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床上依舊不安分的越靳南,潔白的床單上,那一團嘔吐物格外的刺眼,宋懷霜只覺得眉骨突突的疼。
她真是后悔了,自己為什么這么嘴快的要傭人回去休息,稍微的留下來一個人,也能幫助她把房間給收拾了。
看著滿室的狼藉,宋懷霜只覺得頭更痛了。
她到是想直接把越靳南給丟在這里不管,但是,要真的這樣做,明天早上宋懷霜醒來,鐵定是一場噩夢。
打起精神,把緊閉的門窗關緊,又哄著越靳南挪動了下位置,幫他幫嘔吐物重新收拾干凈,如此收拾了一圈,好不容易把屋內收拾干凈了,在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宋懷霜渾身腰酸背痛,剛要走人時,卻又悲催的發現男人的外套上,也有著少量的嘔吐物,先前越靳南側躺著,宋懷霜沒看到,眼下,男人平躺著,舒展開身子,正巧被宋懷霜給看到了。
她很想裝作沒看到,拔腿走人,腳步磨磨唧唧的往前艱難挪動了兩步,到底是過不去心里的那一關,又硬生生的拐回來。
宋懷霜覺得,自己真的是上輩子欠的越靳南,才會心軟的拐回來!
無奈的嘆了口氣,溫言軟語的哄勸著越靳南把外套脫下,睡得醉呼呼的男人只覺得走人不斷的打擾他睡覺,很不滿意又不配合的哼哼著。
宋懷霜一邊哄著,一邊又覺得自己是腦袋進水了,就越靳南對待她的那惡劣態度,自己竟然還好言好語照顧醉酒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
等幫越靳南把外套脫掉,宋懷霜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圈,確定是沒有別的臟東西了,這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秀氣的面龐浮現出一層疲憊。
傍晚發生的事情,讓宋懷霜心神疲憊,她又懷著身子的照顧了越靳南大半夜,此刻,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只覺得渾身都累,累的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愿意在抬起來。
至于手里拎著的臟衣服,她干脆丟進洗衣機里,等明天傭人起來后在進行清洗。
大晚上的,她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越靳南,實在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也不愿意在多做一點。
外套被扔進洗衣機里,卻是一聲沉悶的聲響,那外套的口袋里分明是有東西,才會撞擊在洗衣機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宋懷霜拐回去,把外套重新從洗衣機里撈出來,幸虧她還沒往洗衣機里兌水,衣服口袋里就算是有什么東西也不會被打濕,把口袋翻出來,掏出里面的東西時,宋懷霜真的是萬分的詫異。
那撞擊在洗衣機里的東西,赫然正是越靳南的手機。
用這種宋懷霜都沒想到的方式找到越靳南的手機,宋懷霜一時真的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以前,她為了能悄無聲息的找到越靳南的手機,找到一定點有用的信心,真是費勁了苦心。
然而,此刻她曾經費盡心思也沒能如愿以償的手機,安靜的待在她的手心里。
房門的另一側,越靳南沉沉的睡著,絲毫不知道他的手機已經落入她的手中。心臟忽然撲騰撲騰的跳的厲害,宋懷霜自己都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要不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宋懷霜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誘惑中,還是一個她相當難以拒絕的誘惑中,半響后,宋懷霜到底是難以忍受誘惑,咬緊了唇瓣,解開了越靳南的手機密碼。
別的事情,一時半會的,也做不了,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借用越靳南的名義給監獄發條短信,讓里面的人好好照顧一下爸爸。
上次她偷偷的跑過去看望爸爸,明顯的比起之前蒼老了許多,讓宋懷霜這個做女兒的很是心酸,卻又無能為力。
宋家倒臺后,那些人見風使舵,完全忘記了以前巴結宋家時的卑微模樣。
世俗炎涼,人情冷暖也不過如此。
發完短信后,宋懷霜抱緊了手機,偷偷的往臥室內瞄了一眼,見到越靳南老老實實的睡在床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做賊心虛的又重新把發送過的短信刪除,盡量抹干凈自己使用手機后留下來的蛛絲馬跡,捏著怦怦亂跳的小心臟把手機放回原處。
她都已經做的很細心了,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了吧,臨走前,宋懷霜不確定的想著。
清晨,刺眼的眼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直直的照射在大床上,床上的男人不適應的用手遮了遮臉。
下一秒,原本腦袋還暈沉沉的男人,鯉魚打挺一樣猛地從床上做起來,他剛醒來,腦袋還暈乎乎的,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
外面的太陽直勾勾的嘲房間內照射,刺眼又毒辣,越靳南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這會才清明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自己的房間。
可越靳南記得分明,昨晚上他明明還是在酒吧的,怎么會來的。
男人痛苦的捏了捏眉骨,喝醉酒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難受,就像是此刻,腦袋里像是有無數個小人在打架一樣,如針扎般的刺痛傳來,很是難受。
“先生,您醒過來了。”上來查看男人情況的傭人,見越靳南坐起來了,面露驚喜:“您現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點白粥,太太一大早上起來煮好的。”
“宋懷霜煮的?”越靳南詫異的挑了挑眉,眉骨處陣陣發疼,他揉了揉眉,只覺得腦袋還疼的厲害。
傭人眼尖的看到男人的小動作,去窗戶旁把窗簾拉上,避免陽光直射進來。
“先生,太大早上的就起來了,先生,您這次喝醉了,是太太照顧了您一夜。”他有心想為宋懷霜說點好話,緩解一下這對夫妻之間過于緊繃的關系。
這倒是出乎了越靳南的意料之外,他低頭環視這身上被換好的干凈衣服,原來,昨夜耳畔傳來的溫柔聲音不是在做夢,是真實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