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
南子陵瞪圓了眼睛,對著顧小寧重復了三遍這三個字。
顧小寧翻了個白眼,掙扎著從南子陵的懷里出來,
手里還是緊緊抱著剛才摘到的那個靈芝,“如果你懂這靈芝對于我這樣的窮苦人家的重要,你就肯定不會這樣說了。”
南子陵懷里一空,這感覺,還竟是有些失落。
“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怎么就你一個人,你爹娘還有你大哥二哥弟弟妹妹呢?”
南子陵朝周圍看了一眼,卻是怎么都看不見其他人,只看得到顧小寧一個人,不由便摸了摸下巴,很是奇怪。
這里荒郊野嶺的,
這小丫頭看起來也不像是會丟下自己爹娘兄弟姐妹的人。
“走散了,我與他們約好了,在離開鹽城最近的小鎮上見面。”顧小寧低頭,將東西都放好了,然后才是抬頭,“你呢,
你怎么在這里?”
“我,當然是有事,你是從鹽城出來的么?”
南子陵那雙眼睛笑瞇瞇的,
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只好奇地問顧小寧,高大的身形,往顧小寧眼前一站,顧小寧便是絕對走不開。
“嗯,是從鹽城里出來的。”顧小寧上下打量著南子陵。
這么幾個月沒見了,這南子陵倒是和從前一樣,看起來依然是滿臉大胡茬子的大個子,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好像特別無害,又是非常不正經。
“哦,那你必然是非常清楚鹽城里面的情況了。”南子陵點點頭,神色間便是顯得嚴肅認真了一些,“與我說說,鹽城里現在是什么情況?”
“你對鹽城那么好奇干什么?鹽城怎么樣,與你又有什么關系?”顧小寧覺得奇怪,這南子陵當初離開,想來是沒有必要再回來的,可他回來了,回來之后就是詢問鹽城的情況。%&(&
難不成,他也是京城里皇子或者太子的暗線?
“鹽城里面有我親人,雖然關系比較遠了,但是,到底是沾親帶故的,我這次來鹽城是來找他的。”
南子陵摸了摸自己后腦勺,“你這小丫頭,不是當時說過,山上會發生泥石流,然后,山上即將爆發異常洪災么?這鹽城離青頭村很近了。”
洪災發生,已經有幾個月了,現在各地有的是余災,除非是官員,普通百姓或許得到洪災的消息的確是困難的。
顧小寧心里這樣想,倒是覺得南子陵不知道鹽城和洪災情況是正常的。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鹽城如今是不能進,也不能出,鹽城東城門被堵死了,因為這一場洪災,
被涉及到的災民極其多,如今都圍困在鹽城里。”
顧小寧勸南子陵,小臉皺著,
小女兒的嬌態令她看起來很是可愛,“人人此時都想從鹽城里出來,你可倒是好,想進鹽城。”
南子陵原本心情凝重,沒有任何玩笑的心思,
可低頭看到顧小寧那張小臉上的神情,愣了一下,隨即便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刮了一下顧小寧的鼻梁,“既然誰都出不來,那你是怎么出來的?你家人是怎么出來的?”
顧小寧拍開他的手,“我自是憑著聰明機智。”
“哦?是如何的聰明機智?”
顧小寧想到自己挖狗洞爬出來一事,
恐怕算不了什么大雅之事,但是,好歹是能救了自己和爹娘二哥樹兒的命的。
“你管我如何出來的,
總之,我出來了。”顧小寧不愿意回答這問話。
“莫不是挖狗洞吧?”南子陵上下掃了一下顧小寧,身上是沾了一些土的,他便隨口說了一句。
反正,如若顧小寧不愿意說,他隨后問一下自己派過來的照看著的她的侍衛也是一樣。
卻不曾想,顧小寧轉過臉來,狠狠瞪了一眼南子陵。
只這一眼,南子陵便是肯定了一件事,顧小寧還真是通過挖狗洞才是出的鹽城。
南子陵想想這小丫頭從狗洞里鉆出來的樣子,忍不住仰天長嘯。
這幾天日日夜夜的下雨,鳥兒們都蜷縮在樹上,此時,聽到南子陵的笑聲,全部振翅高飛,這林子里,翅膀拍打樹葉的聲音和南子陵的笑聲交匯在一起
,在升起的晨旭里,很是令人舒心。
顧小寧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南子陵,“你既然去鹽城,那你便去吧,我往東而行,與我阿爹阿娘匯合,如此,便再見了。”
南子陵笑得暢快,看向顧小寧時,眉眼間染著的還是濃濃的笑意,“鹽城距離這里不過是半天不到的時間,你便隨我去一趟
,等從鹽城出來,我便送你去你爹娘那兒。”
“我為什么要與你一道去鹽城?”
顧小寧可不敢想現在的鹽城是什么樣的場景,里面的人若是瘋魔起來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樣的事,再者,元昭玉在此時都做出了一個狠厲而正確的決定,棄城,她又為什么非要跟著南子陵回去自討苦吃?
腦海里想起元昭玉,顧小寧便不可抑制地想到那張清冷如玉的高貴臉龐,想起他投過來的一眉一眼里的傾城之色,又想到了圓圓,最后卻是定格在他狠心丟下鹽城,隔絕鹽城的災情,來保證其他地方的安危的大義之舉。
元昭玉,元霖的九皇叔,手腕的確是皇室中人能坐上那位子的人能夠有的心狠手辣。
只是,她不愿意去那樣想他。
能夠在前世的時候,在冰天雪地里面,將四肢全無已成人彘的她救起來精心照顧,又是那般痛心地憐惜她的人,她知道,并相信,他的心是熱的。
“因為我對鹽城不熟悉呀,
所以,就只好帶著你去咯!”
南子陵的聲音在她耳旁輕快地響起,在顧小寧
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便將顧小寧往咯吱窩里一抱,整個人飛速朝著前方飛躍。
“南子陵!”
顧小寧氣惱,一張小臉是漲的紅紅的,一半,是羞惱,一半,是被夾得不舒服,頭暈目眩的。
“丫頭,你不是早就習慣被我夾著飛了么?”
南子陵笑,笑聲爽朗肆意。
顧小寧深呼吸一口氣,
便是出手,狠狠掐在南子陵腰間。
不是說男人的腰最敏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