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霜卸完妝出來,安可欣的電話恰到好處的打過來。
她倒出點乳液,細致的涂抹在臉上,邊漫不經心的點開視頻通話:“挺會挑時候的呀,早個幾分鐘我可就接不到了。”
安可欣沒心情和她開玩笑,直奔主題:“越靳南沒在你身邊?”
她語氣十分的不悅,顯然是對越靳南新婚之夜卻沒守在宋懷霜的事實生氣了,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事情,安可欣可謂是憋了一肚子火氣。
“怎么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圍繞著我轉!彼螒阉獑∪皇,眉梢言語間渾不在意:“怎么說他是堂堂的越總!
她拉長了尾音,越總兩個字從她紅潤的唇瓣上吐出來,混雜著淡淡的嘲諷,卻又夾雜著她獨有的清冷。
“他不在正好,我有話對你說。”女人間有些私房話要說,要真是越靳南在,安可欣還真不方便說:“婚禮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懷霜,你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在不想嫁給他,你也不能在婚宴上給他拌難看!
安可欣身處國外,一心掛念著今日結婚的宋懷霜,當她從趙夢瑩的嘴里聽說了婚宴上發生的事情,真恨不得自己沖過去,狠狠的晃一下宋懷霜的肩頭,問問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眾目睽睽下給越靳南拌難看,宋懷霜那是自己在找死!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宋懷霜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仔細的做著護膚的最后一層護理。
“宋懷霜,你還笑,我為誰著急啊!卑部尚辣凰螒阉^于冷淡的反應給氣笑了,別人都急的不行了,她倒好,慢悠悠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她平靜的有些反常了,像是一夕之間看破了所有事情。然而,她的這種平靜非但不能讓人放下心,反倒是提心吊膽,生怕宋懷霜會做什么糊涂事。
“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欣,我做事自有分寸。”在沒有絆倒宋懷霜之前,宋懷霜怎么會讓自己作死呢!
地獄太苦,她就算是墮入十八層地獄,也要拉個墊背的,更何況…
小手無意識的摩擦著腹部,宋懷霜眸子多了一些別樣的色彩,淺淡的模樣仿佛一瞬間增加了其他的成分,變得濃墨赤彩,鮮活起來。
安可欣眼尖的看到宋懷霜的小動作,眼睛瞪得圓滾滾的,脫口而出問道:“宋懷霜,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宋懷霜動作停頓了一下,剛要回答,忽然傳來了開門聲,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準備切斷視頻電話,低聲和安可欣告別:“不說了,越靳南進來了!
房門被推開,鋪天蓋地的酒味混合著男人特有的味道飄過來,宋懷霜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自發的和越靳南拉開一小段距離。
越靳南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白皙的面色酡紅,他喝酒很少上臉,宋懷霜見的最嚴重的也不過是他耳根發紅的模樣,乍然一見到越靳南面色紅彤彤的,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身子搖搖晃晃的男人,推開了服務員的攙扶,步伐搖晃的進來的同時,搖晃著關了房門。
明明只是多了一個人的存在,宋懷霜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仿佛氧氣都少了很多,她不自然的別開眼,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新婚之夜,年輕的夫妻單獨相處,除了尷尬,宋懷霜在無一點多余的想法。
忽然,她肩頭一重,酒水味越發的濃郁,男人沉重的身子搭在她身上,從背后看,完完全全將她覆蓋。
宋懷霜面色一變,不等越靳南說話,一把用力的推開越靳南,小跑著往衛生間跑去,胃部上下翻騰,沒吃多少東西的胃格外的難受。
眸色還帶著些許醉意的越靳南,因為宋懷霜的舉動,徹底的醒過來,擔憂的跑過去,大步流星,冰冷的面色在看到宋懷霜吐的昏天暗地的模樣時,下頜緊繃,十分的擔憂。
他站在宋懷霜不遠處,小心的幫她拍背,試圖讓宋懷霜能夠舒服一點。
宋懷霜吃的那一丁點的東西吐的干干凈凈,吐到最后,什么東西都吐不出來,面色泛紅,就連眼尾都泛著一層淡淡的水光,狹長嫵媚。
她沖身后擺了擺手,溫水漱了漱口,翻騰的胃部才舒服了一丁點。
“我讓人送了粥過來,你待會吃一點。”越靳南只覺得手下的肩頭,格外的消瘦,摸過去,全是骨頭。
宋懷霜纖細的身子骨,在早孕的反應下又瘦了幾分,壓根就吃不下東西,營養液也輸過一兩次了。
她肚子了餓的慌,卻沒有想吃東西的胃口,吃了兩口后,就不愿意在吃了,拿著小勺子不斷的在碗里攪和,消磨著時光。
新婚之夜的那些朦朧曖昧因子,在這個小插曲后,徹底的煙消云散。
越靳南皺眉,狹長的眼眸里干干凈凈,沒有半點之前的醉意,他眉心皺成一團,對宋懷霜此時的狀況十分的擔憂:“我找醫生過來!
吃不下東西,越靳南擔心宋懷霜的身子承受不住,他一時竟有些后悔有了孩子。
宋懷霜嗤笑一聲,精致的眉眼在橘色的燈光下,顯的模糊又虛幻:“越靳南,新婚之夜你喊醫生過來,要其他人怎么想。”
很多時候,事情的真相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想象力,無限的腦補,在簡單的事情都變的無比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