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秦歡做完檢查,因為她情緒太過激動,醫院只好對她進行了隔離。
“我現在能不能去見見秦歡?”
沉思良久,宮梟霆道。
雖然他覺得走到如今這一步,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什么話好說的了。但有些事情,必須有個了結。
“當然可以,跟我來吧。”
田院長轉身離開,朝醫院的深處走去,宮梟霆趕緊抬步跟上。
醫院的消毒水味很濃,吸進鼻子里,讓宮梟霆有些微的不適。他眉心微蹙,跟著田院長又往前走了一段,終于看見了醫院的隔離區。
隔離區是一間間純白色的小房間,房間的一面墻由玻璃構成,可以看見里面的一切活動。宮梟霆跟著田醫生緩步向前,看見一間間隔離間里的病人。
他們穿著統一的病號服,有的倒頭大睡、有的自言自語、還有的愣愣的坐著發呆,但都平靜的可怕,仿佛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再往前走,就是秦歡的病房。
只是,還未走到,宮梟霆就聽見隔離間里傳來的竭斯底里的怒罵,即使被厚重的玻璃削弱了聲響,可依舊能聽出那人心底此時的暴怒和可怕。
方院長忽然止步,示意宮梟霆自己前去。宮梟霆點點頭,一步步向秦歡走去。
純白的房間里空無一物,除了一張小床和上面的被褥便一無所有。秦歡心中怒氣無處發泄,便瘋狂的撕扯著被褥,口中污言孽語不斷,她正撕扯的痛快,眼角忽然憋見窗外正漸漸靠近的一個身影――宮梟霆。
“宮梟霆!我要殺了你!”
猛地從窗邊沖過去,秦歡將臉貼在玻璃窗上,是神色扭曲的臉上目眥欲裂:
“你快放我出去,你抓我來這里做什么?你一定是想謀害我,你一定是想謀害我!”
她用手揪住自己的頭發,妝容已經花掉的臉上盡是驚恐,不住的搖頭,秦歡此時已是狂態畢露。
而宮梟霆只是站在玻璃窗外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她。目光沉凝,宮梟霆不明白,秦歡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良久,他終于抬起眼,哀沉的看著秦歡開口:
“秦歡,沒有人想害你。是你自己太偏執,總將世人想的都跟你一樣!而且,你的精神已經出大問題了,留在這里治療,對你或是對我們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憑你對小嬌做的事,我本有一萬個理由讓你付出代價!送你來治療,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所以,別掙扎了,好好留在這里治療吧。”
這句話像是耗費了宮梟霆極大的力氣,說完,他閉上眼,輕揉眉心。一聲嘆息未出口,宮梟霆終是轉過身,身影漸行漸遠。
“你說什么屁話!宮梟霆,赫連嬌是她活該,這都是你們欠我的,你們欠我的!我有什么錯!”
看見宮梟霆離開,秦歡眼底陰毒漸盛,她瘋狂的拍打著玻璃窗,恨不得沖出去咬死宮梟霆。
可惜,這一片空間重回靜謐。
她的咆哮她的怒火都沒人回應,周圍的病人都趴在窗戶邊用好奇的眼光看著這位新來的“朋友”,有的人還揮手沖秦歡傻笑。秦歡忽然害怕,她縮回房間里,看著一片純白的世界,心底驚恐。
離開精神病院,宮梟霆回到家時已經是清晨,墨藍色的天際熹微初露,他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見赫連嬌依舊睡得安穩,這才輕輕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在她身邊躺下,回身擁住她,趁機小憩一會兒。
又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熹微漸放,一藍如洗,明亮的陽光掙破云彩的束縛向大地灑下暖熹的光線。
赫連嬌醒來時,日光傾城,照的房間里一片暖融融的。她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宮梟霆,不知道他昨天是不是又熬夜了,便沒忍心打擾他。去廚房做過簡單的早餐蓋好,給宮梟霆放在餐桌上之后,便輕手輕腳的去上班了。
天氣是難得的晴好,赫連嬌的心情也跟著舒爽了一些。坐在辦公桌前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文件,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喂,您好。”
隨手接起,聲音里還帶著三分愉悅。
“赫連嬌!我女兒呢?歡歡呢?你把秦歡弄哪里去了?我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只是,電話對面的人顯然不如赫連嬌這么的好心情,她一串連珠炮似的氣急敗壞的質問弄得赫連嬌暈頭轉向。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出了這是秦歡的母親劉蓓的聲音。
秦歡、劉蓓,想到這兩個名字她就下意識的皺眉,但是出于禮貌,赫連嬌還是忍住怒意,問道:
“伯母,您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秦歡在什么地方與我何干?每天跟蹤我給我使手段的是她,不是我!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聽見赫連嬌否認,劉蓓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她瞬間失去了一個商業職場女強人該有的風范,破口大罵起來:
“赫連嬌你個賤人,我知道你有多恨秦歡,自從今天早上我就聯系不上她了,歡歡最聽話的,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你這么恨她怎么可能不是你干的?”
聽見劉蓓說秦歡不見了,赫連嬌心底也是忽然咯噔一下,想起宮梟霆昨天晚上的暴怒,想起他要自己先睡,以及今天早上起來他疲憊的側顏,赫連嬌心底的不安漸強。
但她還是按住起伏的心緒朝劉蓓道:“伯母,我是很恨秦歡。但我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去做錯誤的事情,我不是你們,我還沒有卑鄙到那種程度!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但我會找梟霆問個明白,然后給你一個交代的!”
“最好是這樣!”
被赫連嬌那句“我不是你們”刺的老臉辣疼,劉蓓冷哼一聲,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赫連嬌也是忽如其來的煩躁,她皺皺眉,還是給宮梟霆打了電話:
“梟霆,秦歡昨天晚上失蹤了,這件事,你知情嗎?”
電話一接通,赫連嬌就開門見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