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嗎?”
相比赫連雪的氣急敗壞,秦歡簡直淡定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
聲音清淺而散漫,秦歡的目光慵懶的在桌子上的圖稿上劃過。手下動作不停,皓腕輕抬,細筆描摹,珠寶設計的草圖上就多了些精致而美麗的花紋。
視線順著那些細膩的花紋游走著,秦歡的聲音不緊不慢:
“和我合作了這么久,還學不會冷靜,真是愚蠢!”
平白遭受了秦歡的謾罵,赫連雪氣急反笑:
“秦歡,你別告訴我看見赫連嬌招搖過市春風得意你心里不恨!你別告訴我你不想看著她跌落神壇下場凄慘!”
“想!當然想!但我不是你,只會用那么愚蠢的方法!最后還害不了別人反而把自己給推坑里!”
眸光一瞬間陰沉,秦歡手下一用力,正在圖稿上細細描摹的鉛筆驟然折斷,在紙上留下一段突兀的痕跡。
放下筆,她忽然笑了,聲音恢復了平淡,對赫連雪說:
“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有了很好的計劃,你耐心等待,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拿出桌子邊角上的一封請柬,秦歡笑得意味深長。
“本人將于周五晚上七點于S市藝術館舉行個人珠寶展,現誠邀各位屆時前往參加。邀請人,秦歡。”
一字一句的念出邀請函上的內容,赫連嬌眉頭越皺越深:
“秦歡究竟在搞什么鬼?”
“總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處理著電腦上的文件,宮梟霆頭也不抬的說。
“那我們怎么辦?去還是不去?”
看了宮梟霆一眼,赫連嬌眉心微蹙。
“當然不去,至少我不覺得秦歡能寬容大度到放下以前的一切恩怨,這次前去,等著我們的還不知道是什么陰謀詭計,我不放心,還是直接無視的好。”
“好,那就不去。”
見宮梟霆態度堅決,赫連嬌也覺得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確實,如今他們和秦家,雖然明面上并未撕破臉,但氣氛也早已劍拔弩張,確實沒必要給她這份人情。將請柬揉成一團,赫連嬌毫不在意的丟進了垃圾桶里。
珠寶展當晚,S市最大的藝術大廳了,秦歡一襲華麗的復古寶藍色長裙站在展廳門口。
會展已經開始,看著前來的賓客名單,秦歡五指捏緊。
名單在她手中化成碎片,飄落一地。
“赫連嬌,你以為你不來我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笑話!”
嘴角勾起一個凌厲陰沉的笑意,秦歡目光似有深意的掃過偌大的展廳:
“赫連嬌你等著,我馬上就讓你后悔莫及!”
重新擎起一個笑意,秦歡勾起嘴角,開始笑意盈盈的招呼前來的賓客。
今天的展會,主要是為了展示秦歡最近新設計的珠寶,可除了珠寶,展臺上還有不少的畫作。秦歡美曰其名,為了防止大家審美疲勞,所以增加一些特色。
可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天的展會。重點可不在那些光華璀璨的珠寶,而在那些畫上面。
那些畫好像是一個系列的,每一幅都有一個故事。雖然不曾言明人物背景身份。可看著畫作里熟悉的人物特征,再聯想一下秦歡和某些人的恩怨糾葛,眾人瞬間便心知肚明了。
“秦小姐果然是才華出眾,沒想到不僅會設計珠寶,繪畫功底更是出眾。”
違心的夸贊著秦歡,眾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看著眾人臉上各異的表情,秦歡卻并不在意,今天的重頭戲可不在這里!
她回頭示意了一眼自己的助理,見她帶著一幫記者圍在化作周圍拍照,這才無言的笑了笑。
“秦小姐,能為我們介紹一下這些畫嗎?好讓不能親臨現場的觀眾對它能有更深的了解。”
在助理的安排下,一名記者向秦歡發問。
“當然可以。”
秦歡露出一個清莞的笑意:“這些作品都是我有感而發進行的創作,可以說,每一幅都是一個故事,一個世界。我想以這種方式來記錄我的生活。”
“這么說,這些故事都是真實存在的了?”
“藝術源于生活,可以這么說。”
面對著記者的鏡頭,秦歡笑得純良無害。
“那秦歡秦小姐,能不能告訴我們這些話究竟講了什么故事?”
“比如這一副。”
秦歡指著一個畫面:
“講述的是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相互喜歡,可有一天,出現了另一個女孩,于是這個男孩便離開了,只剩下最初的那個女孩傷心欲絕。”
“那這幅呢?”指著另一幅畫作,記者發問。雖然他并不理解這些畫的扭曲的畫作究竟能有什么深意,但這既然是秦歡交代的,他照做就是。
“這幅,是那個搶走男孩女孩的母親的故事。”
那副畫的內容是一個女人和她的影子,女人的正面,笑顏如花。可她被陽光拉出的影子,卻是惡魔的身影。
“這幅畫的意思,是說這個女人表面偽善而背地里卻心腸歹毒嗎?”
“可以這么理解。”
秦歡笑。
記者又問:“秦小姐,您說您的作品靈感來源于生活。而您和赫連嬌小姐的恩怨糾葛又眾所周知,請問畫作里的人是她嗎?而這個女孩的母親,是否就是赫連嬌的母親――吳思青?”
“抱歉,這個問題無可奉告。”
像是被記者的問題觸怒,秦歡瞬間冷臉。可她的這番態度更告訴了眾人答案。低下頭,隱藏起嘴角的冷笑。
秦歡想:“赫連嬌,殺人誅心,觸及了你母親這個軟肋,我看你能忍多久。”
新聞被很快報道,不久,赫連嬌就得到了消息。
“她怎么能這樣!”
雙眼發紅看著電視屏幕上秦歡對她母親的污蔑,赫連嬌心頭滴血。所有怒氣都叫囂著翻涌著涌上心頭,她從沙發上彈起來: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秦歡!”
“她這就是在激怒你!”
拉住沖動的赫連嬌,宮梟霆眉頭緊鎖:
“別沖動,這次秦歡指桑罵槐,我們沒有確切她污蔑造謠的證據,現在沖動只會得不償失。”
“那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招搖過市?”
眼里積蓄著淚水,赫連嬌第一次覺得這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