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半個月來,陸卉兒吃不下睡不香,每時每刻都在擔憂著達爾貝的安危,想要了解他的近況。
可是不管她如何跟陸少華商量,得到的都是他冷漠的拒絕。
陸少華嚴禁她再跟達爾貝有任何接觸,否則就直接宣布達爾貝是殺害宋教授的真兇!
陸卉兒最忌憚的就是這個,她最期望的就是抓住真正殺害宋教授的兇手,給達爾貝洗刷冤屈!
因此哪怕她再想從令人窒息的醫院逃出去,到底還是無奈地留在醫院,在這里度日如年般住了這么久!
陸卉兒的耐性向來有限,這小半個月已經是她能忍耐的最后極限,今晚她實在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明天就是她能正式出院的日子,可是今晚她就迫切想要見到達爾貝!
陸卉兒早已經換掉了身上的病號服,趁著后半夜醫院里靜寂無聲,順利溜了出去。
她神色匆忙來到路口伸手攔了輛的士,“去北橋新區!
的士司機點了下頭,調轉方向朝著北橋新區駛去,很快就將陸卉兒送到了地方。
實驗基地內燈火通明,門口持槍的警衛人數似乎比上次還要多一些。
陸卉兒掏出從醫院特意拿來的口罩,遮住自己大半張臉,這才低頭來到門口。
“站!干什么的?!”
立即有兩把長槍對準了陸卉兒的太陽穴,嚴厲質問著她。
陸卉兒晃了下手里的工作證,快速在門禁上刷了下,“我需要回去拿點資料!
持槍警衛對視了一眼,看了看弱不禁風的陸卉兒,又看她刷開門禁,這才揮手放行。
陸卉兒剛收起自己的門禁卡,身后就投來兩道遠遠的汽車頭燈光。
她連忙加快腳步走進院子,生怕會被熟人給撞見。
整個實驗基地都靜悄悄的,籠罩在漆黑的夜色里。
陸卉兒快速掃了眼院子,并沒有發現之前囚禁達爾貝的大鐵籠,原本緊提著的心這才釋然了不少。
她一路趕回來時還在擔心個不停,生怕爹地當時只是糊弄自己,并沒有將達爾貝從精鋼鐵籠內給放出來。
現在看來,是她太過憂慮了。
陸卉兒很快來到實驗室的長廊內,正準備一間間房間尋找達爾貝,就看到宋清源正推著輛小手術車走了過來。
陡然看到陸卉兒出現,宋清源的臉色明顯閃過一抹緊張,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他停下腳步,歉疚地想陸卉兒道歉,“對不起師姐,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請你原諒!
陸卉兒淡然搖頭,“沒關系,你當時也是傷心的失去了理智,我不會在意的。”
宋清源更是慚愧地不行,頓了兩秒才問道,“你的傷口,已經痊愈了么?還疼嗎?”
“都已經完全恢復了,不必擔心。”陸卉兒說著,直接問道,“對了,達爾貝呢?他現在在哪兒?”
宋清源剛才還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這會兒聽到“達爾貝”三個字,儒雅的臉龐瞬間兇險畢露。
他眼神變得陰森起來,幾乎咬牙切齒道,“師姐,你為什么還要找那個殺人兇手?!”
陸卉兒察覺到了宋清源的變化,極力想要緩和他內心的仇恨,“清源,在沒有查到真正的兇手之前,你不能隨便臆測達爾貝就是兇手,這對他不公平。”
“不公平?”宋清源失望地看著陸卉兒,無法接受她到現在還在為達爾貝辯解,“師姐,那你告訴我,誰來給我爺爺公平?!他原本應該安享晚年的,卻慘遭毒手,死不瞑目,誰來給他公平?!”
看著眼里泛起紅血絲的宋清源,陸卉兒知道自己現在說什么,都勸不到他的心里。
她無奈地搖搖頭,輕聲說著,“清源,不要讓仇恨蒙蔽你的雙眼。相信我,兇手不可能是達爾貝的!
“師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袒護那個冷血的吸血鬼!他根本就不是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只要一提到達爾貝,宋清源的情緒就陷入在極端的憤恨中。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下一秒就將達爾貝給撕碎似得。
“清源,我知道你無法接受宋教授的去世,我和你一樣的難過。但是唯有找出真正的兇手,才能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達爾貝就是兇手!只有他才恨我爺爺入骨,才會毫無人性地對年邁的爺爺動手!”
陸卉兒看著情緒失控的宋清源,努力想要再全解幾句,“清源,你相信我……”
“住口!師姐,我曾經是那么的信賴你。可是你現在卻徹徹底底寒了我的心!”宋清源控訴地瞪視著陸卉兒,眼中的失望早已經一覽無余。
他憤恨地推起手術車,信誓旦旦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向你證明,達爾貝到底是怎么殺害我爺爺的!”
陸卉兒疑惑地看著宋清源,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宋清源側頭看向陸卉兒,燈光下他的側臉有些陰森猙獰,語氣更是格外的冷漠,“師姐,你不是急著想要找到達爾貝么?我現在就帶你去看他!
聽到宋清源要帶自己去看達爾貝,陸卉兒一度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愕然反問道,“你確定是要帶我去看達爾貝?”
“當然,”宋清源緩緩點頭,臉上的憎惡一覽無余,“不僅如此,我還會親自證明,他就是殺害我爺爺的嗜血惡魔!”
說完,宋清源推著那輛小型手術車,頭也不回朝左邊的走廊走去。
那邊是生化實驗室,陸卉兒不敢怠慢,連忙邁開碎步跟了過去。
兩人在走廊里拐了兩道彎,這才來到防護嚴密的生化實驗室。
宋清源停下腳步,掏出腰間的鑰匙打開生化實驗室的防彈門,率先走了進去,“師姐,他就在里面。”
陸卉兒之前是來過生化實驗室的,這里的防衛系統比起核心實驗室,絲毫不遜色多少。
她懵懂地跟著宋清源往前走,透過毛玻璃往兩旁的房間看去,迫切想要看到達爾貝的身影。
“嘭!”
隨著突兀的響聲,一枚血手印猛地印在離陸卉兒最近的毛玻璃上,鮮血淋漓的掌紋嚇得陸卉兒下意識后退半步,差點就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