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疏斜,S市一家高級會所前,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男人邁了進(jìn)去。
有門童看見,趕忙上來為他引路,他看了一眼,揮揮手趕開,前進(jìn)的腳步不停,他推開了一個包間的門,沉穩(wěn)有度的步伐邁了進(jìn)去。
包間里朝門迎面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正在喝著咖啡。看見門被推開,微闔的眼皮輕抬了一下,他輕笑道:
“呦,黃董,來了。”
被稱為黃董的男人自然是黃秋名,而那個年輕男人也自然是赫連光。
黃秋名冷冷看了一眼赫連光,然后脫下西服外套,在赫連光的對面施施然的坐了下來,問道:
“說吧,赫連光,你叫我來這里究竟做什么?別拿什么商業(yè)合作來糊弄我,我知道那只是借口。你們赫連公司得是要多沒人了才會找你來跟我談合作!”
聽出黃秋名話里的嘲諷,赫連光怒上心頭,差點便要坐不住,但想到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他還是努力壓抑住心底的火氣,盡量沉穩(wěn)有度的開口:
“黃董今天還真是猜對了,我此來確實另有其事。”
“說來聽聽。”
語氣中有股獨屬于上位者的閑肆與從容,黃秋名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目光戲謔的看著赫連光。
這讓赫連光有一種被人看透的錯覺,他渾身難受,心中的焦躁也愈發(fā)強烈。
“黃董,您年紀(jì)也不小了,也該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以后您最好還是離我妹妹遠(yuǎn)一點,不然我不保證做出什么事情來。”
陰惻惻的看著黃秋名,赫連光壓低自己的聲音挑釁道。
“說話口氣倒是不小,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赫連光,你覺得這個條件我會答應(yīng)嗎?”
黃秋名懶懶的看了赫連光一眼,仿佛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當(dāng)初來找我搖尾乞憐的是赫連雪,如今想一腳把我踹開的也是赫連雪。她吃我那么多好處,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放過她!還有,不保證對我做出些什么事?赫連光,你不打聽打聽我黃秋名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任人擺布,別試圖跟我斗,否則事情鬧大了也有你們好受的!”
黃秋名忽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棲身靠近赫連光,然后伸出手,一臉“笑意”的在他臉上拍了兩下:
“做人吶,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你說是不是?”
有無形的壓迫壓在心頭,赫連光心煩意亂,他想伸手打開黃秋名的那只手,卻反手被他一把鉗制住。
“如此局面,我覺得我們倆也沒有什么好談的了,我還很忙,就不陪赫連公子在這里玩鬧了。但是……”
黃秋名忽然棲近赫連光的耳朵,壓低聲音道:
“赫連光,你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也不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些讓場面控制不住的舉動。”
“你……”
夜色闌珊,漸漸亮起的零星燈火點亮了一座城市的夜色,車流串起長河,連起城市生生不息的血脈。一家川菜館里,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fēng)景,赫連嬌止不住的憂愁。
自從上次她決定將傳世珠寶歸入自己的品牌計劃之后,就一直在尋找設(shè)計珠寶的靈感。可是,傳世珠寶,究竟該怎樣的貴氣而有內(nèi)韻才擔(dān)得起這四個字。
她這幾天想了無數(shù)個方案,可是所有的方案不是過于華麗空有金玉之表,缺少了骨子里的那份神韻。便是神韻足了,卻缺少了外表的那份端方。都不夠好,最終還是被赫連嬌統(tǒng)統(tǒng)斃掉。
“別煩惱了,趕緊吃飯。”
見赫連嬌一副茶飯不思的樣子,宮梟霆忍不住用筷子的另一端敲了敲赫連嬌的手背。
“哦~”
戀戀不舍的,赫連嬌收回了遠(yuǎn)眺的目光。
川菜館里,煙氣繚繞,沸騰的火鍋升起騰騰水汽,撲散上眾人的面孔。赫連嬌看著面前桌子上一桌子誘人可口的紅綠菜色,卻沒什么胃口。
“怎么,都不喜歡?”
宮梟霆輕聲問。
“不是,只是想不出珠寶設(shè)計靈感,心里很煩。”
嘆息一聲,赫連嬌托著腮,呆呆的望著前面。
“那就多吃一點,吃飽了,說不定就有靈感了。”
輕笑著,宮梟霆抬起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執(zhí)起筷子,輕輕夾起一塊魚肉放進(jìn)赫連嬌面前的碗里。
輕垂的纖長睫毛微掃,唇邊是一抹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宮梟霆一舉一動間都是若有似無的無雙風(fēng)華。赫連嬌看著看著,目光不知不覺間就被宮梟霆吸引了過去。
“我知道了!”
赫連嬌忽然一拍桌子,驚喜道。
“知道什么?”
宮梟霆被她嚇了一跳,他抬起眼睫,靜靜的看著赫連嬌。
“我知道傳世珠寶這個系列的設(shè)計理念是什么了,謝謝你梟霆,你就是我靈感的繆斯。”
臉上漾出一片盎然的笑意,赫連嬌眼神微微發(fā)亮。
“我?為什么?”宮梟霆啞然失笑看。
“因為,透過你,我找到傳世珠寶這個系列所不可或缺的東西了。”
“是什么?”宮梟霆好奇。
“不告訴你,等我的珠寶設(shè)計出來了,我再告訴你。”
眼睛亮晶晶的,赫連嬌看著宮梟霆。
“幼稚。”
宮梟霆輕笑著指責(zé),他還想說些什么,這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順手接起,聽著對面那人的話,宮梟霆唇邊的笑意越放越大,等那人說完,宮梟霆輕笑道:
“這次你做的很好。”
然后掛掉了電話。
“怎么了?”
看著宮梟霆臉上的喜色,赫連嬌忍不住問。
“我派去的人抓住赫連光的把柄了,他們拍到了他出入夜店和人交易毒品打架斗毆的證據(jù)。”
“真的!”
赫連嬌的眉眼也染上了喜色。
“自然是真的。”
宮梟霆放松身子,輕輕靠在木制的椅子上,慵懶的道:
“魚已經(jīng)上鉤了,接下來,就是該收網(wǎng)的時候了。”
“赫連光這叫自作自受!”
唇邊是冷冷的笑,赫連嬌想,她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看看,赫連建文要是知道他的寶貝兒子還是這副鬼樣子的時候該是怎樣的怒不可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