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沉默一秒,修長的手指捏著瓷白的碗沿,將床頭柜上放著的姜茶端了起來,然后湊近薄唇喝了一口。
慕晚茶驚詫的看著他的動作,有幾秒的時間沒有明白他要干什么。
替她嘗嘗味道夠不夠怪嗎?
但是很快的,她便有了答案。
因為那男人喝了一口之后,另一只沒有拿碗的手直接扣上她的下頜,稍稍用了些巧力迫使她微微張開了唇,然后男人的薄唇便湊了上來,帶著濃烈姜茶氣息的吻覆了下來。
他的味道混著姜茶的味道瞬間充斥了她的口腔。
沒有吻很長時間,他便松開了她。
他勾唇而笑,低啞的嗓音帶著蠱惑的味道,“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
女人被那一個吻弄的臉蛋潮紅,呼吸也有些不穩,她仰著的臉蛋嫣然的如同傍晚天邊的云霞,鼓著腮幫瞪他,“你怎么這么惡心?”
男人聞言便挑高了眉梢,英俊的臉龐上是明滅不定的暗色,沙啞的嗓音有些格外的勾人耳朵,“我還有更惡心的,要見識一下?”
說不過他。
他低著的眉目間隱約帶著些笑意,“你可以選擇捏著鼻子喝,或者,我幫你捏著鼻子。”
這么說著,修長的手指往前探了些,作勢就要去捏她的鼻子。
慕晚茶像是受了驚嚇一般身子火速后撤,小嘴里念叨著,“別動,我自己捏。”
男人端著姜茶的手往前遞,就這么舉著,慕晚茶伸手接過,另一只手捏上自己的鼻子,極其艱難的給自己灌了一口姜茶。
整個臉蛋都被帶著辛辣味道的姜茶搞的皺成了一枚包子。
薄暮沉挑眉看著真的捏著鼻子的女人,眸底頗有一抹不可置信。
他不過是說說,她還真的就捏著鼻子了?
難不成她以為捏著鼻子那茶就不辣了?
怎么能有這么天真的人?
女人一口氣將茶喝完,然后用力放在了床頭柜上,發出一聲不算重的聲響。
鼓著臉蛋表達著她的不滿,“喝完了。”
男人低著眼眸認真的跟她建議,“以防你明天感冒,我還有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慕晚茶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問,“什么法子。”
眉眼清俊的男人眼眸間似是有淺淺笑意掠過,薄唇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話,“做愛做的事。”
女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驀然睜大,手里撈過身后柔軟的枕頭便朝他扔了過去,小嘴忿忿的念叨著,“薄暮沉,你這個流氓。”
薄暮沉站在距離床邊兩步的距離,很容易的便接到她砸過來的枕頭,俊美的臉上凈是無辜的神色,“這明明是最有效的辦法,怎么就流氓了?”
女人繃著一張臉蛋不說話。
薄暮沉若無其事的將手里的枕頭放回到原來的位置,并且撫了撫上面的褶皺,低啞的嗓音慢條斯理的很,“我說的這個方法,你考慮一下。”
說著,便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慕晚茶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之后,一整個晚上的兵荒馬亂的情緒才逐漸的安靜下來。
她揉了揉發脹的眼角,心頭蔓延著說不出的情緒。
看在黃了他跟慕纖纖約會的份上,不然,賞他一次?
微微嘆了口氣,她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了下來,踩在地上出去。
之前淋雨的時候在次臥,因為薄暮沉將她從窗戶邊上抱到床上的時候把被褥弄濕了,所以等她洗好澡出來就直接被他拎到了主臥。
而她的藥,還在次臥床頭柜的抽屜里。
慕晚茶看著躺在自己掌心的藥瓶,擰開,直接倒了三顆出來吞下,然后快速的回了主臥。
做賊一般,心頭有些發虛,撈過薄被緊緊裹住身體,似是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頭衍生出的心慌感。
浴室的水聲很快停了下來,接著便是里面響起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大約幾分鐘后,浴室的門打開然后被隨手帶上。
男人一雙長腿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行至床邊,手指拉開薄被的一角上床,隨意的將薄被搭在身上。
慕晚茶背對著他,或者說她本就是刻意背對著他的。
可是即便這樣,還是擋不住那股洶涌而來的慌亂。
她心頭有些不安。
因為那種藥的效果越來越弱了,第一次的時候她只吃了一顆,上一次吃了兩顆,而這次,她直接吃了三顆,還是沒有感覺。
男人偏首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自她身上掃過,并沒有太大的波動,關掉大燈,只留了一盞光線昏暗的床頭燈,然后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長臂習慣性的攬在她的腰上,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拖了拖,毫無征兆的感覺到女人突然僵下去的身體,雖然并不明顯,但還是被異常敏銳的男人感覺到了。
他手肘撐在床上,身子朝她的方向傾斜了些,看著她側著的半邊臉蛋,嗓音很低,“你似乎很緊張。”
“沒有。”
她答的很快,又因為光線實在昏暗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看到她的臉蛋動作極小的往被子里縮了縮。
薄暮沉沒怎么在意,俊臉埋在她的肩窩,閉上了眼睛。
晚上被慕晚茶這么折騰一番,的確是有些累了。
慕晚茶睜著一雙眼眸,眸色漆黑,仿佛眼前的燈光透不進去分毫。
身后是男人溫熱的鼻息和呼吸,以及獨屬于他身上的味道,甚至和她用著同一種沐浴乳的味道,都讓她有種心猿意馬的心慌。
藥效雖然來的晚,但似乎來的格外洶涌。
慕晚茶修剪的整齊的指甲掐入掌心,試圖用這樣的疼痛來壓制身體里的灼熱感。
她風輕云淡的在心里把薄暮沉血撕了一遍,這個人渣,明明表現出想做的意思了,洗了個澡出來就這么睡了,是在逗她?
她真想回頭懟他一句,你踏馬的。
長長的舒了口氣,慕晚茶不斷的在心里念叨著,冷靜,冷靜,飽暖思淫欲,這是不對的。
男人清淡的嗓音自身后響起,“你身上怎么這么熱?”
說著,修長的手指挑開裹在她身上的薄被,動作間自然無可避免的碰觸到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