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弘看著她冷笑不止,“話還是不要說太滿的好,你這個女人就是太天真。”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話說,薄暮沉知道你當初為什么會跟我睡嗎?”
女人的臉色刷的變的無比的難看,“你別告訴我那東西你還留著?”
李修弘有些詫異的問,“你不是都拿走了嗎?我怎么可能還會留著?”
慕晚茶審視著他的模樣,指尖有微微的顫抖,有寒意沿著每一個細微的毛孔往里鉆,她沒有拿。
她記的很清楚,當年她走的時候很慌亂,因為當時做完之后她逮著機會捅了他一刀,跟逃命一樣跑了,什么都沒拿。
可是看他的樣子并不像說謊,那么東西到底誰拿了?
慕晚茶避開了他的視線,低頭看著身下的長毛地毯,思緒有些恍惚,情緒不明的說了句,“你沒留備份嗎?”
男人的聲音似是很遺憾,頗有些嘆息的意味,“我李修弘言出必行,你身上都打了我的烙印了,留不留備份都沒多大用處。不過沒留確實還挺遺憾的。”
慕晚茶不再說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修弘什么時候出去的她也不知道,只有無盡的恐慌席卷了她。
她的手和腳被綁著,客廳里除了她沒有別人,但是外面有人守著。
慕晚茶快速的冷靜下來,掙了掙被綁著的手腕,卻越掙越緊,她的額上沁出些許冷汗,腦子快速的轉著,最后,她的視線停留在茶幾上放著的煙灰缸上。
她艱難的將透明的煙灰缸扔到地上,卻不想,那煙灰缸砸在柔軟的地毯上滾了幾滾之后穩(wěn)穩(wěn)地停了下來,絲毫沒有摔碎的痕跡。
電視劇里果然都是瞎演的。
煙灰缸摔不碎,她只能再想別的辦法,忽然她嗅到一股什么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她的視線落在散落了滿地的煙頭,其中有一枚因為李修弘接到手下的消息快速起身時隨手扔下的,大約是未來的及摁滅,所以煙蒂燃著點點火星,而那枚火星所在之處灼燒著長毛地毯,儼然燃起了輕細的黑煙。
慕晚茶看著那儼然已經變成橘色小火苗的位置,狠了狠心,轉身,將自己反綁在身后的手送了上去。
因為看不見,驀然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一陣吸氣,她顧不得手上被灼的鉆心的疼,全憑感覺摸索著火苗的位置,好幾次都燒到了手,疼的她臉都白了。
好不容易將繩子弄到火苗上,而那火苗已經逐漸燃了起來,變成了一簇小小的火焰。
那火舌迅速吞噬她的手背腕間,像是要將她的皮膚融化一般,掀起一股灼熱的疼。
但好在,腕間綁著的繩子很快被燒斷了。她只是匆匆看了眼燒的發(fā)紅甚至有隱隱潰爛趨勢的皮膚,便忍著那疼快速的將綁著雙腿的繩子解開。
地上的火苗越燒越旺,慕晚茶沒管它,起身站了起來,視線在別墅的墻壁上鑲著的窗子梭巡了一周,最后她抬腳走向了廚房——
廚房的位置稍偏,從那里跳出去應該不會太引人注意。
慕晚茶踩上墨色的流理臺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水果盤里放著的一柄水果刀。
窗子不算太高,外面是柔軟的草地,雖然早已干枯和荒蕪,但還是緩沖了她落下的速度。
但她沒想到,剛剛跳出來就被人發(fā)現了。
兩個手里握著槍身材格外高大的男人舉著槍隔著不算遠的距離對著她,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回去。”
晚茶的心跳驀然快了一下,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金色的光線下有種透明的白,她的手指緊了緊,穩(wěn)著聲音道,“里面起火了。”
那兩人快速交換了個眼色,然后其中一個人轉身朝別墅門口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只剩下一個人仍舊和慕晚茶僵持著。
慕晚茶稍稍垂著眼眸,迅速的在心底思量著,但她又毫無辦法,她手無縛雞,對方又有槍,想占便宜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之前跑出去的那人很快回來了,他對自己的同伴低聲道,“別墅里的確是著火了,現在怎么辦?”
同伴想了想,“去請示弘爺。”
女人嬌嬌泠泠的嗓音插了進來,“不如你們直接帶我找李修弘,省的又得擔心我逃走。”
既然李修弘之前出去,那定然是有人找過來了,她必須阻止冷霧他們用聽離來換她。
那兩人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共識,手里舉著的槍對準了她的腦袋,冷冷道,“走。”
……
季絕瞇著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看著站在大門里面的中年男人,唇角輕挑出散漫的笑意,“李先生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李修弘站在那里,指間夾著一支雪茄,動作間皆是一派黑一道大佬的做派,他淡淡的道,“不了,咱們不是能請你們進家門的關系。”
季絕輕笑一聲,半瞇著的眼眸像是浸了頭頂金色的光華,“李先生既然如此謹慎,那趁著薄二不在,扣我家二嫂是什么意思?”
“季先生可不要亂說,我只是有些事情要跟我兒子的媽談,哪里有扣人一說?”
一直沒出聲的顧少辭聲線溫淡的開腔了,“李先生才是真的不要亂說,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來都是別人拽在手里的小辮子。”
李修弘的臉色不太好看,“顧公子這是……也要跟我作對嗎?”
上次出了個南家三公子,這次來個陸林顧公子,背后一個薄暮沉連帶一個基佬季絕,那個女人盡招惹些他不能隨便碰的人。
顧少辭輪廓英俊,眉目間是溫淡的淺笑,一雙眼眸里是透進骨子里的疏離,他淡淡的道,“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李修弘瞇了瞇眼,挑撥道,“你們這是看上慕晚茶那個女人了?也是,那個女人看上去就有味道的很,只是,你們看上自己兄弟的女人,不怕薄暮沉生氣嗎?”
季絕重新點了支煙,瞇著眼睛吸了一口,才挑著唇角輕笑了下,“這怎么說的,這話要讓你家盛兒聽見,今晚跪榴蓮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