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姝一把抓住了南容月的胳膊,此時還講什么儀態,還講什么規矩。
“慢慢說,你這個樣子,像什么話?”
南容月皺了皺眉,對于蕭靜姝露出這樣的神情很是不滿。
蕭靜姝是她大哥不二的正妻人選,以后,就是她的侄子侄女們的嫡母,她不希望自己的侄子侄女們的嫡母是個這樣遇事情露出真實情緒的人。
“將軍拒婚了,他不肯娶我。”蕭靜姝是真的平靜不下來,她喝了一杯茶,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
“我大哥不想娶你?沒那么容易的,有我在,他不可能不娶你。”
南容月早就想到了這件事了,當顧小寧出現時,她就知道,
將來這件事必定是會
發生的。
可是,即便她大哥不想娶蕭靜姝,那又怎么樣,他不能如愿的。
蕭靜姝不知道南容月這么有信心的原因是什么,
她只想起來剛才元霖的那些視線,忙又說道,“方才我在來的時候遇到了六皇子。”
“什么?”
這個時候,南容月那半瞇著的不甚在意的眼睛忽然就睜開了,她吃驚地看著蕭靜姝。#@$&
蕭靜姝神色很不好看,“我不知道會在門口與六皇子殿下打個照面,容月……”
南容月的身體都是坐直了,臉上都是如臨大敵一般的神情。
元霖對于女人,只要是想要的,便會想方設法地奪回來,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蕭靜姝若是被元霖看上了,你就是羊入虎口,根本沒可能逃脫。
到時候,豈不是正好合了她哥哥的心思,不用和蕭靜姝成婚了?%&(&
“你今日就不該來皇子府,我不是與你說過,沒有我讓你來,你就不要出現在皇子府么?”南容月的心情很差,看著蕭靜姝說話的語氣也很沖。
“我是皇上賜婚給南將軍的人,
即便南將軍現在拒婚了,六皇子也不敢對我如何吧。”
在這六皇子府,蕭靜姝稱呼南云棋還是為將軍。
她僥幸地認為因為那道圣旨的原因,元霖不會對自己怎么樣。
南容月站了起來,面容前所未有的冷酷。
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蕭靜姝,忽然有些懷疑,這些年來,那么多的女官對蕭靜姝的教導,就僅僅是如此么?
這樣的事情,她都不能自己解決,她究竟適不適合做將來哥哥的正妻?
南容月冷冷的視線讓蕭靜姝感到害怕和緊張。
她原先不過是一個大齊的世族貴女,只不過是因為命格的原因,被選中為將來的南云棋之妻。
于是,這么多年來,她便接受著那些原本不會接受到的教導。
而南容月本是公主,當她用那樣冷的視線看向自己時那種骨子里的貴氣,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讓她感到害怕。
“蕭靜姝,你太讓我失望了。”
南容月閉了閉眼,心里已經放棄了蕭靜姝。
她被元霖盯上了,不可能全身而退了,而她哥哥的妻子,絕不可能是一個被人玷污了的女子。
“公主……”
“住嘴!”
南容月橫眉冷對,瞪著蕭靜姝,“在這里這么叫我,你是想讓我死,還是你自己想尋死?”
蕭靜姝臉色發白,死死咬著唇。
那些女官,那些嬤嬤們的教導,忽然在腦中不斷的閃現。
不,她不能就這樣,她的命格,該是皇后的命格,
她不能被六皇子盯上。
蕭靜姝的臉色在幾次變幻之后,才是恢復了正常。
她忽然就沉靜了下來。
“皇子妃殿下,你說的對。”蕭靜姝忽然冷靜下來了,那種冷銳與智慧的感覺讓她看起來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南容月瞇了瞇眼,看著忽然之間換了個人一般的蕭靜姝,沒說話。
蕭靜姝對南容月行了個禮,
道了別,“靜姝先回去了,
有很多事情等著靜姝安排。”
南容月看著她,眨了眨眼,
勉強點了點頭。
元霖一直留意著南容月院子里的情況,當得知蕭靜姝離開之后,他親自去了一趟她那里。
蕭靜姝從六皇子府出來,她轉過身,
朝著里面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
“回侯府。”
一直伺候著蕭靜姝的婢女能感覺到自家娘子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但是,具體是哪里不一樣,卻又是說不出來。
蕭靜姝在馬車里,整個人都很安靜,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想。
等回到了司馬侯府,她得知司馬束和聞人先生也已經回來了。
她想了想,去找了一次司馬束。
自從蕭靜姝來到侯府之后,司馬束平時里最害怕的人就是蕭靜姝,所以,當小廝說蕭靜姝過來時,他整個人都緊張的手不知道放哪里,腳也不知道該怎么擺。
“小姨,你找我什么事?”
一定是因為將軍拒婚這件事。
司馬束心里這樣想著。
蕭靜姝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問問你,你與那顧小寧是不是平日里挺熟的?”
她的笑容在司馬束看來就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他笑了一下,說道,“我與那顧小寧,從前洪災發生時算是相熟,如今見了,不算是生疏。”
司馬束這笑,完全是勉強扯起來的笑容。
蕭靜姝的笑容加深了一些,“那你若是約顧小寧出來,她會出來么?”
司馬束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這個,不敢保證,小姨,我從未私下里與顧小寧有過接觸。”
何況像是約人這樣的事情。
顧小寧怎么說,都已經是個快要及笄的小娘子了,男子與她私下相約,
不合適。
“我從前好像聽說這顧小寧與凌王殿下的私交甚厚?”
蕭靜姝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凌王爺來,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詢問司馬束。
這事,司馬束也不清楚,不過,“凌王爺的確對顧小寧
不一般。”
就這幾次京城里發生
的一些事情,總是能看出來的。
至于究竟如何不一般,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蕭靜姝嗯了一聲,又交代了司馬束一些長輩該交代的話,便是讓他離開了。
等司馬束離開后,蕭靜姝坐在梳妝鏡前,手指曲起,敲了敲梳妝鏡的桌子,心里,顯然已經有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