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孟鶴直接回到了祥鶴堂。
一回到祥鶴堂,孟鶴便發現,季曉曦和程云珊都在。
只不過,這兩個女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用虎視眈眈的形容,都不為過。
“你們干嘛這樣看著我?”孟鶴好奇的問道。
程云珊掃了一眼季曉曦,才說道:“慕老板,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一起去的那家店吧?就是費氏古玩店。”
孟鶴當然記得。
那天發生的事情,不可謂不精彩。
“記得,怎么了?”
“他們家不是專門賣古幣這一類的嗎?我想著我馬上就要回去了,得盡快買好禮物,所以今天早上又去了一趟,結果,那家店竟然寫著轉租兩個字。”
“轉租?店家不開店了?”
“是呀,我問了周圍人,周圍人都說,這家店的老板不打算繼續開店了,已經回鄉下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不開店了呢?”孟鶴蹙眉,那家店里,有交子呢。
程云珊抬起頭,看了一眼孟鶴,沉默不語。
孟鶴奇道:“程小姐,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不是我有什么難言之隱,”程云珊神情古怪,“你難道忘了,上次發生的事情?”
孟鶴點頭,又搖頭:“我當然記得那天在古玩店里面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我不太明白你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聽說那天我們走了之后,古玩店的老板娘就瘋了,一直追著我們的車子跑,老板花了好大的勁,才終于把老板娘給抓回來,從那之后,老板娘就變得瘋瘋癲癲,老板沒辦法,你只好打算把店轉讓出去!”
孟鶴了然,那天,石敢當出去之后,就被車子撞死了。
可能那女人以為,那輛車子,是他指使的吧。
所以才會嚇破膽,瘋了的。
說起來,這老板也是個可憐人。
“門上有貼聯系方式嗎?”孟鶴問道。
此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季曉曦,突然氣鼓鼓的開口問道:“你要干嘛?”
孟鶴笑道:“我覺得那家古玩店也不錯,正好他要轉讓,我可以買下來!”
“你就算把他的店買下來也沒有用,”季曉曦沒好氣的說道,“那家店只是他租來的,真正的房東是古玩四大家!”
孟鶴發現季曉曦說每句話的時候,脾氣都特別沖。
他不由好奇地看了一眼季曉曦。
季曉曦卻抱著雙臂,看也不看孟鶴一眼。
孟鶴無語,這是又吃了火藥了?
“我知道,”孟鶴并不打算跟季曉曦計較,在他的眼里,季曉曦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女生,和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我買這家店,除了因為這家店是古玩街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間店里有寶貝。”
“店里有寶貝?”程云珊的眼眸也一亮,“什么寶貝?”
那天她也去了,并沒有發現什么值錢的寶貝。
孟鶴神秘一笑:“這是個秘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先去忙了!”
“你要去哪?”季曉曦忽然急急叫住了孟鶴。
孟鶴說道:“當然是去那家古玩店,看看有沒有什么聯系方式?”
季曉曦哼了一聲:“難道不是出門去找那個狐貍精嗎?”
孟鶴汗顏。
“我跟你一起去吧。”程云珊適時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孟鶴沒有意見,帶著程云珊一起出門了。
季曉曦追到門口,看著孟鶴和程云珊的背影,手指糾纏在一起,壓低聲音,說道:“哼,心虛了吧?昨天晚上肯定是去找狐貍精了,才一晚上沒有回家。”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等到丈夫回來,只會吃醋的妻子了。
此時。
“你和曉曦到底是什么關系?”醞釀了很久,程云珊還是打算開口詢問。
其實對于這個問題,她一直都很好奇。
但是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詢問。
“朋友關系。”孟鶴淡淡地說道,十分享受跟程云珊走在街上的感覺。
如果可以再來一個十指相扣,那就完美了。
程云珊不信:“真的只是朋友關系嗎?可是我看,曉曦似乎特別關心你,而且你昨天晚上一夜沒歸吧?”
孟鶴點頭:“是,你怎么知道?”
“當然是曉曦告訴我的!”程云珊莞爾一笑,“她都念叨了一早上。”
孟鶴忽然停下腳步,看著程云珊的眼睛,說道:“如果我說,我和季曉曦是夫妻關系,你是什么感覺?”
程云珊的眼睛一眨,心臟就像是被蜂蜜蟄了一下,她微微一笑,掩飾心中的失落:“慕老板,你這問題也太奇怪了吧,我和曉曦是姐妹關系,假如你們真的是夫妻,那我當然是祝福了。”
“程小姐結婚了嗎?”孟鶴又換了個話題。
程云珊覺得眼前的慕嶼也太奇怪了吧,而且,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結了。”
“那你老公是……”
“死了。”
長久的沉默之后,孟鶴說道:“對不起!看來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不,你只是不知情,其實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他并沒有死。”
孟鶴詫異:“為什么你會有這樣的感覺?”
“說來你可能會覺得可笑,以前,我老公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廢物,包括我自己,都這么認為,當然,我心中認知的廢物跟他們所說的廢物是不一樣的。”
她嘆了一口氣,迎著風,仰起頭,不讓眼眶中的眼淚落下,“可是我現在回過頭去看,才發現他并不是個廢物。我發現他不是廢物,也不是在他幫我保住了古玩店的時候,更不是在他保住了古玩協會會長的時候。”
孟鶴愣住了,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那是什么時候?”
程云珊的臉上露出小女人嬌羞的笑容:“在每個日日夜夜,我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有熱飯熱湯在等著我,在每次我需要的時候,他總能適時的出現,默默的安慰著我。”
說到這,她不知為何,忽然回頭看向孟鶴的眼睛,笑著說道:“我不需要,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男人,也不需要,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利的男人,我只需要他!”
孟鶴渾身一震,臉上露出苦澀一笑:“但是,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