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然后將那藥丸又放入了嘴中吞了下去,他又坐了一會兒才站起身走回床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關系,感覺他的腳步比之前有力,背也沒有那么的駝了。
暗夜將看到的一幕匯報給了顧司爵,顧司爵聽完后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用藥物在延續生命嗎?”
暗夜垂下頭,他也非常認可四爺的話。他老實的說出自己的猜測:“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已經抱著必死的心了,但是卻又忽然開始服藥,恐怕是有放不下的東西!”
“放不下的東西?”
顧司爵皺眉,是小丫頭嗎?
布達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
這邊顧司爵在猜測布達的真實身份,那邊蘇云今終于將一整本書都看完了,她小心翼翼的伸了個懶腰才慢慢的站了起來,打著電筒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一邊的睡袋邊鉆了進去。
因為顧司爵要泡藥的關系,她跟葉薇薇住一個帳篷,這樣相互有個照應。
此時葉薇薇早已經睡熟了,蘇云今雖然很困,卻還是有點睡不著。
她還在想這個與世隔絕的村子究竟為什么會感染上鼠疫?還有如果真的是鼠疫那種傳染性極強的傳染病,那她師父跟布魯為什么會沒有事?
雖說師父現在很瘦也是帶病在身,但她敢確定不是鼠疫的癥狀…
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機?
蘇云今盯著天花板思考,想來想去沒個頭緒,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睜開眼立刻爬了起來,用他們打回來的水洗漱過后就朝布達的屋子走。
還沒走到他住的地方,遠遠的就看到布達在布魯的陪伴下在村子里散步了,而且他今天的精神比昨天看起來要好上很多,走起路來步伐都要矯健許多。
蘇云今快步走了上去:“師父早,布魯早。”
布達微笑著點了點頭,布魯也露出一抹笑:“姐姐早。”
因為已經弄清楚了這個黑瘦的布魯只有十六歲,所以他叫自己姐姐蘇云今也沒有那么大的反應了。她微笑著點頭回應,然后走上前去攙扶住布達的另一只手:“師父,我們今天學什么?”
“昨晚讓你背的書背下來了?”
“嗯,我背給您聽!”
蘇云今說著就真的一字不落的將昨晚看的書上的內容背了下來,一邊的布魯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而布達則是意料之中一般的點了點頭:“天賦如此,不足為奇!”
于是今天一整天,她又是一個認真跟在布達身邊學習藥草如何治病如何制毒的一天。
第二天也依舊如此,整日忙碌于學習中的蘇云今很自然的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被她忽略了整整兩天的四爺老人家了…
第三天,她正在仔細辨認師父交給的兩株草藥究竟有什么地方不一樣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處她。蹲著的她鼻尖動了動,嗅到那股濃烈的藥味頭也沒抬的出聲:“四叔你先去好好休息吧!”
顧司爵臉上滿頭黑線。
這個小丫頭知道是他還不抬頭?只是盯著手中的草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三天沒跟她在一起自己的份量還不如她手中的幾根草了?
顧司爵心中的醋壇子已經被打翻,醋意如濤濤海水連綿不絕。
他二話不說伸手就將蹲著的小人兒撈入懷中緊緊抱住,袖長的手指擒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看著她:“忽略冷落老公整整三天了,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
陰冷的語氣里滿是醋意。
蘇云今撇嘴:“我什么時候忽略你了?我這幾天不是在忙嘛?”
“沒有?”顧司爵手指力度大了些,薄唇覆上那日思夜想的紅唇懲罰性的啃了一口,惹得蘇云今發出一聲不滿的低呼:“你干嘛啊?疼!”
“這就是你。”
顧司爵說著又要湊過去,蘇云今連忙抬手用手中的藥草擋住了他:“我告訴你別亂來啊,我現在經過師父的培訓可是已經變成了一個很厲害的藥師了,小心我用毒毒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啊!”
“嗯?生活不能自理?”顧司爵臉已經能陰出水:“你要我生活不能自理,你怎么辦?嗯?”
“什么我怎么辦?我當然是過自己的瀟灑…唔…”
話沒說完便被堵住了唇,到嘴邊的話也只能伴隨著口水吞了回去。她被迫的踮起腳尖任由他蹂躪著自己的唇,那急促的吻像是要把這幾天缺失的陪伴一一找回來!吻得蘇云今兩眼發懵腦袋胸口發脹腦袋一片空白,她手中的藥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了地上,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他懷中,任著他予取予求!
顧司爵垂眸,看到她氤氳著水霧的迷茫雙眸,如同不小心墜入了獵人陷阱中的迷途小羊羔,他就內心一陣癢癢恨不得將她一口吞入肚中從此與他再也不分開!
最后在蘇云今肺快要因為缺氧而炸掉的時候,顧司爵才十分不舍的松開她將她抱在懷中,他俯身在咬著她的耳朵呢喃:“真想現在就要了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讓你哭著喊著下不來床!”
靠在他懷中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的蘇云今聽到這話臉紅到了脖子根,她憤憤的抬起頭瞪著他,她的肺都要炸了他還不滿意?
顧司爵抬手,手指輕輕撫摸著她微微有些紅腫的唇,沙啞著嗓音道:“寶寶,怎么熬過三個月?”
蘇云今倒。
得,這絕對是個身體一好就只記得那檔子事的男人!
她白了他兩眼,扭身就打算走。
顧司爵連忙拉住她的手:“寶寶…”
先前還一副欲求不滿的大灰狼現在立刻變成了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小白兔,蘇云今哼了一聲瞪著他沒好氣的開口:“怎么?還沒夠?”
顧司爵嘴角彎了彎:“一輩子都不夠!”
那俊美的臉龐上忽然露出的笑容,蘇云今看著他突然的笑,感覺胸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打翻了塵封的蜜罐,甜意從心里一直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