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去,那紅色的珊瑚手串正安靜的躺在剛剛她搬凳子的地方。
她不能弄丟它。
蘇云今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往回走。
“小姐…快出來車子要掉下去了!”身后傳來白夜的聲音,她扭過頭,耳邊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響。
她已經(jīng)來不及反應(yīng)了。
原本懸了一半的大巴朝山底下砸了下去。
在這半山底下是一個懸崖,大巴呈拋物線一般降落砸到了江邊的密林中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驚起了林中的飛鳥!
白夜撲到懸崖邊上,臉色一陣灰白。
“小姐…小姐…”他發(fā)瘋了一般的朝一邊跑去,想要尋找下懸崖的路。
而那群被蘇云今從大巴車內(nèi)拖出來的人一個個也是面如死灰,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蘇云今會被困在車里跟著大巴一起掉下了懸崖…
山道上的莫熙兒跑到下面,環(huán)顧四周沒發(fā)現(xiàn)蘇云今后抓住一邊的人大吼:“云今呢?云今呢?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被她拽住的同學搖了搖頭,臉色十分的難過。
莫熙兒跑到懸崖邊上,看著漸漸被江水淹沒變成一個小點的大巴,她使勁搖頭:“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云今不會有事的,她絕對不會有事的…”
遠處山道上,那人影看到這一幕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浮現(xiàn)出惡毒的念頭,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蘇云今,命中注定你該死。
還有武民,這次看你如何跟顧司爵交代!
A市竹園,顧司爵在聽到他們的匯報后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書桌上站起來快步朝外走。寂靜的書房內(nèi)書桌傳來嚓嚓嚓嚓的聲響,然后便四分五裂了。
直升機飛入山中,救援的車隊也進入了山里。
警校校長親自來到了現(xiàn)場,與之一起的還有市里的大領(lǐng)導們。
他們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稱顧四爺?shù)闹杜K云今為了救人跟著大巴一起墜崖了!匆匆趕來看到臨崖而立散發(fā)著凜冽氣息的男子時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消息是真的了。
顧司爵站在懸崖邊上,暗夜與阿三站在他身側(cè)。
他四周的空氣仿似靜止,身后十米內(nèi)無人敢靠近。
哪怕是市長,也為之畏懼。
白夜帶著人從山崖下爬了上來,看到顧司爵后立刻走上前去。
“四爺…”
顧司爵轉(zhuǎn)過臉,抬腿就是一腳踢向白夜的胸膛,將他這一米八的男人踢飛出去好遠跪到了地上噗嗤的吐出一口鮮血。
一邊看著的人心都揪到了一起。莫熙兒更是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顧司爵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此刻的他就是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能將人撕扯成碎片。
“四爺…”
負責打撈大巴車身的人前來匯報:“報告四爺,我們在車內(nèi)并未發(fā)現(xiàn)小姐。”
那沉入江水中的大巴已經(jīng)被撈起,正被直升機掉著朝一邊飛去。
顧司爵瞇起雙眸:“給我查。”
他雖然沒有說查什么,但是跟在他身邊的人清楚。這大巴不會好端端的就失控沖下山坡的……
雨不知道何時停了,天邊又出現(xiàn)一道斜陽。
陽光灑在雨后的樹林中,發(fā)出點點的光芒。
顧司爵的瞳孔倏然放大,在懸崖下一棵大樹邊上,有一點火紅的光。
“繩子。”
一邊的人將安全繩遞給了他,顧司爵快速的綁上繩子然后朝哪個紅色的光方向躍去。
他下降的速度很快,不過才兩分鐘便來到崖壁上凸出來的樹冠處。
小小的紅色珊瑚手串掛在樹枝上,太陽一照就發(fā)出點點紅光。
顧司爵心緊縮在了一起,他伸手拿起手串又快速的往下降了一段距離。終于在大樹的根部看到昏迷不醒的蘇云今。
她衣衫破得不成樣,臉上與身上都留下些許的傷痕,盡管昏迷,雙手卻依舊緊緊的抓住樹干。
顧司爵慢慢的靠近,伸向她的雙手竟抑制不住的顫抖。
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入懷中,感受到她冰涼的體溫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蘇云今恰好也醒了過來。
她先是費力的睜開雙眼,然后才使勁的眨了眨,看到抱著她的人臉上露出一抹笑:“四叔,您來了。”
顧司爵陰著臉,發(fā)出一聲淡不可聞的嗯聲。
蘇云今笑了笑,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主動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我就知道四叔你會來的。”
在大巴掉下來的那一瞬間她撿到了她的手串,同時大巴也已經(jīng)落了下來。
情急之下的她正巧看到了崖壁上伸出來的樹枝,便來不及多想的從大巴里撲了出來。
也多虧她從小就被顧司爵訓練著,不僅有不錯的身手還有臨危不懼的性格,所以才能在那樣危機的關(guān)頭準確的抓到了唯一的求生點。
她落到樹冠上后因為重力的關(guān)系往下滑了一段距離,最后才砸在樹干上暈死過去。
顧司爵垂下頭,看著懷里的人:“你是想讓我殺了白夜?”
蘇云今一驚,她仰起臉搖頭:“四叔這不關(guān)白大哥的事,是我的問題,你不要怪罪他好不好?”
她的話讓顧司爵更不悅,臉色越發(fā)的可怕了。
蘇云今咬住牙,在他懷里不安分的動了動。
顧司爵低下頭,臉上寫滿了警告。
她沒有躲避,而是直迎上了他的視線,伸出傷痕累累的手掌捧住顧司爵的臉,將有些干裂的紅唇覆了上去。
不同于早上被逼著早安吻的蜻蜓點水,而是用那生澀的吻技啃著他緊抿的薄唇。
顧司爵眼中盛滿了危險的光芒。
如果不是雙手抱著她,他早就將她按在懷里好好親個夠了。
一吻罷,蘇云今才面色通紅的將臉埋在那堅硬的胸膛中:“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胡亂責怪白大哥他們的,身為我的男朋友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顧司爵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他可以對所有人狠,甚至包括他自己。
但唯獨不能對她的要求無動于衷。
她是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人!
沒有得到顧司爵的回答,蘇云今揚起頭露出一抹甜膩的笑:“那我就當四叔答應(yīng)了哦?可不準反悔,誰反悔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