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姝不會善罷甘休的。
前世的時候,南云棋應當是拒絕了蕭靜姝不止一次。
而蕭靜姝也絕對不是真的司馬小侯爺的小姨,她必定是大梁那些擁護南云棋的人培養的一個女子。
或許,她這一輩子的使命就是成為南云棋的妻子。
可惜,她重生回來了,這樣的使命,顯然不可能發生了。
蕭靜姝放下了茶杯,
這顧府的茶水,真是難喝,如此一夜暴富之家,怎么可能配得上南云棋?
她輕笑一聲,今天見了顧小寧,她絲毫沒有半點感到威脅。
等到她回到了大齊,等到南云棋在大梁的事情全部結束,到時候,她必然還是那個被推上后位的人。
大齊的臣子們是不會允許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大梁小農女成為這大齊的皇后的。
南云棋一點都不擔心顧小寧會被欺負。
這丫頭,野路子多的很。
蕭靜姝從小接受的都是那些嬤嬤們教導的東西,比起腦子來,她連顧小寧的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忽然想起來還約了朱家的小娘子去買新的胭脂,就不叨嘮了。”#@$&
蕭靜姝站了起來,神色溫溫柔柔的。
她來的忽然,走的也忽然。
可此時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蕭靜姝離開了顧府,站在顧
府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顧府兩個大字,%&(&
她要去見一面歐相爺,她必須要去見一次歐相爺。
將軍平時里最聽歐相爺的話了。
“走,去將軍的農莊山腳下那里。”
蕭靜姝吩咐馬車夫。
馬車夫皺了皺眉,“娘子,這農莊山腳下,已經快到京郊位置了,如今這……”
“我讓你去你便去。”
蕭靜姝很想心緒平靜一些,可到底心臟起伏不定。
顧小寧如今還小,并未及笄,南云棋就算想要與她成親,自然也太早了,何況,歐相爺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可是,蕭靜姝卻忍不住想起顧小寧那張俏麗的小臉。
如今,她還并未完全長開,那張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可正是因為這樣,她身上有一種嬌憨的特質。
這種東西,她很清楚,是她沒有的。
蕭靜姝坐在馬車里,隨著馬車的顛簸,
神思很亂。
顧府,顧小寧在原先蕭靜姝坐的椅子上坐下,她環顧了一眼四周,“今天怎么大家都來了我這兒?聞人先生,小侯爺?”
她重重地叫了他們兩個一聲,兩人的注意力才是從江子鈺的身上移開,而江子鈺的目光同樣也是從司馬束身上移開。
“這位郎君想來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吧?”
聞人先生對著程梅和顧良問了聲好,隨即,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江子鈺身上。
原先來這顧府,也正是想瞧一瞧這新科狀元的,其次是看看這程家的幾個孩子們現在怎么樣了。
雖然之前小侯爺提起過這新科狀元與他生的極為相似一事,但不到真的見到,還真是不敢相信。
江子鈺點了點頭,很是謙遜,并且對聞人先生行了個禮。
他看出來了,聞人先生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雖然面容看起來普通,可是那一身讀書人的氣質和極慧的氣質,還是掩飾不掉的。
這是一位讀書人,又陪在這小侯爺的身邊,應當是小侯爺的幕僚。
聞人先生就這么幾眼之間,也是看出來了,這江子鈺是個品行不錯的新科狀元。
同樣是一張臉,怎么一個卻是新科狀元,
一個卻……
聞人先生撫了撫額。
司馬小侯爺見到聞人先生這神情,頓時眉頭一皺,不高興的很。
先生這又是在心里暗自嫌棄他了!
顧小寧對于江子鈺與司馬束為何生的這般相似沒什么興趣,所以,那句由著她開頭的話說出后,她便一直是看著對面的南云棋的。
她眉眼彎彎,一切情意,都在這一雙眼睛里。
“不知道狀元郎家中父母是哪里人?可否還有兄弟姐妹?”
聞人先生替小侯爺問了這話。
小侯爺如今父母雙亡,侯府之中,只剩下他這么一個獨苗,他忽然瞧見一個與他生的這般相似的男子,那是打從心底里好奇。
顧良想開口替江子鈺說話,程梅看了他一眼,對他做了個阻止的眼神。
顧良現在也學聰明了,程梅不讓他做的事情,
他便不做,所以,
他坐在上頭,乖乖的,一句話都沒說。
“回先生的話,
學生父母早在洪災之中雙亡,我是家中獨子,并沒有兄弟姐妹,至于我爹娘……”
江子鈺說到這里,頓了頓,“我阿爹那是青頭村的一名大夫,我阿娘是教書先生的女兒。”
他所知道的,便是如此。
聞人先生聽了,又問,“那狀元郎可否提供你爹娘的名諱?”
江子鈺知道這聞人先生為什么這么問,他是懷疑自己與那小侯爺有什么關系。
但是,他確定在,和一切,只是一個巧合罷了,他只是恰巧與那小侯爺生的相似。
可這誤會有了,總是要說清楚的。
“我爹名為江風,我娘名為馬四,我娘是家中老四,所以,才名為馬四。”
江子鈺還在后面特地解釋了一下,以免這聞人先生誤會馬四就是司馬反過來的字。
可是,她不解釋還好,越解釋,
便越是說不清楚。
“馬四,馬四,反過來,就是司馬。”聞人先生說完,轉身朝著司馬小侯爺看了一眼。
司馬小侯爺有些迷茫。
聞人先生想想,問小侯爺估計也是一問三不知,不如不問。
如今看來,這江子鈺
與司馬侯府必然是有一點聯系的,至于究竟是什么聯系,這是要查了才知道。
江子鈺笑笑,“這世間長相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小侯爺不必介懷。”
司馬束被他這么一說,竟然臉色紅了一下。
他一下子站起來,直接出了這前廳朝外走,聞人先生不知道這司馬小侯爺忽然之間是怎么了,只好回頭與顧小寧還有的程梅顧良道了別
,匆匆跟了上去。
江子鈺努力想要去忽視顧小寧與南將軍之間那種彌漫著的情愫,可終究是忽視不了。
他低下了頭,深呼吸了兩口氣。
“大娘,大叔,今天子鈺是來道別的。”江子鈺鞠了一躬。
他的身上沒帶行李。
來的時候,他孑然一身,離開了,同樣也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