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雪這邊,她走到家門口,本能的心里有些發(fā)怵,昨天都沒敢回來。她握在門把上的手微微發(fā)抖,手心里也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那件事情鬧得那么大,即使自己有意壓制,也難免被有心之人傳出去,更何況……她死死望著自己雪白的手背,暗自懊惱。
赫連嬌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家門。還沒等她開口說什么,迎面而來的便在是腳邊摔碎的一個杯子。
她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地看著盛怒的赫連建文。
“爸!你這是干什么!”
赫連建文瞪著眼睛,雙面有種不自然的紅,赫連雪知道,那是爸爸在很氣的時候的反應(yīng)。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說說你最近都干了什么!”
赫連光不停的給赫連雪使眼色,病態(tài)的臉望著父親,“爸爸,先讓小雪坐下來,咱們慢慢說。”
赫連建文“哼”了一聲,示意赫連雪坐下。
“說吧,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沒什么好解釋的。”赫連雪被砸了這一下,脾氣也上來了。
“你!”赫連建文沒想到女兒竟然變得如此不聽話,起身扇了赫連雪一巴掌,憤怒地指著她,“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上次事情的風(fēng)波還過,又整出這件幺蛾子,一個姑娘家,不嫌丟人!”
赫連光看到父親打了妹妹,連忙起身拉住赫連建文,“爸爸,你怎么能真的打小雪,這些又不都是小雪的錯,要不是那個赫連嬌和宮梟霆,小雪也不會這樣做,她也是被逼的,爸爸你不能這樣偏心!”
赫連雪的臉火辣辣的燙,她強忍著屈辱,開始委屈地哭了起來,她此時除了對赫連雪深深地狠,完全沒有別的情感。
赫連建文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沖動,但是一時拉不下臉來勸赫連雪,又聽了赫連光的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她自己糊涂,忍不下氣,能把事情搞成這樣?”
他喝住赫連雪:“別哭了!看你那出息!”
“是,我是沒出息,只能有被赫連嬌欺負的份兒!”赫連雪開始打感情牌。
赫連建文聽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妹妹現(xiàn)在是宮家的人,有宮梟庭給她撐腰,咱們沒法跟她硬碰硬。小雪,你還是忍一忍,給她道歉,也算是長久打算。”
“不要!我就不去!道歉道歉,總是讓我道歉!”
“小雪,爸爸是真心為你謀劃的,這是爸爸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你也知道,小嬌捏著你的把柄,這件事越大對你越?jīng)]好處。”赫連建文抱住女兒,輕聲勸說。
赫連雪也知道此事總是要解決的,而且爸爸說的對,她剛才的吵鬧與任性無非是探探父親的底。現(xiàn)在她確定了,無論之后父親怎么想,目前來說,父親是偏愛自己這一邊的。于是也就含淚答應(yīng)了。
赫連光也見縫插針,跟著說了一些道歉之后的好處總是多余壞處的,讓妹妹放寬心,如果不想露面,自己可以聯(lián)系報社,赫連雪這下才哭哭啼啼的接受。
辦公室的門被輕叩三下“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赫連嬌保持著看文件的姿勢說道:“進吧。”
門開了,是阮沫沫,帶有一點小心翼翼地試探,更多的是毫無掩飾的單純,“赫連小姐,這是你要的報紙。”
赫連嬌抬頭,精致的妝容讓她的美更加打動人心,“拿過來吧。”
阮沫沫不禁一愣,然后強裝鎮(zhèn)定地把報紙放在桌上,暗自在心里把自己鄙視了一番,上司一直那么好看,那么久了,你還沒適應(yīng)啊!真是沒用,差點出丑了吧!
赫連嬌專注看報紙,沒空理會小姑娘的內(nèi)心世界。報紙上登的是一篇道歉信。篇幅不多,確是頭條,足夠引人注目了。
她仔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下看,專注的神情,配著精致的面孔,更像是一幅畫,一副冰山美人圖。
在阮沫沫的嚴(yán)重,眼前的美人先是面無表情,然后就漸漸的嘴角帶笑,最后是眉眼彎彎,毫無掩飾的開心。
冰山美人,冰山化了,美人更加令人驚嘆。
赫連嬌抬頭,與阮沫沫對視,“你最近工作做的不錯,去財務(wù)部,申請這個月的獎金吧,兩千,不多不少,下次繼續(xù)努力。”
阮沫沫知道赫連嬌這是認(rèn)可了她,心中狂喜,不斷表示自己會再努力的,然后又覺得自己太過吵鬧,連忙退下。
赫連嬌看著阮沫沫剛走出去,這邊,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都沒看,直接憑感覺劃了接通鍵。
“黃少。報紙我看到了。”她一手拿手機,一手按著報紙,“干的不錯。”
電話那邊的男人也不跟她客套,“那是自然,我黃秋名做事,自然是好的。”
赫連嬌輕笑,這種笑,本是友好,可在這種情景下,仔細揣摩,卻有很深的諷刺意味。
“黃少辦事我放心。”赫連雪的語氣官方又禮貌。
“多謝赫連小姐的抬舉了,我現(xiàn)在就在你們公司樓下咖啡廳的包廂,102。”
“好。”赫連嬌說完,掛了電話,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拿起包就走出了辦公室。
她不慌不忙,走進了咖啡廳,在侍者的帶領(lǐng)下,來到102號房間,上面寫著四個字――花開半夏。
“黃少好興致啊,談個生意還來這樣有詩情畫意的地方。”
黃秋名知道她是嫌自己俗氣,不惱,反笑。既然人家都看不上他了,他也沒必要客氣,直入主題,“赫連小姐既然看了報紙了,你姐姐也道歉了,現(xiàn)在來談?wù)勎覀冎暗募s定吧。我也不繞彎子了,你就說,我的好處是什么?”
赫連嬌喝了一口咖啡,“你也知道,我們家一直以來是做奢飾品行業(yè)的,最近,我們有個新項目,打算做珠寶品牌。利益最大化可以增長五個百分點,目前還沒有合適的合伙人,不知道黃少感不感興趣。”
對面的人低頭思索,赫連嬌也不催,靜的仿佛不存在。
過了片刻,黃秋名說,“既然利潤點高,我也相信你的為人,我們可以投資,不過,你三,我七。”
赫連嬌想過黃秋名會要大頭,這個項目能賺多大錢對她來說不是最主要的,她本來的目的也是想把黃家和自己綁在一起。但是,三七分,實在是太低了。
她微微皺眉,“黃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遵守承諾,你可以拿大頭。不過,頂多四六,不能再多了,要不這個項目免談。”
黃秋名,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既然對方都這樣的態(tài)度了,也不在堅持,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