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捏著她下巴的手指摩挲著她柔軟的不像話的肌膚,似是愛極了那軟膩的觸感,視線落在她緋紅精致的臉蛋上,喉結無聲的滾動。
幾秒后,撤回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指,音色低沉清冽,“能起來?”
慕晚茶點了點頭。
“那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好一會兒,慕晚茶才遲遲的哦了一聲。
慕晚茶的衣服是后來薄暮沉讓人送過來的。
她拎起衣服去了洗手間——
就這么一間房,薄暮沉杵在那里沒有出去的意思,慕晚茶只好退而其次的進洗手間換衣服。
既然進了洗手間,那就順便換片衛生棉。
慕晚茶褪下身上的淺色內褲,直愣愣看著上面貼著的東西,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兩片衛生棉分別貼在內褲正反兩面,強迫癥一樣對的整整齊齊。
大概一分鐘后,女人勾起唇角,無聲的笑了,那弧度越來越大,卻始終無聲無息。
梁斷開車,薄暮沉和慕晚茶坐在后座,車廂內足夠寬敞,于是他們像是楚河界限分明的涇渭兩端一般分別坐在靠窗戶的兩側,中間的位置留的很大。
薄暮沉閉著眼睛似是在養神,慕晚茶偏首看向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致。
沒有人說話。
車廂里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沉默。
前面專心開車的梁斷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后座仿佛陌生人一樣的兩人,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明之前薄先生看上去很擔心慕小姐的。
溫莎別墅。
黑色幻影在停車坪停下,慕晚茶抬手拉開車門,腳步探出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另一側的男人沒有動靜。
她以為他真的睡著了。
于是偏首看了過去,直直的撞上男人那雙幽深的仿佛無邊無際的眼眸。
深邃,令人心悸。
慕晚茶仿佛被他的眸光定格住一般,抿唇,“到了。”
男人修長的身子靠在身后的真皮椅背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搭在膝蓋上,側首看向慕晚茶的眼眸漆黑的仿佛不透光。
他的音色如同天空逐漸壓下的墨藍色,“你先回去,我有事,不用等我吃飯。”
慕晚茶看著他,幾秒后率先收回了視線,漫不經心的答了一聲,“知道了。”
隔著深色的玻璃,男人的視線始終落在女人筆直而纖細的身影上,直到別墅里燈光亮起,他才將視線收了回來。
俊臉上一派陰森的寒意,在這樣色調暗沉的傍晚顯的格外的陰寒,“走吧。”
……
市中心偏南一處高級公寓里。
原本落后一步的梁斷加快了步子,在薄暮沉之前按下密碼,替他推開房門,然后退回他身后。
公寓里沒有開大燈,只在沙發的一側開了盞光線不算明亮的落地燈。
原本應該屬于暖色調的光線在這樣的氛圍里顯的格外陰森和冷涼,讓人無端生出一層戰栗。
男人穿著高定版的黑色皮鞋,锃亮的幾乎能反光,地上鋪著厚軟的深色地毯,皮鞋落在地毯上沒什么聲音。
但蜷縮在地上的男人還是在第一時間朝著皮鞋的方向看了過去。
隨即像看到救星一樣,趴在地上的身體匍匐著一步一步朝門口的方向爬過去,嘴里嗚咽著,“薄少,薄總,我錯了,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薄暮沉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團,隨即踩著均勻的步子直接越過他的位置,朝客廳里沙發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他身上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色襯衫,意大利純手工定制,熨帖的一絲不茍,下身是同色西褲,筆直的矜貴,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和疏離。
薄暮沉在沙發上坐下,身子往后靠在沙發里,長腿隨意的翹起,從褲袋里摸出煙盒,捏了支香煙出來,立在他身側的梁斷眼疾手快的遞過去打火機。
幽藍色的火苗跳躍,薄暮沉稍稍偏首,湊過去將香煙點燃,青白色的煙霧彌漫。
他的嗓音淡漠的很,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聽說,你想睡我老婆。”
趴在地上的譚政只覺得腦袋上像是劈過一道雷,他伸手拽住男人的褲腳,臉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薄少,你饒了我,我是鬼迷了心竅,我真的沒有碰過她。”
薄暮沉神色淡漠,看不出多余的神色,他的唇角甚至勾了些笑,“那你昨晚十一點迷一暈她把她帶回你的公寓,是想跟她談談心?”
譚政驚慌的看著英俊無雙的男人,他慘白的臉上沾染著有些觸目驚心的鮮紅,“薄少,是她勾引我的,是她三番兩次約我吃飯,也是她時不時的拋給我她可以跟我睡的錯覺的。”
不知哪句話觸到了薄暮沉的逆鱗,只見他原本淡漠的臉色越來越沉,到最后儼然有一種風雨壓城的陰森。
他勾著唇角,語速很慢,但每個字都格外有重量,“她拋了魚餌,所以你就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