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兒,走,阿姐帶你去吃一頓好的去。”
顧小寧一點都不在意顧懷樹在里面的發揮到底是怎么樣的,考完了那就不去想了,等考試結果出來再說。
可顧懷樹卻是沒有顧小寧那么灑脫的,他皺著眉頭,心里想著的都是剛才自己在里面考試的情況,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跟在顧小寧身后。
一直走了半路了,顧懷樹才是扯了扯顧小寧的衣角。
“怎么了?”顧小寧也一直等著顧懷樹開口呢,除非他自己開口告訴自己,否則,
她不會開口問的。
她不想增加樹兒的心理壓力,畢竟,除了今天這一場上午的考試外,他還要經歷多場考試。
“阿姐,
今天那個考官也在我旁邊盯了很久,但是,他一直嘆氣,越是看,越是嘆氣,
弄得我心里很緊張,后面幾道題發揮的就也不好。”
顧懷樹想起考場上那位考官老盯著自己站在自己身邊,他心里就郁悶。
更郁悶的是自己也沒有發揮好。
“沒事,他嘆氣也不一定是你答得不好。”顧小寧一聽,也皺了眉頭,心里忽然就敲起了警鐘。
這聽起來好像只是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也只是考官的個人行為,可是越是想下去,
就越是覺得不對。
他站在樹兒身邊,一定是因為樹兒引起了他的注意,或許是樹兒的題答得好,他在旁邊看到了,就忍不住多站了一會兒,
可是,他越是看越是嘆氣,
可還繼續站著,是為什么?是樹兒答
的太差了?
答得太差了,又何必要一直站在旁邊看?
顧小寧的心里千思百轉,可開口問顧懷樹的語氣卻是隨意的很,“樹兒,
那你覺得你答得如何?”
“我還是挺有信心的,那些考題十有八九是會的,所以都答出來的。”顧懷樹很認真地說道。
顧小寧知道樹兒的性格,他對于讀書這件事,也是懷有十二萬分精神的認真,他說考題十有八九都是會的,那么,他就是會的。
也就是說,樹兒答題答得挺好的,但是,考官還一直站在旁邊越看越嘆氣?
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就只有這考官心里感到可惜。
答得好為什么還會可惜呢?
那就只可能是因為樹兒就算答得這么好,
也進不去這學院,這考官在還沒等所有考生的考試結果出來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
顧小寧的心里忽然一窒。
有人出手,要斷了樹兒的前程。
他這個年紀不算小了,要好好選一家書院好好讀書,若是沒有一家書院讓他進去讀書的話,憑借樹兒自己苦讀,那么,有所成的時間顯然會多的多。
而且,
在朝堂為官,光有傲人的學識也是不夠的,還需要人脈,需要人舉薦,那些好的書院里的大儒老師還有貴門同窗,本就是寒門子弟進去讀書的很大原因。
“阿姐……”顧懷樹皺緊了眉頭,他的小臉沉肅一片,“是不是那個考官已經知道我絕不可能考進去,所以,他才會嘆氣感到可惜?”
說出這話的時候,顧懷樹還有些傷感的,考官這樣的行為,破壞了他心里面書院的高大的形象。
“這件事不宜過早下結論,等下午的考試再看,如果真有事,交給阿姐,
阿姐來解決。”
顧小寧很欣慰,欣慰顧懷樹能看得出這里面的蹊蹺來。
“大概是云家的人干的吧。”顧江河跟著也說道,開口就直接點出了這個,“能被銀子收買的書院,我看也不是什么教書育人的地方。”
他的話里滿是不屑。
這話,讓顧小寧極為認可,她笑了起來,挽起了顧江河的胳膊,“二哥說的對。”
顧懷樹眨眨眼,也覺得二哥說的話很對,他走到了顧江河身邊,挽住了他二哥另一只胳膊,“二哥真聰明,二哥要是讀書的話,學問一定比我學的好。”
顧江河嗤笑了一聲,那笑容里帶著些許傲氣。
“我讀書的話,還輪得到你這小家伙考試做狀元?”
顧小寧笑了,
顧懷樹也笑了,兩個人一邊一頭連連點頭,“是是是,二哥最厲害了,多謝二哥讓路,多謝二哥給樹兒這個機會,多謝二哥了!”
“你們兩個真不愧是龍鳳胎。”顧江河一手一邊,彈了一下顧小寧和顧懷樹的額頭。
姐弟兩說笑之間已經到了那家奇怪的酒樓門口了。
而這個時候,街道上又傳出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很是響亮,人群也開始有些不安攢動起來。
“怎么回事,今天也不是什么黃道吉日啊。”
身邊有人走過,眉頭緊鎖著,想到這個便是覺得奇怪。
顧小寧皺了皺眉想了想,大概知道為什么街道上會有敲鑼打鼓的聲音了。
南云棋昨天說了,他又要出征了。
出征是大事,之前一次南云棋出征的時候,聲勢就很浩大,在京城里有很多百姓護送。
可按道理,皇帝這么忌諱南云棋的兵權的話,不應該讓他再這么聲勢浩大下去的,可偏偏,卻是依舊如此。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對他捧殺,到時候,以一個功高蓋主的罪名直接將他……
顧小寧皺了皺眉頭。
“阿姐,那邊好像有騎行隊伍哎,我們去看看嘛,好像是南將軍出征哎!”顧懷樹踮起腳尖來朝前跑了幾步去看前面人群里的場景。
“不去了,吃飯吧。”
南云棋那天特地來和她說明,特地來和她道別過了,今天這樣的場面,或許也是他不想她看到的。
“走,咱們吃飯去,樹兒餓不餓?”顧小寧摸了摸顧懷樹的腦袋,這個時候,顧懷樹已經比她高了一個個頭了。
“阿姐,錯了,以后,該是樹兒摸摸你的頭發了。”顧懷樹咯咯笑著,又是比照了一下身高,很是得意。
“你長得再高還不是我弟弟?”
顧小寧笑著敲了敲他的額頭。
兄妹三人,顧江河是先進那家酒樓里的,進去后沒發現什么不對勁,店小二和掌柜的還在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只不過詭異的是,這家酒樓里,一個客人都沒有。
所有的桌子干干凈凈的,但是卻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