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震鎖好車子,拿著鑰匙走向她,見她拖著笨重的拉桿箱。
“這一大堆衣服又借又還的,還得你們親自跑腿,編輯的工作比我想象中辛苦多了。”
尹施施苦笑著說:“可不是!我們的工作不過是表面光鮮,都以為編輯的工作只負責和衣服珠寶打交代,然后再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參加發布會,其實我們是腦力和體力的結合者,累人又累心。如果我是主編,在招聘條件上不說別的,先要加上一條,身強力壯。”
尹施施在司震面前顯得嬌小,說道“強壯”幾個字時,右手握成一個拳頭,只想揮向剛才的梁奎。
司震笑瞇瞇地看著她,幾乎忍俊不禁,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皮箱上。“那我不可以袖手旁觀了?”
“沒關系我自己能行。”剛說完,腳下高跟鞋鞋跟一拐,差點沒栽倒。
卻是司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才沒至于和大地來個親吻。
尹施施站穩腳跟,覺得自己狼狽,看向司震,本想用笑來化解尷尬,結果擠出一個比哭還苦巴巴的笑容。
司震則是強忍微笑,一把抓過她手里的拉桿箱,連提帶拉得拖進了別墅。
花田別墅,外觀上看來,由木質尖頂的兩座房子連接而成,一座縱向,一座橫向,橫向地更高大一些,是單層結構。
房子大廳墻壁為四面通透的玻璃墻壁,里面的家居擺設從外面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別墅外面圍繞著冬青樹,樹冠被園丁修剪地整整齊齊。前方,建著一座蜿蜒延伸的游泳池,池水清澈碧藍。泳池的勁頭,是主臥。超大的主臥一閃大門可以打開,足以容納十多人的大床正對著泳池外面的躺椅。
尹施施跟著司震一路走來,目不暇接。聽他說:“最大的臥室是我的,其他的任你挑。”
司震的房間在東面,尹施施就選了一個離司震房間最遠的房間西面,房間大小適中,放下了皮箱。
稍晚些,別墅的房門被敲響,叢光走進大廳,聽說了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低聲道:“司先生,要不要給梁家點顏色?”
“我會處理。記住,以后能用商業手段解決的問題,盡量不要鬧得血雨腥風。”司震沉聲囑咐。
次日天還沒亮,尹施施早早出門上班,臨行前留了個紙條,紙條上寫著:“司先生,我到外面吃早餐,一定會吃的!!
剛走進雜志社,副主編就把尹施施叫到了辦公室。尹施施還以為費姐要給她安排工作,卻赫然看到了梁奎父子,身體驟然一縮。
“施施,都是熟人,你們先聊著,我去外面交代點工作。”副主編看到氣氛不好,就推門離開辦公室。
坐在對面舒適辦公椅上的梁有財站起了身子,把一套貴重的收拾禮盒推到她面前。
“施施啊,昨天的事情實在抱歉,伯父請你原諒阿奎,他是一時糊涂,才傷害了你,昨天回家他也很愧疚。”梁有財一反那日相親在尹家看不起尹施施的姿態,極力討好著。
尹施施臉色不好:“梁伯伯,這種東西我是不戴的。”
“哎,施施。”坐在輪椅上的梁奎劃著輪椅走過來,發現尹施施往后退,他趕緊讓輪椅停下,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施施,我的腿這次真折了,你就原諒我吧!我梁奎對你保證,以后見了姑奶奶你繞道走。這禮物先收下,幫我們勸勸司先生,千萬不要讓他收購梁氏。”
原來他們這么低三下四是因為司震,尹施施下意識搖了搖頭:“司震想做什么是不會聽別人意見的,包括我。”
“施施丫頭,你是司先生的太太,你的話最好使!”梁有財頓了頓,表情越發和善。“想想看,咱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伯伯和你爸爸是朋友,你小時候還是小女娃的時候,我就和你爸媽認識了,說到你的親生母親,真是很賢惠,我和你親生母親還是小學同學呢,要不是發生了車禍,我和你爸媽的關系比現在更好。”
聽到母親,尹施施的眼底微微變得濕潤,她不得不說,這個梁有才很會打親情牌,更會找人弱點。
再想到副主編都介入了這件事情,她若是不給面子就說不過去。
正猶豫期間,梁奎怕她拒絕,可憐兮兮道:“那天我喝了點酒,受了尹如夏的撩撥!”
尹施施的瞳孔倏然放大。
是尹如夏?
難怪呢!她會那么好心地給她提供美亞的衣服!
“臭小子,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想想,人家施施和司先生……”
“我會勸司震的,二位請回。”尹施施打斷了梁有財假惺惺的話。
二人離開公司以后,尹施施想要給司震打電話。忽然想起昨晚上司震強行吻了她,腦海中也浮現出他精致立體的五官,臉上一紅,腦子里有些許的混亂。
終于還是咬牙撥通了電話。此時,司震剛剛穿著一襲針織睡袍,拿起桌面上的卡片,看到嘴角又是微微勾起。再看到尹施施的號碼,忙接起。
“司震——”她的聲音本來就軟,本來就輕,此時更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地。“你真的……要收購梁氏?”
“是有這個打算。”他沉聲應道。
尹施施頓時一驚,原來梁有財和梁奎說的都是真的,司震真有這個能力。
她緩了緩情緒,眉梢揚起:“為了我?”說完就有些后悔,她覺得生意場上的事情很難說,人家司震也不一定就為了她才要收購梁氏。
司震干咳一聲。“你說呢?”把問題直接拋給了她。
尹施施懵懵懂懂地回道:“為我就算了,他們父子倆才道過歉,梁奎折了腿,經過這件事他回長教訓!”
畢竟能讓梁奎那樣從讀書起就惡跡斑斑的人對一個人低頭道歉,并不容易。
“是嗎?”沒想到那個梁老頭倒是圓滑地狠。他慵懶的嗓音響起。“我可以不追究,做為補償,你是不是稍對我有所表示呢?”
她?她要為梁奎買單?一想到就不樂意,不過想想司震第二次救她,她該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