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后的阿鳳在蘭馨的安撫下,已經(jīng)再次陷入了夢鄉(xiāng)。
“睡了?”靈溪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會吵到阿鳳,輕聲問著蘭馨,“讓神醫(yī)看了么?媽咪她沒事吧?”
“我們出去說。”蘭馨的聲音近似耳語,沖屋內(nèi)的幾人比了個出去的手勢。
眾人魚貫而出,走到了客廳落座。
靈溪還沒坐穩(wěn),就急切問向風習子,“神醫(yī),我媽咪她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希望能夠恢復神智?”
風習子搖搖頭,表情帶著幾分無奈,“我剛才趁著她入睡后診脈了下,她的體質(zhì)很虛弱,應該是常年營養(yǎng)不良的原因。其他的到?jīng)]有什么大礙,至于神智,因為不知道她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暫時還沒有什么好辦法。”
靈溪期望的眼神瞬間黯然下來,雖然明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可是真的聽到,心里仍是相當?shù)氖洹?
“沒關系,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她,相信下一個奇跡也會不遠。”靈溪努力想讓自己笑出來,然而硬擠出來的表情實在有幾分勉強。
蘭馨給了靈溪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后提出個很重要的問題,“不知道綠翹知不知道女王已經(jīng)被找到的事,我們該怎么揭穿她的陰謀呢?”
這個問題瞬間令眾人臉色凝重起來,因為誰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完美解決掉這個難題。
風習子根本聽不懂,直接問道,“不是,你們有沒有誰能解釋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蒂斯跟著點頭,“是啊,誰是綠翹?她跟屋里面那個阿鳳又有什么關系?”
“這件事十分匪夷所思,當年綠翹刺殺了女王,然后冒名頂替,成功騙過了所有人。”柯伽沉聲解釋起來,“如果不是我們幸運地找到了阿鳳,也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發(fā)生。”
說完,柯伽就講起了當年那場海嘯后,身為女王貼身侍女的綠翹,是怎么冒充女王的全部過程。
當聽到綠翹為了能夠完美復制楚鳳儀的容貌,甘愿被活生生剝掉臉皮時,風習子和柯蒂斯都有些不寒而栗。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窮兇極惡的人,可是卻從沒見過哪個女人能這么的瘋狂,對自己下手都這么狠!
“她居然為了不被看出破綻,承受那樣的痛苦?”柯蒂斯嘖嘖出聲,“這樣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可怕啊!”
切膚之痛,最是難挨,更何況是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呢?
對自己都能下這么大狠心的女人,還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呢?
風習子贊同地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真有可能。不過我還從未見過這種換臉術,簡直太殘忍了。”
保持清醒的狀況換臉,那要承受多么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眼下這些都不重要,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怎么揭下來她那層虛假的臉皮!”蘭馨憤慨說著,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揭穿綠翹的假面目。
眾人都陷入沉思,想著應對的辦法。
就在這時,一道鬼魅的身影,悄無聲息從將軍府的圍墻上翻了下來。
黑影動作十分靈敏,走路沒有任何響動,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
她機警的行為瞞過了將軍府里負責巡視的侍衛(wèi)們,順利從前宅來到了后院。
眼看著不遠處就是一排排亮著燈火的臥室,黑影蒙在黑布下的嘴唇微勾,彎出了不屑的弧度。
她躡手躡腳朝臥室靠近,似乎在仔細尋找著什么。
因為過于專注,這道身影并沒有注意到,在隱蔽的黑暗處,有道綠油油的眼眸,正死死盯視著她。
這道眼眸帶著獵食的獸、性,正是蓄勢待發(fā)的豹兒。
它原本已經(jīng)睡著,被黑影鬼祟的腳步聲吵醒,警醒地抖動了下耳朵,虎視眈眈站了起來。
黑影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了捕蟬的螳螂,仍用目光搜尋著房間,很快,似乎已經(jīng)有了發(fā)現(xiàn)。
她嘴角的弧度彎得更大,在這間房前停下來,輕輕推開門,無聲走了進去。
房間的床上,睡著酣眠的阿鳳,屋內(nèi)再無其他人。
黑影動作快速來到床邊,妒恨看著睡著的阿鳳,從后腰摸出把鋒利的匕首,高高揚起,準備刺向阿鳳的咽喉!
“吼——!”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豹兒發(fā)出震天的怒吼聲,箭一般從門口躥了進來。
它揮舞著鋒利的爪牙,目標是黑影包裹住的頭!
身為森林猛獸,豹兒這一爪十分厲害,如果真的被抓到,那人絕對會當場去世。
那道黑影十分警覺,聽到背后的怒吼,根本來不及轉(zhuǎn)身,立即蹲下,躲過了豹兒的撲襲擊。
豹兒一擊不中,更加憤怒起來,狂叫著朝黑影撲了過來,“吼!”
那道黑影并沒有落荒而逃,而是借著靈巧的身形避過豹兒的襲擊,舉著鋒利的匕首劃向豹兒的肚皮!
鋒利的匕首寒光四射,已經(jīng)撲到半空中的豹兒無法閃避,只能用爪子抓向黑影的手臂,妄圖打掉匕首。
“刺啦!”
“唔!”
隨著衣料被劃破的聲音傳來,那道黑影手臂上被豹兒勉強抓出了幾道血痕,發(fā)出聲吃痛的悶哼。
而豹兒也沒有避開匕首,肚子上被劃出道長長的傷勢,鮮血瞬間淋漓,看上去觸目驚心。
“就是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簦烊タ纯矗 ?
“應該是豹兒遇到了什么事,豹兒?豹兒?”
門外遠處傳來靈溪和平順的呼喚聲,顯然,他們是聽到了聲音趕過來的。
黑影不甘心地瞪了眼受了傷仍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豹兒,又看了眼仍昏睡著的阿鳳,咬牙啟齒道,“可惡,都被你這個畜生給攪合了!”
說完,她不敢再繼續(xù)逗留,快步從門口跑了出去。
等靈溪和平順快步跑到臥室時,還沒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靈溪心里一慌,兩條腿登時發(fā)軟站不住,差點摔倒在地,“平順,我怕……”
后面的話靈溪沒敢再說出口,生怕一旦說出來,真的就會應驗。
她十分懊惱自己大意了,怎么能丟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媽咪呢?
如果她媽咪再遇到什么危險,她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