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花婀娜的話音剛落下,李風雨便轉頭看向她,那眼神,
很是震驚。
“婀娜,你在說什么呢,不唱戲的話,我們拿什么養活自己?我們除了唱戲,別的什么都不會。”
李風雨很是驚訝地看著花婀娜。
花婀娜便道,“可是,我不愿意,我本就不愿意唱戲,只不過家道中落,才是落到了這個下場,現在有機會,我怎么可能還做伶人?”
李風雨便苦口婆心地勸說,“但是,婀娜啊,
你想想,你除了長得好看點,
聲音好聽一點,你還會做什么呢?你什么都不會啊,咱們為了活著,可不就是要唱戲么,這是一份我們謀生的活計。”
“你不用再勸說我了,我說了不會再唱戲,那就不會再唱了,我會換一份謀生的活計,風雨,我現在才發現,
我們道不同,既如此,不相為謀。”花婀娜到這里,臉色已經完全愣了下來了。
顧小寧看著李風雨俊秀的臉龐,她從前并不討厭李風雨,更覺得他為人溫和
良善,曾經幫助過她很多,可如今她,她卻覺得李風雨這樣子有些令人厭煩。
“李大哥,
你什么都別說了,既然花姐姐已經決定了,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就算不唱戲,總有辦法活下去的。”
李風雨聽了顧小寧這話,臉上的神情就更加震驚了,“小寧,你說什么呢,我和婀娜早就是私定終身了,她的事情,
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她的事情。”
說完,他看向花婀娜,“婀娜,你說什么道不同不相為謀呢,你我早已約定將來成家,我早已把你當做是我的妻子,你,你怎能對我說出這番話來?”
花婀娜皺眉。
顧小寧對李風雨的厭惡更多了一分。
即便花婀娜是唱戲的伶人,但是同樣也是女子。
是女子便沒有不在乎自己名聲的,可這李風雨在做什么?
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面就把私定終生這樣的話隨便說出口,這里還有其他戲班子里的孩子,聽了,自然是不好的。
“李風雨,我從未許過你終生,今日這樣的話,還請不要再說了。”花婀娜冷清的臉上閃過一點怒色。
她忽然覺得,
在這戲班子里這么多年了,卻是一點都不了解這李風雨。
“婀娜!你怎么……”
李風雨一臉震驚,還想再說點什么,可這個時候,顧江河卻忽然跑了過來,強行打算了他們的話,“小寧,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他的臉上,都是震驚,聲音也有些尖利。
顧小寧本來就不想再聽李風雨多說下去,此刻當然是全神貫注地聽她二哥說話,“看到誰
了?”
“我看到孫桃了!她竟然還活著!”
顧江河真是滿臉震驚,不免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
就在不遠處的顧大寶好像聽到了什么孫桃兩個字,卻
又不知道是誰說的,
抬頭忍不住朝四周看了幾眼。
顧小寧的視線從顧大寶身上收回來,看向顧江河,“什么情況,你說清楚一點,聲音也輕一點。”
顧江河自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聲音重了一點,立馬捂住了嘴,但開口之前,看了一眼李風雨與花婀娜。
花婀娜微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沒說,轉身去了別處,李風雨自然是緊追不舍的跟上。
“就在西邊方向,正跑過來呢。”顧江河壓低了聲音說道,“她要么是到萬家村里去,要么繼續往這里跑,到時候,這么大一個活人跑過去,不會有人看不到的,到時候,顧大寶那傻蛋一定看到,到時候他要是看到了,你以為他會怎么做?”
顧小寧看了一眼顧江河。
也不知怎么的,前世與她
并不親昵的甚至處處壞她的事情甚至是間接害了她不少次的二哥,她現在卻是越看越順眼了。
“依照孫桃的性格,她會去萬家村。”顧小寧說道,皺了皺眉,“不過她的確是一個麻煩。”
她以為,孫桃肯定會死在洪災里,結果沒想到活了下來。
想到前世的時候,孫桃也活了下來,還嫁給了她大哥,她忍不住就在想,是不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那現在怎么辦?要不,讓朱龍去……”
顧江河沒把話說完,但是,手卻是在脖子里抹了一下,
那樣子,明顯的很,是想讓朱龍去殺了她。
顧小寧白了一眼顧江河,“朱大哥可不會是隨便殺人的人,你別想了。”
“那我去?”顧江河說出這話的時候,眉眼里閃過一道狠厲,還有些興奮。
顧小寧一聽,皺緊了眉頭,她看著顧江河。
有時候,她總是將今生和前世的事情混合在一起,卻是忘記了,現在的二哥也不過才十幾歲而已,可她面前的隨口說著要殺人,殺的還是與他沒什么仇怨的孫桃的二哥,卻真的不像只有十幾歲。
“二哥,別鬧。”顧小寧嚴肅認真地看著他。
顧江河笑了笑,剛才眼中的狠厲便是消失的干干凈凈,“我和你開玩笑呢,我怕顧大寶那傻子知道了得恨死我。”
顧小寧沒說話,但她卻是知道,她二哥剛才是真的動了那個心思的。
“我們在這里停留的時間不會久,且看著吧。”顧小寧說道。
顧江河聳了聳肩,轉了身繼續去四處觀察去。
但他的注意力卻忍不住看著西邊方向的孫桃。
正是因為一直看著,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孫桃進了萬家村的方向。
就是有些奇怪的是,孫桃的身上不僅是衣衫不整,更是有些血跡,她一邊跑,一邊
還在不斷往后看。
顧江河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卻是沒有看到她身后有什么。
見她進了萬家村,顧江河倒是松了口氣,進了萬家村,便只有兩個下場。
要么,是成為萬家村村民刀下的亡魂,要么,就是成為他們的女人。
那些人,早就是沒有什么道德可言,自然,看到女人,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想要做的,無非就是那種事嘛!
顧江河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邪氣的笑容。
——
第二天中午,天色才不再陰沉下去,太陽冉冉升起。
顧小寧看了看天色,決定再過兩個時辰就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