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下,夏風習習。樹叢下,尹施施的黃色雪佛蘭還停在幾輛車子中央,她剛在宴會上發了臉書,天晴給她評論,她就在評論區和她聊。
“這個贊不是我給你的,是你女兒給你的所以你也不用吃驚。”
小雨朵還給她點贊——她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
忽然又想起了韓啟京的話。
為了小雨朵,她應該答應啟京的。
然而……
她白皙的纖手下意識地捶打著方向盤,恨自己還是下不了和韓啟京結婚的決心!
呼!抬起頭,重重地吐了口氣,她撥開額前的黑發,發動了車子,緩緩地調頭。
她小心翼翼地打著方向盤,眼睛注視著倒車鏡里的車輛和樹叢。忽然,一個修長的身影如同豹子般沖入了她的倒車鏡,她嚇了一跳。
那俊美地不像話的男子一襲深灰色的襯衫,黑色西褲,手里拿著脫掉的西服,周身充滿了強大的威懾力,如修羅鬼魅般,烏黑的眼眸正逼視著她,眼眸一如既往透著冰冷的光芒。
司震!
尹施施倒吸一口涼氣。是錯覺嗎?她總感覺這會兒的司震明顯看著不一樣。
為什么他會感覺他擋住了自己倒車的路面?
她晶瑩的水眸閃閃發亮,小心翼翼地開口:“司總,拜托讓一下好嗎?”
司震薄唇緊抿,修長的身形依舊立著紋絲不動,如同一尊雕塑般,只是在她開口時,英挺的眉宇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透出幾分滄桑,幾分憂郁。
她看在眼里,心尖驀然一顫。為什么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的心會疼了起來。
他這是來找自己,也許他已經追到了那個在宴會上作亂潑墨的男人。
尹施施于是拔下車鑰匙,推開車門下了車,踩著高跟鞋,纖細高挑的身形朝著他走過去。
她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個走去,望著他英挺帶著憂郁的俊臉,心也碰碰地加速跳動。
終于在他面前停下,尹施施揚起小臉,看到頭上落了一片樹頭上飄落的夏花。
好一副簪花仕女圖!
想來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司震應該不會喜歡這朵小花的。尹施施弱弱地開口:“頭上有東西掉了。”
男人冰冷的眼眸俯視著,嗓音陰沉:“拿掉。”
尹施施想要拿掉的,可是他太高了!自己就算穿了高跟鞋,在她面前也沒有那么地有優勢。
又踮腳,觸到他柔順的發絲,捏起小花,丟掉,嘴角揚起笑容:“好啦!剛才那人……”
她話沒說完,面前的男人忽然彎身,隔著裙子抓住她的腿,一把將她橫抱起,她要問搗亂男子情況的話被生生堵住。
“你想干嘛?你要帶我去哪?”她害怕地望著眼前可怕的男人,身子縮成了一團。
一臉陰沉的男人帶著她走向了酒店側面的一條小路,那聽著一輛黑色的布加迪。
開了車門,他直接把她仍上了車,把車座調成了一張床,瞬間壓上了她的身體。
尹施施吃驚地張大雙眼。
“司先生你清醒一些,你是不是晚上喝多了……”
“閉嘴,你個死女人,再叫一聲司先生試試!”漆黑的環境中,他雙手還壓在座位上,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在她開口后把她的腰箍地更緊。一雙厲眸狠狠地盯著她,正如兇猛的野獸在逼視她的獵物。
她雙手抵在他炙熱的胸膛前,害怕地望著他充滿怒火的雙眸,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發這么大的火,剛才,明明他在宴會上還一副優雅高傲的貴族姿態,怎么到她這來就變成了野獸。
“四年前就告訴你了,該叫我什么?”男人瞇了瞇鳳眸,兇狠地從牙縫里發出一聲。
“司震。好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嗎?”
“休想!尹施施,我等了你四年!你卻給我說放開!你的心呢?你有心嗎?????”男人狠狠地發出一句,冰冷的薄唇突然攫住了她嫣紅的唇瓣,他的吻不如以前那般溫柔霸道,帶著強勢的掠奪意味,恨不得要將她吸干一般。
他狂肆的侵掠著她的香舌,步步緊逼,她退無可退。
急迫之下她咬破了他的唇,隨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他們的口腔中彌散開來。他仿佛渾然不覺疼痛一般,大手緊扣著她的細腰,力道大得她發疼。
她被迫承受著他的侵入,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腦中回想著他的話,滿心地疑惑不解。
他等了她四年?
這四年,明明委屈的是她才對!
刺啦一聲,尹施施的衣服被扯破,男人的吻一路向下,一面解開他的皮帶扣。
她嚇了一跳:“喂,這是路上,你該不會要玩車震吧?”盡管他叫司震!
黑暗中,男人冷魅地一勾嘴角:“你都說出來了,我豈能讓你掃興?”
話落猛地沖入。
“司震……我不說了……你慢點……慢點……”車子里想起她的求饒聲,然而男人絲毫沒有理會她地求饒。
只是發狠地揉著她,要著她,仿佛海面上的驚濤海量,將她這單薄的一葉孤舟給吞沒。
又像餓了很久的野獸,把她吃的骨頭也不剩下一粒。
減震良好的車子,微微的輕搖,好久好久都沒有平息下來……
已是夜晚12點,尹施施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靠在了車座上,渾身再沒有一絲力氣。
然而,他身邊的男人卻精神煥發,只額頭上浸著汗滴,證明剛才他有多么恨地往死里折騰她。
車廂里很安靜,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打開車窗,對著窗外吞云吐霧。
鳳眸一斜,看著身旁女人身體上只蓋著他的西服,露出的白皙肩頭,滿是他留下的印跡,嘴角滿意地勾起:“我和韓啟京誰厲害?”
尹施施心底一涼,頓時驚坐起身。一個巴掌揮出去,男人一側頭靈活地躲過了她的巴掌。
尹施施急地咬牙切齒,順手拿起他光裸著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順便發泄著剛才被他往死里折磨地憤怒。
司震就任由她咬著,面不改色地輕吐一口白霧,微蹙的眉頭更顯得英挺,薄唇輕啟:“怎么,還抱屈?”
“司震你就是個混蛋,你把我當成什么人?”尹施施憤憤地咬著牙,氣得渾身發抖。
原來在他眼中,她就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嗎?
司震眼眸微微一瞇,看到她眼底染了一層水霧。犀利的眸子在她眼中徘徊。
“你和韓啟京沒有……”這話就像不是他說出來的,他從來不會將自己置于如此被動的境地,然后卻又實實在在地被他說出口,因為,他太在乎!
“沒有!”尹施施理直氣壯地吼了一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司震觀察到尹施施眼神的無辜,知道她沒有說謊,臉上的陰霾漸漸地小三。
誰知女人又不知死活地談了一句:“就算有,也不管你事,四年前我們之間的契約就解除了!我,不欠你什么!”
猛地暗滅了煙頭,男人兩只手分別抓住她兩條纖細的手臂,厲眸死死地盯著她:“誰準許你私自解約!你經過我允許了?還自己一個人跑到外國?”
她一怵,被他凌厲的眼神微微嚇到。
她眼神閃爍,理直氣壯道:“第一,那次我寫文件你電腦里存的都是西門琪的照片,第二:司爺爺告訴說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第三:西門琪和你過夜時,不小心落下了一條吊帶襪,被我發現!”她到現在還記得那襪子性感地如同美國那些性感女明星穿的。
“那我告訴你!”司震的嗓音更為凌厲。停頓了一會兒,似要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聽。
那沉著眼眸直勾勾地睨著她:“第一:你用的筆記本不是我的,是翰卓的,那小子從小就迷戀西門琪。”
“第二:司錦笙他說的不算!”
“第三;我房間里那條丑死了的吊帶襪不是西門琪的,是蕭倩兒趁著酒店員工打掃衛生時放在了我的房間。”
尹施施渾身一顫。丑死了?他不喜歡那條性感的長襪?那是蕭倩兒的?
這且不說,他說筆記本是葉翰卓的?還有爺爺,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嘴角輕顫,一臉地難以置信:“那……那怎么會……”
“怎么不會?尹施施,你剛走后我這邊忙著樓盤啟動,忙完立刻去找你,結果你人已經消失,我派人查航班名單,沒有你的名字!”他狠狠地說出口。
他到現在都還覺得奇怪,人都說她是去了美國,她既然去了美國,當年飛往美國的航班,為什么就獨獨沒有了她的名字?
不管怎樣,她因為一雙女襪消失了整整四年,光憑這一點,他司震就能永遠把這個女人列入他的黑名單,永不“錄用”!
然而,他發現自己辦不到!
尹施施才知道不是這四年司震沒有找過自己,而是他根本沒辦法找自己。
呆愣了足足十多秒,看著司震陰沉卻依然俊美的面容,久久地說不出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