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寧正色地說道。
她現在是真的有事,在這荒郊野外的,她卻是來了葵水,這不是有事是什么?
程梅聽到顧小寧說是有事,嚇了一大跳,再怎么想,她都覺得應該是沒事的,怎么就有事了呢?
“怎么了,快說給阿娘聽?”程梅拉著顧小寧的手就轉過身,輕聲問道。
“阿娘,我來葵水了。”
顧小寧壓低了聲音說道。
程梅聽到顧小寧說的是葵水來了,沒說其他的事情,松了口氣,“只是葵水來了?”
顧小寧趕緊點頭說道,“是,葵水來了,這荒郊野外的,這不是大事的話,什么是大事?”
程梅看著女兒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忽然覺得有哪里有些奇怪。
她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找不出來到底是哪里奇怪。
程梅帶著顧小寧上了馬車,還不許任何人跟進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多話。
南云棋更是覺得奇怪,他將馬在一邊拴好,看向趙青和燕柯。
趙青上前,將京城里的部署都告訴給了他,南云棋聽的很是滿意。
趙青辦事,他一向是放心的,只是沒想到,他竟是真的將顧小寧囤積的那些黃金帶了一大半出來。
提起黃金的事情,
燕柯立刻就忍不住說了一句,“將軍,這顧小娘子真真是那農家女出身么?”
他眨巴著大眼睛,俊美狂野的臉上都是不解。
這……農家女不是一個個都是簡單的很的么,哪里有這樣精明的人啊!
這顧小娘子,簡直不能說是精明了,那是狡詐啊,
竟然真的從云途臨的手里騙取了這么多的黃金。
南云棋看了他一眼,沒回答。
燕柯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感覺將軍有些不高興了呢,他又沒說什么。
南云棋趕路了這么久,昨晚上又是沒有睡,這會兒正是困頓疲乏的時候,所以,走到一棵樹旁邊小瞇了會兒眼睛。
燕柯就將求救的目光放到了趙青身上。
趙青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將軍不喜歡有人質疑顧小娘子。”
燕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算是這樣,他也沒多說什么吧?
以前還覺得將軍很是大方,但是,現在看來,將軍真是小氣的很,他就沒見過比將軍更加小氣的人了。
趙青搖了搖頭,雙手環胸,等著歐老爺子趕來。
剛才一定是顧小娘子出了點什么事情,所以,將軍才是丟下了歐老爺子先趕路過來的。
顧小寧在馬車里面,程梅想了點辦法,
給顧小寧換了里襯,再是處理了一下。
“這荒郊野外的,先忍耐一下,等到了鎮子上,阿娘再是想辦法。”
這出來的路上著急,程梅也是沒有想到葵水這件事。
顧小寧點點頭。
這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她來了葵水之后,肚子便疼得很,怕是沒有什么力氣趕路的。
冬芷和秋楓在外面守著。
冬芷是習武之人,所以,這馬車里面顧小寧和程梅說話的聲音就算是再小,
冬芷都是聽了個清楚明白。
都她立刻就將這些事記下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歐老爺子也帶著荒澤回來了。
荒澤一到這里,看到這里有馬車,
還有這么多人,愣了一下,
下馬后一直在尋找顧小寧的身影。
但是,他再怎么尋找,都是沒有找到她,頓時,他將視線看向了那個靠在樹上的南云棋身上。
南云棋在這里,她應該也在這里的,怎么不見人呢?
荒澤眨眨眼,有些懵。
但是,他聰明的很,視線掃了一下周圍之后,第一眼便是看向了那馬車。
程梅正好這個時候下馬車,但是,顧小寧沒跟著出來。
“冬芷,你去燒點水來。”
程梅吩咐冬芷。
雖然沒準備什么,但是,女子來了葵水之后,喝點熱水也是好的。
冬芷忙去準備。
南云棋也一下睜開了眼睛,朝著程梅走過去。
荒澤看到了南云棋的動作,也悄悄跟著南云棋朝著程梅走過去。
“那人,是什么人?”
花婀娜站在顧江河的身邊,看到了那朝著程梅走過去的渾身臟兮兮的,看不到臉的男孩子,忍不住說道。
顧江河讓花婀娜站在原地,上前一步,攔住了荒澤的步子。
顧江河和顧大寶是跟著南云棋去平定過因為瘟疫引起的戰亂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面前的這個男孩子和那些得了瘟疫的人乍一眼看過去很像。
尤其是身上那陰沉的氣息還有臉上若隱若現的紅疹塊。
“什么人?”
荒澤眨眼,仔細端詳了一下顧江河,
那雙黑幽幽的眼睛一眼就認出來這顧江河的臉長得和顧小寧有些相似,頓時,那警惕心便是收了起來,只輕聲說道,“我叫荒澤,
我是顧小寧的……人。”
想了想,荒澤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只好說了這么一句話。
說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一下。
顧江河一臉莫名,自己妹妹什么時候又撿了這么個臭小子回來?
“我沒有瘟疫……我以前得過,后來好了,現在身體是好的。”
荒澤看著顧江河的眼神,心里有些受傷的感覺,
他最是清楚不過,顧江河現在是在擔心什么,忙解釋了一句。
顧江河也看出來了,真正得瘟疫的人,
這說話的聲音,可不是這般的。
人都匯合了之后,按照原來的,騎馬的騎馬,
坐馬車的坐馬車,待冬芷燒好水,給顧小寧喝下之后,這隊伍便是準備重新整裝出發了。
歐老爺子聽到自己還是要和荒澤同騎一匹馬,立刻嚎叫了一聲。
“這臭小子臭的很的,老頭子我被醺的受不了!”
荒澤臉紅了一下。
“阿娘,你從行禮里面拿一套懷樹的衣服,給他穿上,荒澤,
你去附近的小溪清洗一下身體吧。”
顧小寧撩開了馬車簾子,沖著外邊的荒澤說道。
陽光下,她的笑臉很是溫暖。
荒澤盯著看,眼睛很是幽深。
那目光里滿是渴望溫暖的神情。
他嗯了一聲,乖乖的取過了衣服,去了附近的溪邊。
如今,他也不用這瘟疫的偽裝來嚇人換取食物了,所以,讓他去清洗,他心甘情愿。
荒澤剛離開,
一只信鴿就出現在了南云棋
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