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一片灰暗,宋母做賊心虛,不勉在心里面嘀咕了兩句,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燈光處,啪嗒一聲,滿室的黑暗突然亮堂起來。
宋母被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后怕的拍了拍胸脯,沒好氣的抱怨道:“你這個死丫頭,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她換好拖鞋過來,面色上還帶著幾分后怕的余怒:“你這個丫頭在樓下,怎么就不知道開燈,傻坐在這里干什么!”
宋懷春坐在沙發的角落處,這里是燈光最暗淡的地方,半張容顏在昏暗的燈光里若隱若現,她面無表情的模樣,頓時讓宋母想到了越母陰森森的模樣。
頓時,對宋懷春的不喜多了一分,這個小女兒,自從一場大病好了后,性子完全變了,古怪異常且不說,就她這陰森森的模樣,又有哪個人會喜歡,怪不得龍擎如今也不大往這里來了!
想到龍擎,宋母心里一緊,大聲質問:“龍擎給你打電話沒有?宋懷春,我告訴你啊,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抓不住,我看你后半輩子還能靠誰!”
“好男人?”宋懷春嘲諷的勾了勾唇,面無表情的面孔更顯得陰霾,看來,她媽是真的不知道就是她口中的好男人,將她推到地獄的深淵!
宋母以為宋懷春聽進去了她的數落,沒好氣的道:“你個死丫頭,一天到晚的板著一張臉,在好的男人也被你嚇跑了。”
這段時間,宋懷春脾氣陰晴不定,最受苦頭的就是宋母了,她完全不知道宋懷春在想什么,再加上這里是宋懷春的地盤,她怕宋懷春真的把她趕走,連出去都不敢!
“行了,我不和你說了,我累了,回房間休息了。”宋母越瞅宋懷春,越覺得她如今陰森森的模樣著實可怕,干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站住。”宋懷春從沙發上起身,緩緩來到沈母前邊,對著她僵硬的面色,突然笑了出來:“我的好媽媽,你要不是做賊心虛,會害怕嗎?不該呀,你剛從越母那里拿了錢,正是膽子大的時候?”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宋母驚恐的瞪圓了眼睛,腳步就像是被膠水粘在地上,怎么都沒辦法動一步。
面前的人是她的女兒,可一下子又變的那么陌生,宋母自認為自己做的十分的隱秘,況且,宋懷春壓根就沒出去,怎么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宋懷春輕笑了一聲,笑容十分的嘲諷:“我的好媽媽,你大概還不知道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拿了那錢,就不應該害怕被人知道。”
她走的近了,白嫩的小手不輕不重的放在宋母的肩膀上,似是在幫宋母堅硬的肩膀揉捏:“別害怕呀,我啊,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要怎么帶走宋懷霜。”
宋懷春說的十分的溫柔,就像是真的是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濃密而翹,遮住了她晦暗不清的神色。
宋母懷疑的望著她:“你真的只是想要我知道?”
宋懷春的表現,在宋母的眼里,那就只能用一個有鬼來形容!
“當然,媽,你可別忘了,我會有如今的地步,完全是被宋懷霜給害的,我恨她恨之入骨,又怎么會做出泄露的事情!”宋懷春勾了勾唇,唇角嘰諷更濃:“我啊,只會幫您,絕對不會害你,那兩百萬,我也不要!”
她只想讓宋懷霜墮入那骯臟的地獄,也嘗嘗那地獄里的苦頭!
手機響了,林蕾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睡著的肥頭大耳的男人,眼里是藏不住的厭惡,她攥住手機,來到陽臺,沒好氣的說道:“有話就快說。”
縱使她如今和宋懷春是合作者的關系,卻因為宋懷春和宋懷霜的關系,她對宋懷春也生不起來一丁點的喜歡。
她這樣,宋懷春同樣如此。故而,兩個相看相厭煩的人,除了在必要的時候,很少會主動聯系彼此。
宋懷春從林蕾故意壓低的聲線中判斷出她此時的處境,嘲諷的笑了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林小姐,可真是春宵苦短啊!”
林蕾一張明艷的五官皺在一起,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一樣恐怖,攥緊手機的邊角刺的她手心疼,也只有疼痛才能讓林蕾勉強保持住冷靜!
昔日里高高在上的林蕾,整個A市里有頭有臉的英年才俊都任由她挑選,她幾時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宋懷春,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嘲諷我嗎?”林蕾冷冷的質問,她聽到手機響了,就趕緊小跑到陽臺來接聽電話,身上僅僅穿了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衣。
更諷刺的是,這件睡衣還是為了討好屋內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所買的!
“當然不是了,我可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宋懷春紅唇彎彎,在黑暗的夜空里劃出來一抹邪惡的弧度:“越母,準備對宋懷霜動手了,機會難得,你可一定要有珍惜啊!”
“她聯系了我媽,出兩百萬買宋懷霜離開。”既然都打算告訴林蕾了,宋懷春也不瞞著她,將從宋母那里套出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她。
“還真是值錢啊!”林蕾話里說不出的諷刺,她垂了垂眼簾,纖細的長睫毛微微顫抖,暴露出林蕾內心的浮動。
“林蕾,林蕾。”屋內的男人醒了,沒看到林蕾的身影,不滿意的大聲喊道,跌跌撞撞的找到陽臺,看到林蕾正在打電話,十分的不高興:“你杵在這里做什么。”
“行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林蕾壓低了聲音,快速對宋懷春說了一句話,掛斷電話的同時,嬌笑著摟住對方的胳膊:“韓總,人家就是想要出來吹吹風嘛,誰讓您太厲害了,弄的人家渾身酸疼,怎么都睡不著。”
宋懷春面無表情聽著電話里傳來的淫聲穢語,紅唇勾起的弧度越發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