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伯父!
沉穩有利的腳步聲,驚動了宋懷霜,她立刻站起來,禮貌的沖龍六打著招呼。
世事無常,宋懷霜才多久沒過來,就覺得這里有些陌生了,走動減少了,原本和龍六熱絡的感情,也因為私人原因,一步步疏離。
說心里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龍六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他剛從練武場過來,古銅色的面頰發紅,額頭上冒著一層薄薄的汗珠:“管家說,你有事要見我!
語氣,不冷不熱,似是在對待一個久不不登門的客人,絲毫沒有從前的熱情。
巨大的反差,縱使宋懷霜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在聽到龍六聲音那一刻,心里還是異常難受,她張了張口,艱難的發出聲音:“我聽龍擎說你…”
視線落在龍六紅潤的面頰,后半句話猛然嘎然而止,宋懷霜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了,龍六精氣十足的模樣,哪里有半分龍擎口中的不舒服。
龍擎,他在撒謊!
越靳南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機,黑色的機身襯的他手指白皙修長,似一件精雕細琢的工藝品,突然,男人散漫的目光一凝,漫不經心夾在指縫間的手機,咣當一下掉落在副駕駛上。
來不及去撿手機,越靳南大步流星的拉開車門,朝宋懷霜走去,抓住對方冰涼的小手,摩擦取暖。
宋懷霜像個提線木偶一樣配合著男人的行為,被他送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做好,瞳孔中的茫然滿當當的,幾乎要溢出來,紅唇微動,不斷的低喃著。
越靳南俯身幫宋懷霜系安全帶時,聽到了她嘟囔的話語:“他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
“因為你傻!痹浇掀擦似沧,轉身回到主駕駛的位置做好,發動了車子,他不是圣人,沒有落井下石就夠好的了,替龍擎說好話。
呵呵,做夢吧!
宋懷霜別過身子,紅唇緊繃繃的抿成一條直線,面頰鼓囊囊的,模樣氣極了。想要從越靳南嘴里聽到一句安慰的話,難如登天!
“送我回公司。”越靳南車子發動,宋懷霜迅速報出目的地。
越靳南皺了皺眉,按了一下方向盤,不高興的開口:“你回公司干什么,不是有趙夢瑩看著嗎?”
宋懷霜氣的面色通紅,身子微微發抖:“越靳南,夢瑩是秘書,不是總經理,我是齊伯父公司的繼承人,讓公司發展壯大是我的責任,而不是像金絲雀一樣被你鎖在別墅里,不見天日!”
越靳南聽的一肚子火大,方向盤上的鳴笛被他按的響個不停,尖銳而刺耳:“金絲雀怎么了,你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著,怎么就比不上你任勞任怨的在公司里忙活了!”
他不懂宋懷霜在生什么氣,要是放心不下公司,他可以請專業的人士去打理,趙夢瑩也好,其他人也罷,他只是想讓宋懷霜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不被其他糟心事纏繞。
宋懷霜被越靳南的強詞奪理給震驚到了,大眼睛瞪的圓滾滾的,胸脯距離的起伏著,呼吸急促:“你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越靳南也生氣了,幼稚的像個孩子一樣沖宋懷霜哼了一聲。
眼瞅著車子往別墅越走越近,離公司越來越遠,宋懷霜急了,顧不得在和越靳南生氣:“越靳南,我要去公司!”
說著,她開始解身上的安全帶,宋懷霜打定了主意要去公司,越靳南不送她過去,她就自己打車去。
越靳南沒想到宋懷霜的膽子大到這種地步,他開著車呢,就敢下車,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心臟提到嗓子眼里,急促的聲音異常暴怒:“宋懷霜,你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匆忙中,越靳南踩下急剎車,車子踉蹌著滑行一段時間,停在路邊。
宋懷霜梗著脖子,倔強的的望著越靳南,沒有絲毫退步:“你載我去,或者我打車去!
“shit”
越靳南低聲咒罵了一句,滿臉寒霜的重新發動車子。
小時幾天的宋懷霜重新出現在公司,趙夢瑩高興的同時不免有幾絲擔憂,她跟著宋懷霜來到辦公室,將最近幾天需要處理的文件抱在她桌子上。
空蕩蕩的辦公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摞起了文件夾,宋懷霜哭笑不得:“夢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也不用拿這種方式來歡迎我!
趙夢瑩白了她一眼,不客氣道:“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這些都是剩下來的,緊急的一批我處理過了!
宋懷霜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公司還要運轉,少不了發號施令的人。故而,這幾天趙夢瑩一直都在代替宋懷霜處理公務。
她也有分寸,只處理最緊急的,一些重要卻又不那么急的文件就放著,等宋懷霜來了,在交給它。縱使如此,趙夢瑩這段時間也忙的夠嗆。
“謝謝你了!彼螒阉奶摰拿讼卤亲,討好的摟住趙夢瑩的胳膊撒嬌,哪里有半點在員工面前干練的模樣:“好夢瑩,辛苦你了。”
趙夢瑩推了她一把,讓她坐好:“你知道就好,趕緊把文件處理完,早點開工早點下班!
宋懷霜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知道了。”
“等一下!彼蛄嗣虼,指了指桌上的綠植:“幫我把這個丟了!
觸景生情,宋懷霜不愿意去想龍擎背后的目的,不想把人想的太過于齷齪,糟蹋了美好的回憶。只是,龍擎之前送的東西,宋懷霜在看著,怎么就沒了之前的心情,如鯁在喉。
“好端端的,丟了做什么!壁w夢瑩記得龍擎送過來后,宋懷霜還挺喜歡的。
“沒什么!彼螒阉辉付嗾f,不知道是不是趙夢瑩的錯覺,這一刻,宋懷霜的笑容都充滿了苦澀。
聰明如她,干脆什么都不在問了,抱著綠植出去。
宋懷霜一直沒說她這幾天去哪里,趙夢瑩不問并不代表她真的就什么知道,內心的揣測在宋懷霜對待綠植的態度上,又被證實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