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眾人也吃完飯了,將陣地轉移到了客廳。
黃志遠趙明明自然而然站在孟鶴這邊,跟他說孟鶴還沒有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程云珊則跟著三位老人家喝茶,時不時地瞟向孟鶴這邊。
她發現,自從跟孟鶴提了離婚這件事,孟鶴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
總是能做出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說不定,那天晚上,他說可以讓她成為古玩店的主人,也不是一句玩笑話!
但是很快程云珊的嘴角就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她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幾年來,她本就因為是女生,處處低程杰兄弟二人一等。
后來跟孟鶴結婚之后,雖然得到了古玩店的掌事權,但其實她在程家的地位,是每況日下。
雖然現在孟鶴的背后有一個神秘的賣主,但是說到底,孟鶴還是個跑腿的。
想到這,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程杰的位置。
程杰程剛三人,正在低頭竊竊私語,她隔得遠,聽得不是很真切,但是猜還是能猜出來,這些人肯定是在商議如何對付孟鶴。
程云珊悶悶不樂地轉頭看向孟鶴處,卻嚇了一跳。
因為孟鶴已經走過來了。
她有些緊張,臉都變紅了。
“孟鶴,怎么了?”程遠喬第一個注意到孟鶴過來。
黃萬里和趙新銘也抬起頭,看向孟鶴。
孟鶴瞥了一眼方子濤的方向,說道:“剛才志遠跟我說,他和程剛方子濤打了賭,要是我出現的話,一個就要表演倒立,一個就要表演吃屎,對吧?”
趙新銘微微一怔:“沒錯,確實有這件事!”
孟鶴冷笑:“既然飯也已經吃完了,那趙老爺子,方子濤是不是應該先兌現他的承諾?”
方子濤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刻回頭瞪向孟鶴。
“孟鶴,你別得理不饒人,再說了,當時志遠早就知道你會來,所以這賭根本就不算數!”
方子濤一想到要去吃屎,頓時肚子里翻江倒海。
說什么,他也不能答應這個懲罰。
“方大哥,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記得住,我說了,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孟鶴哥會不會來!”黃志遠快要被方子濤的雙標弄得發脾氣了。
他一向不是很喜歡計較。
可是今天晚上,方子濤等人為了讓孟鶴吃癟,是一次一次刷下限。
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
“不管怎么說,你們是打了這個賭的!”孟鶴目光灼灼地看著這些人,“趙老爺子,這可是你的地盤,你不會容忍這樣的無賴吧?”
趙新銘的臉色低沉,這孟鶴直接將決定權甩在他的身上,要是他在推脫的話,傳出去,肯定會被人說是他趙家怕了方家。
“子濤,孟鶴這話說得沒錯,既然已經答應了打賭,那就要愿賭服輸,”趙新銘笑呵呵地說道,“老爺子我也不能偏袒,是不是?”
“趙爺爺!”跟趙新銘說話的時候,方子濤不敢造次。
可是他也不愿意吃屎!
趙新銘見他無動于衷,也有些發怒了:“子濤,難道還要我請你嗎?”
方子濤還要說話,卻被程剛攔住了。
他在方子濤的耳邊低聲說道:“算了算了,這是趙家的地盤,你們家又沒有來其他人,也沒有人可以為你說得上話,你要是得罪了趙家,有你的苦頭吃!”
方子濤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剛:“你說得倒是輕巧,反正又不是你吃……”
屎字,愣是沒有說出來。
程剛努力地憋住笑意,半晌才說道:“我……我還要表演倒立呢!”
“你那個倒立多簡單!”
黃志遠見他們嘀嘀咕咕半天,也沒有商量出對策,于是笑著說道:“方大哥,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熟人,我還真的能讓你吃屎嗎?”
聽到這句話,方子濤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
還好還好,這黃志遠的良心還沒有泯滅。
“志遠,還是你對我好……”
“方大哥,你就吃狗屎吧!”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說完,一個人的臉色瞬間變成紫色,而另外一個人卻是紅通通的。
黃志遠甚至悄悄地沖孟鶴使了一個眼色。
這句話還是孟鶴交給他的。
說出故意惡心人的話,心里雖然有些緊張,但是說完之后,卻覺得身心舒暢。
太爽了!
孟鶴輕輕一笑,看著黃志遠,就像是看著自己的親弟弟。
“我也覺得志遠這個提議不錯!”趙新銘為了防止方子濤繼續糾纏,立刻說道,“就這樣辦,子濤,不是爺爺不維護你,而是你自己說的,愿賭服輸,你讓爺爺要這么做,那你自己也應該這樣,我們就該相互監督,對吧!”
這些話,還是一個小時之前,方子濤為了逼迫趙新銘驗證孟鶴的棺木是不是宋朝的,跟他說的話,現在又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了方子濤等人。
趙明明看著這幾個人像是已經吃屎的表情,忍不住罵道:“活該,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
趙新銘瞥了一眼趙明明,又轉頭看著無動于衷的方子濤,說道:“子濤,我家里養了不少狗,材料一定管夠!”
說罷,他語氣仍然是淡淡的:“來人,拿一碗上來!”
一旁的孫浩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孟鶴。
他一直在盯著孟鶴,就擔心孟鶴搞小動作,最后自己是趙家和方家都失去了。
所以剛才這三個人商量的時候,他一直在靜靜地聽著。
此刻看到方子濤這位方家大少爺都要被孟鶴逼著吃狗屎,他忽然有些后怕,要是昨天晚上,他不管不顧,直接將陳宇東的胳膊卸了,今天會是什么結果?
他不敢深想。
眉頭隨著端著一碗狗屎進來的保鏢,而露出惡心的表情。
其他人紛紛捂住鼻子,難以掩飾臉上的惡心。
這個時候,程杰和程剛哪里還敢和方子濤站在統一戰線。
他們也紛紛往后退,一臉嫌惡。
瞬間,只剩下方子濤一個人站在客廳的中間,像是孤立無援的孤島,孤零零地端著一碗臭狗屎。
那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趙明明還覺得不夠般,催促道:“快點吃呀,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