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話沒有說清楚,便是重新說了一遍,“阿娘剛才說,
想給你尋一門親事。”
顧小寧嚇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也顧不得下邊的不舒服了,“阿娘,我還小,
還不想離開阿娘,我不要什么親事。”
她就擔(dān)心她阿娘早早將她嫁出去,
她可不想太早嫁人,有了上輩子的經(jīng)驗,她知道,
女子出嫁之后,屬于自己的時間,便是少的多的多,還是在家里的時候,是最自由自在的。
“小寧,你這是說的什么傻話,
你現(xiàn)在長大了,也快要及笄了,阿娘現(xiàn)在開始給你張羅尋一門親事,等到你及笄了,剛好就能直接嫁出去了,到時候,阿娘也放心了。”
“阿娘,你這是要把我早早從家里趕走啊!我不要,我要留在家里,我不要嫁人。”顧小寧著急地說道,
這話可不是女兒家嬌羞的話,而是她真真切切的心里話,她的神色也染著焦慮,“阿娘,我的親事,一點都不著急,阿娘還是給二哥快些再找一門親事吧!”
更何況,她頭頂上面還有一個二哥在,怎么輪,也不能馬上輪到自己的,這件事,她必須要和阿娘說清楚,可千萬不能將她隨隨便便就嫁出去了!
“你二哥啊……”
程梅一愣,仿佛這個時候才是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這兒子的年紀(jì)還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
“是啊,二哥還未娶妻,我怎么能在二哥之前呢,是不是,阿娘,我的親事,真的不著急。”顧小寧見她阿娘臉上露出深思的神情,心里松了口氣。
程梅卻說道,“男子不著急,小寧,你是女子,你的時間,比他們男子寶貴,女子若是拖得年紀(jì)太大便是不好嫁了,所以,咱們要趁早將親事定下來才行。”
“阿娘,現(xiàn)在真的太早了,咱們不著急啊,
你想啊,以前咱們青頭村那個誰家的女兒,就是定親太早,后來未婚夫就死了,她早早的還沒過門就守寡了,還有那個誰,定下了親事,結(jié)果男的跑了,去了別的地,三年后,領(lǐng)著外面娶的妻子生的兒子回來了,那女子就只好退了親,結(jié)果年紀(jì)都被拖大了,后來嫁不出去還被羞辱,然后就自殺了,阿娘,你看,所以,咱們真的不著急。”
顧小寧掰著手指頭舉著例子。%&(&
但程梅聽著顧小寧舉的例子,卻是皺緊了眉頭,她真是記不清了,從前在青頭村的時候,有這樣兩回事么?
“阿娘,你一向是聰明的,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道理?”顧小寧對著程梅循循善誘。
她得趁早打消了她娘要給她定親的心思,萬一哪天回來,她阿娘就忽然告訴她,給她定下了一門親事,她想,到時候,她肯定是要崩潰的。
程梅抿了抿唇,“那你說,什么時候給你說親是時候?”
顧小寧松了口氣,想了想,往床里面縮了縮,“那……十八九歲?”
如果讓她有選擇的話,不成親是最好的。
“十八九歲?”程梅瞪大了眼睛,“那部成了老姑娘了?不成,這不成的。”
顧小寧便是頭疼,“阿娘,這怎么不成了?十八九歲,我覺得剛剛好。”
程梅卻站起來,在床邊來回走著,嘟囔著,時不時還轉(zhuǎn)頭看向顧小寧,一想到她想要十八九歲才成親,她這心里面就不安的很。
“這不行,我還是給你早早地將親事定下來才行,哪有這么晚成親的,這是沒有的事。”程梅在這件事上很堅持。
任由顧小寧怎么撒嬌,程梅就是不答應(yīng),就是要給她趕緊定下親事來。
“可惜江秀才和南子陵不在,否則,他們兩個,倒是可以。”程梅坐在顧小寧身邊,見自己閨女總算是安靜了,不再與自己爭論關(guān)于這定親的事情,便是松了口氣,然后想啊想的,就想到了這江子鈺和南子陵了。
提到江子鈺還沒什么,可是,聽到南子陵這三個字,顧小寧的臉色就一紅,特別窘迫,“阿娘,你可別提南子陵了。”
“南子陵怎么了?除了胡子多了點,除了看起來比你大一個輩外,沒什么不好,
阿娘告訴你,成了親,這日子過得好不好,取決于你夫婿對你好不好。”程梅不知道顧小寧心里在想什么,只這樣教導(dǎo)她。
顧小寧用被子蓋住了臉,“阿娘,求你了,你別提南子陵了。”
她認識這南子陵的時候,哪里知道這么個看起來不正經(jīng)的大胡子,
會是這大梁國的戰(zhàn)神南將軍!
如果她知道的話,那肯定不會對南將軍那般隨意的。
而她和南將軍也是不可能成親的,所以,這事,還是別提了的好,提了,就是徒增尷尬。
程梅卻想歪了,她見這顧小寧只說不讓提南云棋,卻沒說不讓提江子鈺,頓時,心里就有了一點自己的想法。
好不容易,阿娘才是從屋里出去,
這還是她裝睡了,所以,她阿娘才是輕手輕腳的出去的,她絲毫不懷疑,要是她不裝睡,那么,她阿娘還要繼續(xù)說下去。
這可怎么辦,她可是沒有半點想要嫁人的意愿。
顧小寧的心里有些焦慮。
同樣焦慮的還有程梅。
顧家這邊氣氛焦慮著,在六皇子府,氣氛也是一樣的凝滯。
南云棋是從六皇子府的大門進去的,由六皇子府的小廝將自己帶進去。
畢竟,誰都知道,南府與六皇子府結(jié)親了,如若他輕手輕腳地進去,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還好,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么的,事情就比較麻煩了,也會毀了他妹妹的清譽。
結(jié)果,他先見到的,不是自己妹妹,
而是元霖。
“南將軍今日怎么有空來?”元霖一襲清朗白衣,清風(fēng)朗月一般溫潤,他坐在主座上方,微微笑著,手里端著剛沏好的茶。
南云棋便跟著打哈哈,笑呵呵的,“近日皇上讓我在家休養(yǎng),小妹出嫁后,這南府里便更加冷清了,所以今天過來看看小妹。”
元霖擺明了不想就這樣放南云棋去見南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