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有這么多人朝著自己撲來,顧小寧當然嚇了一跳。
秋楓和冬芷立刻朝著顧小寧面前一站。
冬芷是會一點武功的,
那幾個乞丐樣子的人撲過來,就被她拍飛了出去,而秋楓,雖然是不會武功,但是,她在顧家吃得飽吃得好,所以,她身上的力氣可是比起這些面黃肌瘦的乞丐來大的多,有人過來,她也能擋住一二。
可是,這些乞丐顯然就是亡命之徒,完全不管自己的力道能不能把秋楓和冬芷推倒,前仆后繼地又過來了,嘴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
“你竟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誰么?當初要不是我的話,
你阿娘也不會活下來,你也就不會生出來!竟然該推老娘!”
其中一個瘦小的老太太指著顧小寧的鼻子就罵,她雖然看起來面黃肌瘦的很是虛弱,但是,她那聲音卻依然尖利而氣勢十足,她雙手叉腰,看這顧小寧的眼神就是居高臨下的。
一邊,一道稍顯年輕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顧小寧,你能活下來,要多謝我娘的,
你怎么能對我娘這樣,
大家都來看看,現在這小娘子錦衣玉食,穿得好吃得好,
就不認家鄉的窮親戚了啊!天底下哪里有這樣好的事,哪里有這樣壞的人!”
“我們一家幾口
好不容易逃荒過來,顧小寧,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你就必須讓我們吃好的和好的住好的!”
“對,顧小寧,要是你不這樣對我們,你就是天理難容!”
顧小寧皺著眉頭,被冬芷和秋楓保護在后面但是,卻是一直聽著這幾個人的話的,現在,越是聽下去,
就越是覺得奇怪。
她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這幾個乞丐。
可惜,他們的臉上都是臟污,
又是面黃肌瘦的,完全看不出他們原來的樣子。
可是,他們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字,還能說的這么頭頭是道,必定是從前認識的人。
但是,她還真的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么一群乞丐樣子的人。
“你們是誰?”
此時,
醉霄樓外面已經圍了一些人了,而面前的這些乞丐還在大喊大叫,顧小寧皺了眉頭,從冬芷身后站出來,很是疑惑的看向這些人。
“我們是你娘的娘家人,也算是你表舅們,我阿娘,算是你姨奶奶了。”其中一道男聲說道,那男聲聽起來特別油膩,讓人聽了心里就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但是,他一說,顧小寧瞬間明白這些人是什么人了,這些人,是東籬村老程家的人。
老程家的人。
顧小寧冷哼了一聲,瞇了瞇眼,看著這些人的目光極為不善。
她早該想到的,前世的洪災也沒讓他們死,那么今生,他們也有可能逃脫出洪災來,只是,她沒想到,今生比起前世來,這些人找上門來的時間要早很多。
剛才那個老太,就是程老太,那道年輕的女聲,是程竹心,而程竹心身后的則是她的女兒韓鶯,
而跟在程老太旁邊的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是程老太的大兒子,程海,一個是她二兒子程虎,倒是和前世一樣,沒見她三兒子程猛,至于程海之妻方大花,應該也和前世一樣,在洪災中做了程海的墊腳石,被洪水沖走了。
就是沒看到程虎的兒子,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很好,差不多都湊齊了啊。
“我娘沒什么娘家人,我也沒什么表舅們,什么姨奶奶,沒有的事。”顧小寧輕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些狼狽不堪和乞丐似的眾人,輕笑一聲,非常不屑。
正好這個時候,阿香也將葉砌從后面帶過來了,葉砌本來還因為顧小寧回來還挺高興的,可是,當他看到自己這酒樓大廳里面站著這么一群衣衫襤褸渾身發臭的乞丐的時候,他頓時眉頭皺了起來,還捏了鼻子。
他剛好是聽到了顧小寧說的那句話,頓時眼睛一亮,上前來。
顧小寧的阿娘的娘家人,
可不就是程太傅那一脈的么,
難道說,還有很多程家人沒有死?
“小寧,這些是什么人?”葉砌走上來,可惜,
這些個乞丐一個個都又臟又臭,光是看他們的樣子,還真是看不出他們長什么樣,所以,還真的看不出來是不是和程太傅有什么相似之處。
“就是一群打秋風的連親都攀不上的人。”
冬芷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
她聽顧小寧否認和這些人的親戚關系就知道,這些人,如果真的是顧小寧的親戚,
怕是從前也是對她極不好的,然后如今見她日子過的好了,就來攀親的。
“原來是來亂攀親的。”葉砌挑了挑眉,他仔細看了一眼顧小寧的眼神,看到她朝著這些人看去的時候,眉眼間的確都是厭惡,頓時,心里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是和程太傅沒什么關系的。
程家人各個飽讀詩書,非常有涵養,首先,是做不出這種事,弄出這般模樣的,
他們即便是落魄了,身上應該還是有一股華貴詩書氣質的,再者,顧小寧不是那種不認親戚的人,
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這些人,若真是什么親戚,估計以前也是那種奚落過她的人。
如此看來,肯定不是他爹口中那些高風亮節的程家人。
葉砌看到外面圍觀的人很多,想到自己這還沒開張呢,
就要惹上是非,頓時覺得晦氣,一邊讓人去將外面圍觀的人趕走,一邊讓人將門關上,一邊又驅趕面前的這些乞丐一樣的人,“走走走,上哪來的就滾回到哪里去!”
“你是誰啊,我們和顧小寧說話,
你插什么嘴?”
“這是我的酒樓,你們在我的地盤,這不歡迎你們,我還不能說話了?”葉砌感到好笑,是打心里好奇這些人是哪里來的自信,竟然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顧小寧的酒樓,怎么會是你的酒樓,你算是哪門子蔥,是這里的店小二吧?”
程海或者程虎哼了一聲說道。
實在是那張臉臟污的很,顧小寧分不出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