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古玩店。
祥鶴堂的那一聲爆炸聲,早已經(jīng)傳到了張壹天的耳朵里。
“哈哈哈,哈哈哈,炸得好,炸得妙!”張壹天舉起手中的紅酒,對安志國說道,“來,走一個!”
“走一個!”安志國也很高興。
“也不知道這人哪來的這么大的膽子,既然敢跟我作對,”張壹天一想起自己那滿屋子的古玩,火氣又噌噌的往上漲,“這是活該!”
“哈哈哈,老弟,何苦跟他生氣呢?再說了,他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了嗎?”
安志國笑呵呵的說道。
張壹天也哈哈大笑說道:“是呀是呀,唉,最可惜的是,不能親臨現(xiàn)場,好好看看自己的杰作。”
“這有什么難的?大爆炸之后,這小子肯定是屁滾尿流的滾出了古玩街,到時(shí)候你想要怎么觀摩你自己的作品,都可以,畢竟是古玩街,還是我們四大家做主的地方,輪不到別人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
“是呀,”張壹天頗為感慨的說道,“我們在古玩街,什么時(shí)候受過這種氣?”
說著,兩人又干了一杯。
就在這時(shí),外面?zhèn)鱽淼某吵橙氯碌穆曇簟?
張壹天不悅地皺起眉頭:“張經(jīng)理,外面怎么了?”
張經(jīng)理匆匆跑了進(jìn)來,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臉無奈的說道:“老板,不好了,祥鶴堂的慕老板找上門了!”
“慕老板?慕嶼?他不是……”張壹天突然住嘴,看向安志國。
安志國也微微皺眉,沉吟片刻之后說道:“我們出去看看!”
說完,兩人一起起身走出辦公室,到一樓。
到了一樓,張壹天才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jīng)堵著很多看戲的人。
而孟鶴的身邊,也跟著一大群人。
為首的人,赫然是顧絕,而顧絕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斷臂少年。
張壹天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假裝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般,沖孟鶴微微一笑,詢問道:“慕老板,您這是……”
孟鶴輕笑一聲:“張老板,您可是古玩四大家的家主,是古玩界同仁的標(biāo)桿,但是我真沒想到,你還是個睚眥必報(bào)的小人!”
“你說什么呢?!”張壹天氣得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說道,“我張壹天雖然不是一個坦坦蕩蕩的君子,但是我絕非小人,反倒是慕老板你,帶著這么多人來我的門店鬧事,是何居心?”
孟鶴微微一笑:“張老板可真淡定,我的古玩店發(fā)生了爆炸事件,不知道張老板知不知道?”
張壹天微微蹙眉,那一聲爆炸的威力無窮,再加上都是在一條街上,他當(dāng)然是聽到了。
“我剛才的確聽到了爆炸聲,不過,如果不是慕老板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那爆炸聲是從你那里傳來的!”
他倒是淡定。
孟鶴也不指望兩三句話就讓他承認(rèn)爆炸案是他的所作所為。
“原來張老板并不知道,”孟鶴睨了一眼顧絕,“那顧絕,你為什么要說,是張老板支持你們干的呢?”
顧絕嚇得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說道:“慕老板,這真的是張老板讓我們干的,張老板,您就不要瞞著了,是您說,慕老板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
也是您說,要利用大火這一招。這一切,可都是您說的,如果不是您的話,就算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跟慕老板為敵!”
張辰找孟鶴麻煩的時(shí)候,顧絕以為孟鶴失勢了,所以,他一直在嘲諷孟鶴。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孟鶴不僅沒有失勢,還將張壹天古玩店的古玩全都砸了。
揚(yáng)了祥鶴堂的威風(fēng)。
回去之后,思來想去,他必死無疑。
絕望的顧絕,想到的第一個辦法就是離開古玩街。
但也就是這個時(shí)候,張壹天來了,說要好好教訓(xùn)孟鶴。
他才會跟著張壹天干的!
張壹天要是不認(rèn)的話,他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你放狗屁!”張壹天就怎么可能承認(rèn),尤其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老子坦坦蕩蕩,怎么可能會讓你們?nèi)フ▌e人的古玩店呢?再說了,你們可不要忘了,這條古玩街我也有份的。
我讓你們?nèi)フ嚼习宓牡辏擞绊懙侥嚼习逯螅瑢ξ易陨淼挠绊懸埠艽螅铱赡軙鲞@種事呢?”
孟鶴冷眼看著為自己的辯解的張壹天。
從頭到尾,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只是安靜的看著這兩個人狗咬狗一嘴毛。
顧絕一聽張壹天否認(rèn)得這么干脆,也著急了:“張老板,你怎么可以這樣呢!”
“哼,慕老板,”張壹天也不繼續(xù)跟顧絕掰扯,而是對孟鶴說道,“慕老板,麻煩您帶著您的人離開我的古玩店,可以嗎?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我只能請相關(guān)人員來處理了!”
“張老板!”顧絕的聲音都變形了,他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怎么可以這樣?這件事明明是你讓我去做的,現(xiàn)在我都快要死了,你還不承認(rèn),你到底有沒有點(diǎn)良心?!”
顧絕深深的明白,如果張壹天不承認(rèn)自己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孟鶴便會覺得他是在騙他,他肯定得不到好下場。
想想站在他旁邊的斷臂少年,顧絕更加絕望。
人在絕望之中,便往往有了一股不管不顧的勇氣。
張壹天剛要開口反駁,顧絕便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點(diǎn)開了一段錄音。
錄音一開始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音,緊接著,就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就大膽放心的按照我說的去做吧,只要祥鶴堂沒了,這條街上的店鋪,你想要哪家?隨便挑!”
張壹天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跳了起來,想要搶奪顧絕的手機(jī)。
顧絕也不是吃素的,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張壹天的攻勢。
“你把手機(jī)給我!”張壹天氣得臉都要變形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顧絕竟然還偷偷錄音了。
“張老板,如今鐵證如山,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孟鶴忽然不合時(shí)宜的開口,緩緩的問道。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目光懶散,卻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強(qiáng)大的壓力。
壓得張壹天心頭一震,幾乎頂不住,也要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