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道:“不用了,如果被人注意到因此起了懷疑,那就得不償失了。”葉梓豪知道林凡的擔心并不是多余,但他卻是只想跟天藍多待一會。
悶悶的將車開到火車站前停下,葉梓豪欲言又止。林凡察言觀色何其厲害,馬上什么都明白了。心中微微一嘆,對天藍道:“我去買包煙,你在車上等我一會。”
天藍一怔,隨即道:“都已經到了,一起去吧。”
林凡無語,這時葉梓豪深吸一口氣,道:“天藍,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可以么?”
林凡便趁機下車走開。天藍目光恢復到波瀾不驚,淡淡道:“葉少請說。”
葉梓豪轉過身凝視天藍,道:“如果當初我不那么混蛋,你會接受我做朋友么?”
天藍默然片刻,然后道:“不會。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葉梓豪身子一震,他想掩飾那種失望落寞,卻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來。勉強的一笑,道:“恩,我明白了……祝你們一路順風。”說完坐正,看向前面擋風玻璃外的風景。
天藍忽然道:“葉少,我不值得你如此看重。不是客套話,你知道我的意思。”
葉梓豪臉蛋上忽然現出一絲紅潤,回頭激動的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天藍微微感動,道:“謝謝你,以后不管天涯海角,我會記得這世上還有你這么一個朋友。”說完推開車門,灑然而去。
葉梓豪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滿足。失落是因為有那么一瞬,他以為可以擁有她。滿足的是她終于拋除成見,接受了自己這個朋友。
買的是臥鋪票,林凡與天藍睡在相鄰的下鋪。火車哐當哐當聲中高速開啟。
在晶威酒店總統套房內,凌絕頂看著周庭拿來的照片。照片上是瘸腿老人給林凡與天藍易容過后的樣子。他看了一眼,便交還給周庭,道:“傳真出去,盡快找到他們。”
周庭應是,然后轉身出了套房。等她走后,凌絕頂的電話響起,是葬愛打來。對葬愛這個女人,凌絕頂是缺乏好感的,接通后淡淡道:“說!”
“教官,林凡此人并不是莽撞的武夫,相反他精明得很。瘸腿老頭那里很容易被我們查到,他不應該想不到這一節。”
凌絕頂眉頭皺了起來,道:“你覺得他會怎么做?”葬愛道:“我之前查出,在殺葉兵臨的事情上,葉梓豪為他出了很多力,這個時候他應該會想到葉梓豪。我已經派人去查昨天葉梓豪的電話記錄,事實證明,林凡確實與他聯系過。”
凌絕頂默然片刻,忽然道:“葉梓豪是什么人?”葬愛遲疑片刻,道:“他的爺爺是葉正華。”
凌絕頂微微一驚,道:“中央掛名的那個?”葬愛道:“是!”
凌絕頂吸了口涼氣,立刻斷然道:“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著手來查,你不要插手。”
葬愛道:“教官,我……”
“這是命令!”凌絕頂冷冷說完便掛了電話。
深夜里,火車依然不知疲倦的哐當哐當,聲音不大。天藍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電線桿,稻草堆,心中思緒起伏。偶爾火車駛進一段長長的隧道,帶來如潑墨的黑。只有在這樣的黑里,天藍才覺得身心放松。曾經經歷過的,永遠都是存在,并不會因為時間而磨滅。她轉頭看了眼旁邊睡著的林凡,思緒回到了兩年半前那個晚上。少年意氣的他從天而降,將自己與弟弟解救出來。他本是一貧如洗,卻能抵抗住五十萬的誘惑,來解救素不相識的自己。
天藍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晚上,林凡推開賓館房間的門,將錢放到楊松面前的場景。就是那一剎的感動讓她銘記在心,順利突破暗勁。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感動,天藍的感動則源于林凡。
在苦苦修行的兩年中,除了偶爾會想起林凡的笑容,天藍發現自己竟從未憶起過他人。
早上,林凡剛一醒來,便發現天藍已不在床上。想她可能去衛生間了,也沒覺得奇怪。在火車上,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睡得這么踏實。
倒也不用漱口,武功練到了林凡與天藍這個境界,渾身上下無一絲雜質,身體里通透,自然不會有一點口氣。而且身上也能做到一羽不能落,一蠅不能加。別看他幾天不換衣服,但衣服卻一樣干凈如新。
片刻后天藍回來,手上提了兩瓶礦泉水,外加幾個鹵雞蛋與鹵豬蹄。林凡這才明白她是去買早餐了。天藍已經將長發束起,臉上的人皮面具帶了,一絲束縛感覺都沒有,做任何表情都不受影響,也不懼怕熱水燙之類。
她的身材極其火辣,外套里面是黑色羊毛衫,貼著玲瓏有致,雙峰頗為壯觀。路過車廂時,那些乘客對她這身材都不免吞吞口水。
天藍將水與早點放在兩人中間的小桌子上,然后吩咐林凡道:“快起來去洗把臉,然后來吃早點。”林凡頓時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笑了笑,道:“恩!”
洗臉后回來,天藍已經剝了一個鹵雞蛋遞了過來。林凡一口吞下,吃得急了,頓時臉紅脖子粗。天藍無語道:“又沒人跟你搶。”說話時幫他拍拍背,又扭開礦泉水遞給他。林凡接過喝了兩口,忽然一笑,道:“我覺得你今天真有點像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