下燕國。”
這擺明就是在說,嘴上說說的樣子貨,根本不足為信。
“父王!”世子很無奈:“即便雅兒有什么不對,云初也不該那么針對她,至少……至少也得給我點面子嘛。”
“現在你知道寧雅兒也不對了?我告訴你,你母妃的眼光不會錯,她說寧雅兒沒資格做世子妃,她就一定沒有資格。”
世子忍不住嘀咕:“得了吧,母妃當年送你一塊石頭你都一直收藏著,母妃跟你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你都得信。”
這話被睿王聽見了:“你懂什么?”
那石頭是他王妃當年送他的定情信物,想當初他王妃未出閣的時候可是京都大名鼎鼎的才女,不知道多少人想娶她。而他只是一個不得勢的皇子,還沒有一些大臣有話語權。
但那些想求娶他王妃的人沒有他臉皮厚……嗯,沒有他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