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寧自然是不敢忤逆這元昭玉的,只好說道,“王爺,民女這么多天了,還沒回家過,怕是民女的家人都是擔心了,民女只是想回去報個平安。”
圓圓看了一眼自家王爺,
噘著嘴說道,“小寧,你在這王府里就多住一段時間吧,那個什么事情可還沒結束呀,那個云家娘子現在還在那大理寺的大牢里呢!”
顧小寧真是對圓圓無奈,“圓圓,我還是要回家的,云家娘子在不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與我沒有太大關系。”
圓圓是真的天性單純,她竟是真的沒有感覺到她在這里的時候,
比起在顧家的時候要拘謹很多么?
“呵·~”
元昭玉不知道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就笑了,
那笑容,卻是帶著些許意味深長,有些涼意。
至少,顧小寧聽得有些涼。
“真的與你沒有太大關系么?”更加意味深長的,是元昭玉的這一句話。
顧小寧抿了抿唇,當元昭玉說出這一句話時,她就清楚地知道,她做的那些小動作,元昭玉都是清楚的很。
“王爺,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顧小寧不想多說這件事。
元昭玉又笑了。
他笑的時候,云連和常豐臉上的表情簡直
就是驚嚇的,尤其是常豐。
“王爺,你和小寧在說什么,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圓圓非常可愛的插嘴。
元昭玉斜睨了她一眼,“多嘴。”
圓圓一聽到自家主子說自己多嘴,便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乖乖地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一二三,就做一個木頭人。
“你穿上這錦衣華服,還真的不像是個小農女。”元昭玉看著顧小寧穿著他讓人送過去的衣裙,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
和如今京城里的那些名門閨秀沒什么不同。
顧小寧笑著開口,聲音很是清脆,“王爺,您難道不知道么,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元昭玉那張玉雕一般精致的臉在聽到她這一句話后,臉上便是露出了一抹淺笑。
當然,
作為京城里頭以淡漠出名的美男子,元昭玉的淺笑,不過是勾了勾嘴皮子。
“你娘到底是什么人?”元昭玉忽然的轉換話題令顧小寧措手不及,她怎么都沒想到,他會忽然問她阿娘的事情。
難道元昭玉之前派人查過她阿娘?
什么時候,他們還在青頭村的時候他就派人查過么?
顧小寧的心里想著這件事,忽然緊張起來,她不知道,元昭玉到底查出來多少,因為阿娘的身份,
連她都是不知道的。
“我阿娘只是普普通通的農婦啊。”顧小寧很是疑惑地說道。
元昭玉的唇瓣抿了抿,“普通的農婦可不會有這樣的東西。”
顧小寧心里還不明白元昭玉到底在說什么的時候,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他忽然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了前面的桌子上。
她就朝著桌子上看過去。
桌子上擺放著的,是一支玉簪,這玉簪,造型挺普通的,但是就是這通體碧綠的色澤和通透度,這支玉簪就立刻不普通起來。
這樣的翠玉,極為名貴。
顧小寧心里面忽然咯噔一下,心里猜測著接下來元昭玉要說的話。
“這是你娘曾經當出去的玉簪,你知道這玉簪若是放在京城的話,
價值多少嗎么?”元昭玉說到這里,忽然頓了頓,唇角勾著不知該怎么形容的笑容。
顧小寧的臉色看起來依舊平靜,但,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情,已經緊張起來。
元昭玉查到了多少,他是否知道的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這是一支冰翠玉簪,
冰翠極為名貴,就是在大梁國皇室里面,也沒有幾個女子擁有冰翠玉做的玉簪。”元昭玉端坐在那兒,
從他穿的白衣,
到他的神態,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白玉玉雕。
他說的話,也令顧小寧從心底里不自覺的焦灼起來。
“是么?民女不知道王爺說的什么冰翠玉是什么東西,但是,民女的阿娘一直就和民女一家人生活在青頭村,哪里都沒去過
,不知道王爺說這玉簪是民女阿娘當出去的是怎么回事。”
顧小寧是不可能承認的。
她阿娘既然不肯將自己的身份來歷說出來,隱藏的深深的,
那么,必定是說出來危及到他們一家人的性命的,
她怎么可能隨便承認什么。
元昭玉端詳著顧小寧的臉色,看到她的神色疑惑中帶了一點不可置信,
以及非常肯定的否認的樣子,他沒說話,只是把玩了幾下手里的這玉簪。
“下去吧。”
他忽然再次開口,卻是讓顧小寧下去。
顧小寧暗暗松了口氣,她真是不知道,在元昭玉這般套話之下,自己能堅守多久,現在,他讓自己離開,自然是最好的。
“王爺,民女可以回北鎮了么?”顧小寧更想回到北鎮顧家了。
在這凌王府里,有太多她不可控的因素。
“你若是想走,沒人會攔你。”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顧小寧總覺得這元昭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是冰冷,似乎是不悅的。
但是,
他有何可不悅的?
“民女多謝王爺。”顧小寧站起來,
假裝非常蹩腳和不習慣地對著元昭玉行了一禮,隨后想了想,
又說道,“民女多謝王爺出手相救,替民女擺脫了這細作的罪名,王爺的大恩,民女會一直記著的。”
元昭玉看著她,陽光明媚里,她的身影逆著光,他瞇了瞇眼。
“本王的忙,從不白幫。”
顧小寧頓了頓,“他日若是有民女能報恩的時候,民女一定報恩。”
從這涼亭離開的時候,顧小寧才是真的松了口氣。
圓圓當然是跟著顧小寧一起離開往顧小寧之前住的那廂房走去。
“小寧,你真的要離開王府啊,真的要回到北鎮呀?”圓圓的語氣里滿是不舍。
“這王府不是我的家,我當然要回去的。”顧小寧見她滿臉不舍,
便是說道,“圓圓,你若是想來,不是隨時都可以來么?”
聽到這里,圓圓臉上的郁悶就更多了一些,“不行了,我家王爺對我禁足了。”
“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