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啼哭聲在產(chǎn)房內(nèi)回蕩著,連城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精神一松,險些力竭地昏厥過去。
“恭喜你,是位可愛的小公主呢。”醫(yī)生將包好的嬰兒送到連城跟前,好讓她仔細(xì)觀看。
連城目光溫柔地看著剛出生的小家伙,她是那么的小,粉—嫩的小臉正不高興地皺著,眼睛烏黑發(fā)亮,小嘴一撇兒,不高興地哭了起來。
溫暖的幸福瞬間充斥著連城的心間,這是她和喬斯洛的孩子呢。
“可不可以……抱去給喬斯洛看看?”連城虛弱地問著,“我想,他肯定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孩子了。”
醫(yī)生為難起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孩子送去重癥室。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孫元的聲音,“是不是孩子出生了?可以讓我抱去重癥室么?”
“可以,可以。”醫(yī)生看了連城一眼,見她點頭,連忙將仍在哭泣著的小女娃抱給了門外的孫元。
連城心安地松了口氣,孫元來這里問孩子,是不是喬斯洛已經(jīng)醒了?
她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一股力量,撐著雙臂從病床上下來,強忍著酸痛不已的身體,打算去重癥室那邊看看。
“不行不行,你剛剛生產(chǎn),不可以下床。”
連城的動作嚇得醫(yī)生連忙走過來,硬將她給重新按在旁邊的病床上,“你必須休息,不能動。如果想過去那邊的話,我們會推你過去。”
連城剛才原本想走過去的,可是才走了兩步就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就順從地點點頭,“好。”
“快點給產(chǎn)婦消毒,我去問問可不可以送她到重癥室去。”
醫(yī)生丟下這句話匆忙走了出去,護士們忙碌的收拾起產(chǎn)房,連城靜靜躺在那兒,心里卻早已心急如焚。
喬斯洛,你醒來了么?是聽到孩子的哭聲醒來了么?
重癥室內(nèi),孫元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嬰來到喬斯洛病床前,“喬斯洛,你的女兒已經(jīng)出生了,你也要盡快睜開眼睛啊!”
“哇——哇——”
女嬰不高興地哭泣起來,稚嫩的哭聲喚醒了喬斯洛,他終于睜開了努力很久卻始終掀不開的眼皮。
室內(nèi)的光刺—入喬斯洛眼中,令他眼前一陣模糊,朦朧的什么都看不清。
喬斯洛適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看到早已白發(fā)蒼蒼的孫元站在自己跟前,懷里還抱著被卡通被褥抱著的孩子。
他的眼睛閃過一道驚喜的光,那是他的女兒,他的寶貝女兒出生了!
喬斯洛激動地想要撐起床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手臂壓根沒有半分力氣,原本晶亮的眼睛瞬間變得頹廢起來。
孫元抱著孩子彎下腰,細(xì)心叮囑著喬斯洛,“你剛蘇醒,身體應(yīng)該還不聽使喚。好好看看你的女兒,她是那么的可愛,為了她,你也要快些好起來。”
喬斯洛眼里閃爍著晶瑩的光,疑似有眼淚蒙在上面,心里激動的險些哽咽。
這么久了,他終于又有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而且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他迫切想要將自己的小公主給抱在懷里,可是手臂根本不聽使喚,就連手指都僵硬地伸不開。
喬斯洛當(dāng)機立斷,看向?qū)O元,“解藥,再給我注射解藥,用最大劑量。”
孫元斷然搖頭,“不行,這種解藥是我剛配置的,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副作用,不能大劑量注射。”
喬斯洛的眼中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果斷,“我已經(jīng)醒來,證明解藥就是有效的,完全可以大劑量注射。”
然而孫元卻冷靜地再次搖頭,“喬斯洛,你能夠醒來確實是件喜事。可是你之前中毒太久,那些毒素早已經(jīng)深—入你的血液內(nèi)。目前我仍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解開這種毒素,所以大劑量注射,就意味著更大的風(fēng)險。可能你真的會痊愈,也可能會變得更加嚴(yán)重。”
“現(xiàn)在并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么?”喬斯洛嘴角揚起無畏的笑,“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那些毒素已經(jīng)被壓制住了,我正在好轉(zhuǎn)。所以,孫伯伯,請為我注射大劑量的解藥吧。”
“可是,喬斯洛,萬一這只是暫時的表面現(xiàn)象呢?”孫元仍是堅持著,他心里對剛配置出來的新解藥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喬斯洛笑得風(fēng)輕云淡,“至少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蘇醒了,孫伯伯,對你的醫(yī)術(shù)自信些。就算是華佗,也需要病人試藥才知道療效吧。”
看著堅持要求注射大劑量解藥的喬斯洛,孫元終究被他說得點了頭,“好吧,不過如果你出現(xiàn)任何狀況,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放心吧,喬伯伯。”喬斯洛艱難地點了下頭,不放心地叮嚀道,“孫伯伯,我還要拜托你一件事,不要讓我媽咪和爹地他們知道,包括我老婆,我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
“好,我答應(yīng)你。”孫元的眼眶有些泛紅,這孩子,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抽取了大劑量的藥劑,緩緩?fù)迫雴趟孤宓氖直郏昂⒆樱浀茫腥魏尾煌祝欢ㄒ皶r通知我。”
刮骨抽髓般的痛楚侵襲著喬斯洛的全身,他看著躺在他身旁剛出生的女兒,拼盡全力跟這種痛楚抗?fàn)幹?
他一定要活下去,要為女兒打造完美無憂的未來!不管這種毒素有多么的可怕,他都一定要戰(zhàn)勝它!
針劑緩緩?fù)仆辏瑢O元心疼地看著早已經(jīng)痛得滿身都是冷汗的喬斯洛,忍不住再勸了句,“孩子,我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
“孫伯伯,你已經(jīng)救了我,讓我能夠睜開眼睛看到我剛出生的女兒,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喬斯洛笑得淡然,看得孫元再次搖頭。這孩子,真的讓人心疼。
被推入的藥劑在喬斯洛的體—內(nèi)肆虐著,疼得他全身每一條神經(jīng)都在痙攣。
不過他始終默默忍受著,然后慢慢感覺到身上終于有了幾分力氣,先是手指輕顫了幾下,然后胳膊跟著輕晃了下,大腿的肌肉也跟著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