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鶯兒卻是被嚇得不輕,整個膝蓋都軟了,就算是跪在地上,人都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朝著旁邊歪斜下去。
“爹爹,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天惠郡主,這是什么話?”
蕭鶯兒臉上都是惶恐,她當然知道天惠郡主和南將軍的婚事的,
但是,天惠郡主,不是蕭靜婉么,她又不是蕭靜婉,
她為什么要做蕭靜婉?
蕭家家主看著這天真良善的女兒懵懂無知的樣子,實在是懷疑她今后在后宮里能不能好好的成長穩(wěn)住后位。
可轉念一想,她不是一個人,
她的身后是蕭家,不管怎么樣,她將來,一定能穩(wěn)住位置的。
有蕭家在,她不可能穩(wěn)不住。
“鶯兒,爹爹一直沒有跟你說,你的本命,是
靜婉,
只不過你娘喜歡鶯兒這個名字,覺得適合你的天真爛漫,可事到如今,卻是不得不告訴你這個真相了,原本,你娘想讓你姐姐代替你嫁給南將軍,
但是,你姐姐現(xiàn)在不合適了,所以,必須你親自嫁了。”
蕭家家主聲音都柔和了一些,說著這些哄騙的話。
蕭鶯兒懵懵懂懂的,
聽了他這話,
倒是沒有懷疑,也相信了,她愣愣的看了一眼蕭靜姝,又看了看蕭家家主。
“爹,你說這樣的話蒙騙妹妹,不覺得過分了么?”
蕭靜姝卻不甘,她這一輩子,都在為成為南云棋的妻子而努力,她學了那么多的東西,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坐在那個后位上的人,她吃了多少的苦,承受了多少的壓力,可如今,就這么簡單的,馬上就要摘取到成功的果實的時候,這果實就被她妹妹摘走了?
蕭鶯兒又糊涂了,“爹,姐姐……”
“鶯兒,
爹把你叫到這里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的,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會有嬤嬤
來教你一些規(guī)矩,好好在家準備出嫁。”
蕭家家主雷厲風行,他是絕對不允許蕭靜姝在毀了自己蕭家的前程的。
從前不知道,
也是被她給哄騙住了,今天一看,很明顯的,
南云棋對蕭靜姝很是厭惡。
這種厭惡,從字里行間都是能透露出來。
大家都是男人,他不會感受錯的。
“嗯,那女兒退下了。”
蕭鶯兒一直迷迷糊糊的,
腦袋里也渾渾噩噩的,很快被帶了下去。
蕭靜姝心中冷笑,但是,卻是不敢當著自己的妹妹說太多。
她這次回來,發(fā)現(xiàn)她娘對妹妹保護的很,若是她當著妹妹的面說出一些事情,透露出南云棋的真實身份,她爹真的會殺了她。
“靜姝,你現(xiàn)在有兩條路,要么,
是安安靜靜的,
繼續(xù)做蕭家女兒,
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伺候你的那些婢女丫鬟,我都會處理掉,以后你就做蕭家普通女兒,
將來,我會給你尋一門親事嫁出去,要么,
一杯毒酒,你與伺候你的丫鬟和小廝一同死。”
蕭家家主是個狠人,很是直白地直接說道,絲毫不客氣,也沒有商量的余地。
蕭靜姝能選什么?
她知道,自己沒有什么可以選的余地了。
她低垂著頭,她當然是選活著了。
只有活著,
才有希望,若是死了,那么所有的希望就都沒有了。
“爹,我要活著。”
蕭家家主聽了她這一句話,
眸光閃爍了一下,嘆了口氣。
今晚上,蕭家這里的風波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是,那些伺候蕭靜姝的丫鬟和小廝很快被賜了毒酒,一命嗚呼。
等蕭靜姝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時,看到的已經(jīng)是一批新的丫鬟和小廝了,她面無表情。
顧小寧跟著南云棋回到了驛館里。
南云棋一路上都想著剛才顧小寧在蕭家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眼神,那種眼神,可不是生疏和陌生,很明顯,她已經(jīng)將自己想起來了。
是真的將自己想起來了么?
南云棋心里止不住的高興。
只不過,現(xiàn)在這里是驛館,雖然禁衛(wèi)軍他們都睡過去了,但是,這里還有大齊的官員,所以,南云棋的表情一直表現(xiàn)的很克制,只是讓趙青安排好顧小寧等人的住處,便是繼續(xù)之前做的事情。
這一夜,好像就這么安靜的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
當?shù)谝宦曤u鳴響起的時候,這驛館里面也響起了一聲尖叫。
這就尖叫,沖破了了早晨的靜寂,一下子讓人都跟著緊張起來。
趙青和燕柯冷著臉,
看著那個被嚇了一跳的驛館官員朝著他們的方向飛奔過來,那樣子,就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
“發(fā)生什么事了?”
燕柯干咳了一聲,問道。
驛館官員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死,死人,都是死人……”
趙青立刻上前,臉上一片嚴肅,“死人?”
“對,對,就在那邊。”
趙青和燕柯立即趕了過去。
這一看,就看到了昨天觥籌交錯的地方,還有驛館的睡房里面躺著很多人,他們口吐白沫,臉色發(fā)青,顯然,都是死絕了的樣子。
他們有的穿著禁衛(wèi)軍的衣服,有的穿著南家軍的衣服。
趙青臉色嚴肅。
燕柯看著趙青的樣子,自己都快將這些當做真的
了,趕緊說道,“我去通知將軍!”
南云棋聽說禁衛(wèi)軍和南家軍死了大半,臉上一片嚴肅和凝重地趕過來。
顧小寧本來就有早起的習慣,起來皇后,聽說了這件事,也是跟著過去看。
果然是看到了很多死人。
他們穿著禁衛(wèi)軍和南家軍的身份。
顧小寧覺得這件事簡直是匪夷所思,大梁帶過來的人,
南家軍和禁衛(wèi)軍在大齊的驛館里面出了事,死了這么多人,這件事,是大事,傳到大梁那邊,那么,大齊就是故意挑釁,兩國必定是有所紛爭。
當然,若是兩國私下里早有對這件事有過商定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南云棋身后跟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還穿這件禁衛(wèi)軍的衣服。
可蕭美人怎么看那個穿著禁衛(wèi)軍衣服的人,像是前幾天看到的趕馬的南家軍呢?
她心里生出一抹古怪來。
驛館的事情,
太過轟動,一大早,就傳進了皇宮里。
朝堂現(xiàn)在是閔妃在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