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猛地一抽:葉秋凝和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那個清瘦冷面男人,正抱著孩子從餐廳里走出來。
她忙去拉蓋霆雷的胳膊說:“老公,快點吧,人家快餓死了。”
蓋霆雷下意識一甩她的手,停了車就走了出去。
程媚兒呆了呆,心里酸的很,只能連忙緊跟上。
“好溫馨的畫面啊,看起來真像一家三口。”
蓋霆雷高大的身子擋在“一家三口”前面。
葉秋凝聽到他的聲音心便一顫,低頭拉著小白就想繞道走。
她黑了瘦了,但是還依然那么美麗。
從前就知道,她身上特有的嫻靜氣韻是任何女人學不來的。
蓋霆雷靜靜地打量著葉秋凝,恍然不覺他的仇恨,竟沒有思念來得濃烈。
他心一疼,她這幾個月可是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她身無分文的從他身邊離去,還帶著個孩子……
可是這不是她活該嗎?
她嫁給他卻背著他生下別人的孩子,難道他還心疼她……
思及此,他心中的怒火蹭地燃起。
他幾步跨上去,抓住她的胳膊,陰戾的說:
“葉秋凝,我說過,我蓋霆雷扔了的東西,也不許別人撿!除非你死,不然別想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小白皺了皺眉,欲放下手里的孩子上前,被葉秋凝拉住。
她仰臉看著蓋霆雷,不卑不亢:“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更何況和誰交往,是我的自由。”
蓋霆雷冷冷一笑,低聲惡狠狠的說:“你的自由?好,那你就永遠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葉秋凝被那冷厲的聲音,砸得一滯,她咬著唇說:“好。”
說罷把胳膊從他手里抽出來,從小白手里接過兒子徑直走了。
小白扭臉冷冷跟蓋霆雷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小白喉間發出一聲冷笑,然后追了上去。
“這個女人真不要臉,見男人就上,上次還想打著老同學的旗幟勾引我老公!被我收拾的不輕,揍得鼻青臉腫的,哈哈,表妹,多虧你給我通風報信,不然便宜她了哈哈哈……”見兩人走遠了,那個躲在一邊的胖女人得意的走了過來。
程媚兒驚慌的去看蓋霆雷。
果然,蓋霆雷臉色猛然發沉,一雙眼睛憤怒的瞪著那胖女人,然后目光停留在程媚兒臉上。
程媚兒忙拉住了胖女人:“表姐,你家里不是還有孩子要照看嗎?快回去吧!”她使勁擠弄著眉眼,看得胖女人一愣。
“哦哦,對的對的,那我走了!”
一路無話,程媚兒時不時偷看蓋霆雷臉色,陰沉得可怕。
回到別墅,程媚兒正想撲倒他,他卻鐵塔般在客廳佇立不動,眼睛直直看著她,看的她心跳如鼓。
“怎么回事?”蓋霆雷終于開口。
程媚兒慌亂的問:“什么怎么回事?”
蓋霆雷陰冷的一笑說:“看來我問的太多了,程小姐,請回吧。”
程媚兒一聽,忙撲上前去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霆雷,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覺得這件事已經跟你沒有關系了,沒必要跟你說。”
蓋霆雷臉色一暗,的確,那個女人,跟他還有什么關系!
他冷笑了一聲,一把抱住程媚兒,瘋狂的撕扯她的衣服,將她丟在了沙發上……
天不亮,葉秋凝就匆匆打開門,端著臉盆要去外面水管上接水洗漱。
門一開,就被一個頎長的身子攔住了去路。
她愣住不動——小白立在門口。
她疑惑的問:“你——怎么站在這里?”
小白直視著她靜靜的說:“我坐第一班公交來的,等了你好久了。”
她躲閃著他的目光佯裝輕松的問:“那你怎么不叫門呢,進去坐吧。”
他搖搖頭輕輕的說:“小雷還在睡覺,咱們在這說話吧。”
葉秋凝心突突跳著,低頭不語。
小白說:“秋凝,嫁給我,我們一起撫養小雷。”
她如遭雷擊般僵住了,半晌不能言語。
小白紳士的沒有進一步攻擊,只是平靜的說:“我知道你需要考慮,在你考慮好之前我不會再來打擾你。”說罷轉身離去。
葉秋凝看著他那頎長帥氣的背影,心突突的跳著,她狠了狠心叫住他,說:
“不用考慮了,我不會嫁給你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以后,你就當我是你姐姐吧,讓小雷喊你舅舅。”
話落,她進屋關緊了門。
眼淚像開閘了般再也堵不住,她只好任由它奔流。
胸中積聚太久的悲痛和委屈也一并襲來,她抱著自己蹲下嚎啕大哭……
她撐不住了,她快要撐不住了!
為什么這種時候站在她身后的不是蓋霆雷,而是小白,一個相識不久的好心人。
她不能害了他!
蓋霆雷,這樣對我,你會后悔的。
今天大暑,工地放假一天,正好也是周末,葉秋凝想想該給兒子買身小衣服了,就把自己也簡單收拾了一下,母子倆去逛街。
當然,以前逛的商場現在只能看看了。
她牽著兒子從商場里走過,去附近的低檔童裝市場逛。
忽然兒子指著遠處說:“媽媽,看,那個阿姨——”
葉秋凝順著兒子的小手指去看,正看到程媚兒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
那個男人拉著她苦苦哀求:“媚兒,我錯了,你怎么懲罰我都行,我們復合吧……”
程媚兒用力的甩開他往車里鉆,嘴里恐嚇著:
“你識相的話離我遠點,我就要和蓋霆雷結婚了,你惹不起的……”
“媚兒,我不管他是誰,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你!”
他說著擋住了車門,擠了進去。
葉秋凝看在眼里,內心卻沒什么波瀾,拉著兒子走了。
他恐怕也不知道,真正給他戴綠帽子的,是程媚兒吧。
幾天后,整個C市都炸了:蓋霆雷將要和程媚兒大婚!
新聞上各種炒作,紛紛是一對璧人經過種種波折終成眷屬之類的言論。
葉秋凝酸酸的說,程媚兒估計沒少花錢雇槍手吧。
說完自己都罵自己賤了,這事跟自己沒任何關系啊,干嘛管人家的閑事?
可她的心里為什么好像缺了一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