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穆念北是周韻的大嫂?
那這么說來,這個年輕的穆醫生,已經結婚了,嫁的還是豪門。
可是她身上的氣質,一點都不像是豪門媳婦啊。
“呵呵,什么叫哪都有我啊?這里是醫院,不是吵架的地方,你騷擾我的病
人,我是可以找保安請你出去的。”
穆念北說的特別隨意,但是每一句話又都有著她獨有的力度。
“哼,穆念北,怎么,你婚姻不幸福,你是不是就也想看我的熱鬧?我告訴
你,我是要嫁進白家的,所以,你最好別惹我。”
“嗯,那你倒是嫁啊,我還等著給你隨份子呢。”
“你……”
關于白憂城的這些私事,我是不太清楚的,可是聽著她們的對話,應該也猜到
了幾分。
“夠了。”白憂城終于是忍不住的低吼了一聲。
他看著周韻,臉上就像是掛了一層冷霜。
“我最后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會跟你結婚,就算是被趕出白家,我也不會娶
你。”他冷冷的說完,又回頭看了一眼。
“瑤瑤,我先走了,蕭然醒了告訴我一聲,給你添麻煩了。”
“好。”
我點頭回了一句。
白憂城抱歉的看了我一眼之后,邁開長腿就離開了。
路過穆念北身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目光擦了一下,可也就只是一下而已,
沒有產生任何的波瀾。
當然也沒有引起周韻的注意。
只不過在白憂城走了之后,周韻想了想,又追了上去,嘴里還喊著白憂城的名字。
“唉……”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身影,穆念北嘆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走到了我身邊。
“周韻被家人慣壞了,一身的大小姐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呵,其實也沒什么交集,她就是誤會我跟白憂城了。”
“是啊,你那么愛你老公,怎么會喜歡喜歡別的男人。”她笑了笑又接著說道,
“我沒別的事,就是剛才來普外送了一個病人,順便來看看你,我走了。”
“嗯,謝謝你啊,穆醫生。”
“沒事。”穆念北把雙手插進了白大褂兜里,笑著離開了。
這樣一個女人,看著很簡單的像是一汪清泉,可是她的簡單背后又好像隱藏著
某種東西,讓人捉摸不透。
終于,深夜的醫院走廊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把后背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難得出現的星空。
內心逐漸的平靜下來,我來回的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站起身,推開了靳蕭然病
房的門。
監護儀器上面,他的心跳很平穩。
他臉上的那些血跡也都擦干凈了。
只是,曾經那么完美無瑕的一張臉上,現在大大小小的都是傷口。
我坐在病床的旁邊,心疼的輕輕的摸著他的臉。
“老公,你說咱倆是不是八字不合啊,從咱們兩個人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磨
難,波折,就沒斷過,就像電視劇里演的,你是神仙,我是妖,仙妖相戀,就一定
會受到天譴,會讓我們的親人,受到牽連。
我真的好害怕,我怕,老天的報應最后會落在我們兒子的身上。
你告訴我,我們該怎么辦啊?”
這種無力感真的太可怕了,就好像我們的命運都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縱著,逃
脫不了,也沒法反抗。
心里太多的悲戚,頃刻間全都爆發了出來,我趴在靳蕭然的身上,哭到渾身顫抖。
最后大概是因為哭的太疲憊了,就睡著了。
夢里面,我被困在一個黑漆漆的密閉的房子里,周圍全都是冰冷和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有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頭,靳蕭然就站在一片光里,對著我微笑。
“蕭然,蕭然。”
我猛的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
陽光就照在靳蕭然的臉上,他平靜的看著我,長長的睫毛抖了兩下。
“蕭然……”
我輕輕的喊了他一聲,因為我不確定,他再次受傷的大腦,現在是怎樣一個狀況。
他就只是看著我,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蕭然?”
“嗯。”他終于應了我一聲,緊接著,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老婆,辛苦你了。”
這一刻,我覺得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他的眼眸里再也沒有了迷茫和不確定,也沒有了對我的依賴。
曾經的他,回來了。
我的靳蕭然,回來了。
我抿著唇,眼淚再一次的模糊了視線。
“老,老公。”
“我在。”
“老公,老公……”
“我在呢。”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就撲在了他的身上。
“你終于好了,你終于恢復了。”
“嗯。”
他輕輕的拍著我的后背,聲音也有些哽咽。
“老婆,對不起,我失約了,說好了路一修好,我就飛回來看你的,結果……”
“嗚嗚,嗚嗚嗚……”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摟著他的脖子,和他臉貼著臉。
“哭吧,把委屈都哭出來吧,你所有的眼淚,老公都接著。”
“嗯……”
能被他重新擁抱的感覺真好。
能聽見他正常的跟我說話,真好。
可惜,花姐看不見了,花姐……
“老公,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媽,我沒保護好她,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我哭著搖頭,他把我抱的更緊。
等我們倆情緒都平靜下來之后,我只跟靳蕭然說了在那個舊車間里,他失去意
識之后發生的事情。
他聽完了,點了點頭。
“老婆,別擔心,從今以后,把事情都交給我吧,你就做回,我懷里的小女
人,就好了。”
他已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和我對視著。
“好,都交給你,只是。”
“只是什么?”
“逍遙集團已經破產了,靳家,靳家在,在你爸爸過世之后……”對于他失蹤之后
發生的事情,很多他都不知道的,所以,我說的很謹慎。
不過,他聽著,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在我停頓了之后,他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
“沒事,你接著說。”
我很忐忑,但是我還是都說了。
“本來,一直都是靳濤管著的,可是爸走了,嫂子們就提出了分家,靳氏所有
產業,被公開拍賣,錢根據爸生前的遺囑,都分了。
后來……”
“后來,那些女人們,就來咱家鬧,我失憶之后的事情,我都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