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耳光重重的摔在蕭芷然的臉上,她抬手捂著發(fā)疼發(fā)熱的右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那個精致但此刻冷漠逼人的女人,“你打我?”
慕晚茶身上穿著一件暗藍色收腰大衣,下身搭的是一條直筒九分牛仔褲,腳上踩著至腳踝的黑色馬丁靴,嫵媚里糅雜了帥氣,精致的眉目間皆是逼人的冷艷,融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別樣魅力。
她俏臉上一片冷凝,“蕭小姐,我勸你管好你這張嘴,再讓我聽見你說浮笙一個字我割了你的舌頭。”
之前她不由分說羞辱她她可以大度一些不計較,但張口賤人閉口賤種罵浮笙她就不能忍了。
大約是她的臉色太冷,又或者是她眸子里駭人的冷意讓蕭芷然生出一種她再多說一句她真的會割了自己的舌頭的錯覺。
而她在那一剎那的瑟縮之后,反彈出更加激烈的情緒,“她簡浮笙能做出那么不要臉的事還不讓人說了?我不說,混跡夜總會的就不是她簡浮笙了?我不說,嫁給那個老色鬼的就不是簡浮笙了?我不說,克死那個糟老頭的就不是……”
喉嚨驀然被一只不知從哪里伸出來的大手掐住,瞬間阻斷了她的呼吸,她所有的言辭都被扼斷在嗓子里,連呼吸都變的困難。
男人輕佻淡薄的嗓音低低沉沉傳出,“說,怎么不說了?”
蕭芷然一張臉蛋被憋的通紅,像是隨時會斷氣一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睜大著眼睛看著面前那張俊美到近乎妖異的臉龐,唇瓣輕輕張合間斷斷續(xù)續(xù)的吐出一個名字,“季……季絕……”
“疼……好……疼……”
慕晚茶看著蕭芷然痛苦的眼白都翻了上去,眉尖微微蹙了蹙,卻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季絕掐著她脖頸的手指修長而干凈,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扭斷她的脖子。
蕭芷然從那雙淡色的眼眸里看到了無盡的冷意,她抬起的手指用力去撥他的手,奈何那力道在那男人眼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大約半分鐘后,他掐著她的手指緩緩松開了,蕭芷然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的虛軟下去,她弓著腰身,手指捂著脖子,不停的咳嗽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喉間的疼痛。
她看向季絕的眼睛里噙了淚,委委屈屈的像是一只小可憐,“季絕,你要殺了我嗎?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不夠愛你嗎?”
季絕對她狼狽而楚楚可憐的模樣恍若未聞,漂亮如竹節(jié)的手指朝后伸出,掌心朝上,薄唇淡淡扔出兩個字,“紙巾。”
慕晚茶看著那連女人都未必比的過的白皙的掌心,無語了一瞬,還是從包里翻出了一包濕巾,擱在了他的掌心上。
裝逼。
季絕低眸抽了張濕巾出來,慢條斯理的擦拭著細長的手指,薄如刀削的唇瓣吐詞涼薄至極,“你愛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蕭芷然睜著一雙如水般的翦瞳怔然的看著他,每一個眼神解讀出來都是癡癡的愛戀,仿佛能低到塵埃里,“我知道,我知道我愛你,跟你沒關(guān)系,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呢?你明明就是被簡浮笙騙了,你明明很討厭她的。”
男人一個冷薄的眼神甩過來,音色是比他的眸色還冷的冷漠,“我厭惡她是多正常的事,但是別人討厭她我就很不開心了。”
他這話一出口,便是連一旁的慕晚茶都忍不住在心里替他點了個贊,這妥妥的霸總?cè)嗽O(shè)沒毛病了。
她也不知該替簡浮笙開心還是該替她難過。
畢竟被自己深愛著的人討厭并不是多值得高興的事。
慕晚茶看著季絕將手中細細擦過手指的濕巾紙扔進一邊的垃圾桶,他的聲音是和他的眸色同樣的涼薄,“所以別再讓我聽見你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否則,就不是今天嚇唬嚇唬你這么簡單了。”
蕭芷然不知是覺得委屈,還是后怕,一雙眼眸噙了淚,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清清淡淡的吐詞,而她也毫不懷疑,他可能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扭斷她的脖子。
委屈,不甘,嫉妒。
她看著季絕和慕晚茶的背影相攜而去,慕晚茶的聲音是和面對她時截然不同的放松,甚至有些打趣,“季總,看不出來,你這么維護浮笙,要是她知道了估計得叉著腰狂笑了。”
季絕不知什么時候抽了一支煙出來,音色淡淡,卻也少了些許涼漠,“你想多了。”
而這細微的差別卻叫他們身后仍舊站在那里的蕭芷然清晰的辨別出來了。
說不出的和諧,又說不出的刺眼。
好像他們本該是一個世界的人。是因為慕晚茶是簡浮笙的朋友,所以他才這般遷就嗎?
身后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季燃,晚茶,等我一下。”
蕭芷然回頭,一道纖細的身影仿佛一只花蝴蝶一般飛過來,微卷的深色短發(fā)讓她看上去格外嬌俏而粲然,尤其是那雙眼睛,看向季絕的時候仿佛里面浸了光,璀璨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