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直直的看著她,一臉的不贊同,但也只是吐出兩個沒什么含義的字眼,“是么。”
盛開簡單沖了澡,然后換好衣服上妝。
她身上是一件桃花色的旗袍,長發軟軟的垂在身后,額前是齊劉海,將本就很小的臉蛋襯的愈發小巧,腳上穿著淡粉色的高跟鞋,真真是面如桃花,一舉一動皆是帶著粉色泡泡的少女氣息。
尤其是上面用小珍珠和蕾絲鑲邊,給人一種柔美又俏皮的感覺,和薄荷后來的冷艷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美。
她站在碼頭,手里提著的黑色行李箱驀然砸到了地上,白皙美麗的臉蛋上凈是倔強和執著,“我不走了,紀禮,等我。”
“紀禮。”
所有的思維仿佛都變成了那個名字,她腳上踩著高跟鞋用力往回跑,步子踉蹌著幾度摔倒,最后,她彎腰脫下了腳上的粉色高跟鞋,拎在了手里。
一雙白嫩玉足如同剔透的珍珠一樣,和粗糙的地面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擊。
鏡頭推近,盛開的臉上每一個表情都極其的到位,情緒的表達也是拿捏的剛剛好。
跟在攝像師身后的慕晚茶不得不在心里感慨,盛開果然是用實力說話的專業演員。
路線是設定好的,剪入鏡頭的是固定的取景場地,其實只要在那幾個鏡頭里盛開光著腳跑就可以的,但是這樣的話,很容易造成情緒銜接不上,或者表情僵硬。
所以為了鏡頭呈現的效果,盛開全程光著腳,從天邊日光大盛,到日薄西山,鏡頭從她額上濕透的發絲,到她腳上磨起的水泡,從始至終,盛開沒有一句多余的抱怨。
“卡!”
坐在監視器后面的唐知對著對講機喊道,“后面背景穿幫了。”
盛開后面跟著的一眾人停了下來,慕晚茶上前一步,看了眼她磨的滿是白色水泡的雙腳,“沒事吧?”
盛開在原地坐了下來,不遠處候著的助理快步上前遞了一瓶水過來,她擰開喝了一口,才慢聲答道,“沒事。”
慕晚茶看著那雙原本白嫩的腳上大大小小的水泡,抿了抿唇,“抱歉,是我的失誤。”
因為她跟在攝像師后面,距離緣故,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后面的路人穿幫了。
反而是坐在監視器后面盯著全場的唐知發現了。
盛開搖了搖頭,因為跑步而染著一層潮濕的薄紅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是你的錯。”
許是盛開的長相和性格的緣故,不是慕纖纖那種哪怕清傲但仍會讓人覺得氣質溫柔的類型,而是讓人一眼看上去都覺得冷冰冰的,所以外界盛傳盛開耍大牌難相處,其實也不盡如外界所言。
她的心其實并不如她的氣質一樣冷。
中場休息十分鐘,十分鐘之后開拍。
重新清場,重新拍完這個鏡頭之后,后面一個鏡頭,是薄荷找到紀禮,準備告訴他她決定留下來的時候,卻是看到紀禮和俞淺躺在一張床上的場景。
那一個瞬間,薄荷臉上原本的驚喜乍然褪去,不可置信,驚慌,絕望,到茫然,盛開將薄荷演繹的淋漓盡致,仿佛她不再是一個演員,而是薄荷本身。
她演出了薄荷的靈魂,將她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物,而不再是一個角色。
等全部拍完,已經差不多八點了,劇組來了張大合照之后,唐知宣布《人間歡喜》順利殺青,因為時間有些緊,所以殺青宴定在明晚七點。
唐知看著坐在那里休息的盛開,“盛開,回去好好休息,找個醫生好好處理一下你的腳,別留疤了。”
慕晚茶下意識的去看盛開的表情,恰好看到她揉著腳心的手指似是頓了一下,快的恍若錯覺。
兩秒后,她面色無異的點頭,“知道。”
唐知看著眾人,“收拾一下散了吧,明天之后,大家見面的機會應該不多了,我在這里先謝謝大家的配合和努力,你們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預祝《人間歡喜》順利上映一路飄紅,謝謝你們。”
這么說著,他特別認真的朝大家鞠了個躬,九十度的,很真誠。
原本大家放松下來的神經瞬間被唐知一席話搞的低落下來。
慕晚茶目不轉睛的看著唐知。
唐知自是很容易便感知到她的視線,那么直白,想忽視都不行,偏首對上她的眸光,“怎么,忽然發現我長的特別好看了?”
饒是慕晚茶公主級別的教養也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湊近他低聲道,“好看也是挺好看的,不過我不喜歡老男人。”
另一顆腦袋忽然湊了過來,“我不老,還比唐導好看。”
慕晚茶被那顆突然冒出來的腦袋嚇了一跳,回頭看著那張秀致漂亮的臉,“你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寧致笑了下,“剛來。”
他和慕纖纖的戲份在最后,所以他剛剛換好衣服出來,恰好聽到唐知和慕晚茶的對話。
他臉上掛著清風霽月般的笑容,玩笑般的道,“怎樣,踹了你老公考慮一下我?”
女人聞言認真的打量了一下他,紅唇挽出假笑,聲線嬌嬌懶懶的聽上去格外好聽,“不了,我不喜歡小奶狗。”
小奶狗寧致,“……你這女人可能有點瞎。”
唐知笑了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眼睛跟激光掃描似的跟著在寧致身上掃了一圈,眸底蓄著笑意,“不得不說,這個詞用來形容你還挺貼切的。”
寧致瞪了唐知一眼,頗為幽怨的看向慕晚茶,“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小狼狗?”
慕晚茶收拾東西的動作沒停,眸光看了眼寧致,紅唇扯出一抹嫣然笑意,“小狼狗還行。”
“現在哪有那么多小狼狗,找個小奶狗湊合吧。”
慕晚茶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眸底殘留著笑意,半真半假的道,“等我離婚了,我就拿個紙箱去大街上誘捕一只小狼狗。”
寧致不死心,“你確定小狼狗看的上你?”
女人紅唇染笑,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嗓音幽幽涼涼的,那笑意如同一彎小溪,一點一點流至心底,“只要有錢又又顏,男友還在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