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我光是聽出來這是裴璐的聲音,卻也明白這聲音絕對不是裴璐能發出來的聲音。
在康寧鬼域的時候,就是遇上了那只大蜈蚣,我也沒見過裴璐發出這么不可言說的聲音來。
玄墨拉著我:“聽到了,就過去看看。”
我同意得不能在同意了,跟在了玄墨身后,朝著裴璐發出來尖叫的地方而去。
聲音是從學校操場來的,我們倆一路過去,還是沒有看到多少學生。偶爾幾個經過的,也很快行色匆匆,消失在了我們面前。
我體質并不算是很好,等跑到了操場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而玄墨卻好像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就像是不過走了幾步路而已。
我有些羨慕嫉妒恨,卻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們終于站定,停下。
操場中央站了一個“裴璐”。他一直比劃著劍,不知是中了什么毒,偶爾還會發出一兩聲尖利的叫聲來,畫來畫去,只光看著我就覺得這個不應該是我認識的那個裴璐。
當他看到我們的時候,整個人眼睛都亮了,幾下跑到我們面前:“玄墨,清儀,看到你們太好了!”
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裴璐。從心底上來的排斥感讓我遠遠兒地帶著玄墨離開了裴璐。只怕這裴璐身上的問題太大,也太明顯了,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師……兄……”我說話的聲音帶上了疑惑:“你在干什么?為什么尖叫?”
裴璐看著我們,看了幾眼,又看了幾眼:“啊!你說什么!我竟然會尖叫!啊!”他說兩句就尖叫兩聲,怎么看著都不像是個正常人。
也幸虧現在學校里面沒多少人,若是常人看到了非要懷疑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你是不是太明顯了?”我忍不住想要吐槽。這也太低智商了。
我師、兄平常是個什么人,在看看眼前這個東西又是個什么人,要假扮起碼要有幾分精髓才是,這般,糊弄誰去呢?
“清儀?”他還在假裝什么都不知,看著我的表情無辜又無辜,說話的時候更是帶上了委屈,三無不時地還要尖叫兩聲。
我被他煩的不行,懶得和他裝,正準備甩開他的時候,玄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玄墨?”我知道玄墨這么做絕對是因為發現了什么。
他靠近了我的耳朵:“別著急。眼前這個,是裴璐,也不是裴璐。等等將東西給驅逐出去了便是。”
玄墨的話讓我不是很清楚。
玄墨沒有繼續像我解釋下去,他走到了裴璐面前。
裴璐看著玄墨,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緊張地看著玄墨:“干什么!我告訴你!我可是不怕你的啊!你想要對我做什么!清儀,你快看看這個流氓!”
這個裴璐說話的時候完全就像是個女人,又好像不是個女人,只讓人覺得他身上哪兒都很違和。他還想要掙脫玄墨,但玄墨似乎要比以前更厲害了些,他幾下將裴璐的手給抓住了,看著裴璐:“出來。”
“你說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委屈又泫然欲泣:“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在一邊捂著額頭,有點不敢面對這樣的裴璐。如果這個身體就是裴璐的,等他身上的不正常反應下去了,他想起來會是什么樣子?
想到這樣溫和清冷的人會露出懊惱的表情,我不可否認,心底竟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激動興奮來。
也不知是發了什么神經,我撓著頭,看向了裴璐和玄墨:“你們倆之間的事情,我不插手。”
裴璐又給委屈上了。
就連玄墨都受不了這樣的裴璐了,他不知怎么著,忽然對著裴璐笑了笑。
我光是看著這表情就忍不住捂臉,玄墨到底是要干嘛。這樣下去,我要以為他們才是一對了。
我扭了個頭,在轉過頭的時候,裴璐和玄墨還在對視之中。
我實在看不下去這樣的情形,看崔坐到了地上,等著玄墨把裴璐給弄正常了。
卻沒想到,裴璐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方式紅了,他的臉也紅了,身上露出來的肌膚也變成了紅通通的一塊。
臥。槽!我幾乎要忍不住說臟話了,裴璐這樣子,不會是害羞了吧?不會是因為……
但玄墨已經很快就放開了裴璐的手,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正常了。”
“他哪兒正常了!你看看他看看他!看看他!他得有多害羞才能一身紅?我天,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你必須告訴我!他到底是怎么了!”我忍不住咆哮了。
玄墨輕笑了一聲:“不過是有些余孽看到了裴璐,想利用他身體對我們做什么。他腦子糊涂了些,做出了此番舉動,倒也不算是奇怪。”
“什,什么余孽?”
但玄墨沒有回答我。他就是這樣,總是和裴璐之間好像有什么秘密,藏著掖著也不愿意告訴我。
裴璐已經明顯回復了正常的樣子,走到了我身邊,討饒樣看著我,又看著有幾分無奈,昔日溫和的臉上只多了些許的掙扎:“清儀,今天這個事情……”
“放心!我一定忘記!我師、兄可是超級大英雄,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樣子來!你一定放心!”我就差對天發誓來讓裴璐放心了:“玄墨也一定會忘記的是不是!”
玄墨扭頭,看向了別的地方,不說話,卻也是無聲的抗拒。
裴璐低低地說了一句。
我反復琢磨了幾次,才聽清楚了,他是再說:“真拿你們這對小夫妻沒辦法!”
“師、兄,我只和你說一次,”我的表情認真到不能再認真了:“在我還沒點頭之前,如果你再說我和玄墨是什么小夫妻,相信我,你今天的英姿一定我牢牢地記在我的腦海里,怎么都不會忘記的那種!可能每天睡前都要反復咀嚼的那種!”
裴璐根本沒來得及討饒,玄墨已經陰測測地走到了我身后,光是聽聲音就讓我打了個哆嗦:“清儀,你說什么呢,我好像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