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在了裴璐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透過他的身子往里面張望:“有什么?”
裴璐干脆轉開了身子,讓我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況。里面什么都沒有,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好像也沒啥的。”我悻悻地說道,干脆推開了門,徹徹底底往里面看過去。里面確實什么都沒有,只留下了一片空蕩蕩的黑色。
“有些看不清楚,師、兄有沒有辦法?”我在確定了里面沒有我害怕的東西之后大膽提出了要求。
他輕笑了一聲,伸出手來。
玄學真的是太有用的東西了,可以拿來隱身,也可以拿來照明。不大的放映廳里面立即就亮了起來,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里邊的場景。
這里的座位上早就堆滿了厚厚的灰塵,仿佛已經有數年沒人打擾過這個世界了。我有些迷惘地走在前面,帶著裴璐一路走到了我之前坐過的位置:“之前我就是坐在這兒的。”
而我的身邊,恰巧就是那個殺了人的神經病。
他走到了那個位置看了看,也沒什么特別,只是留下了一個厚厚的屁股印。
我發現了以后臉控制不住有些紅了起來,咳嗽了兩聲,又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般地打量著四周。
忽然之間,整個放映廳暗了。似乎是已經開始播放電影了。
我被這舉動給嚇了一跳,一下子撲騰了起來逮住了裴璐的手:“什么情況?”
接著就像是電影真的開場了一般,我身邊的位置上忽然多了很多人。有人看到我和裴璐站著,很是不滿地拍了拍凳子:“快點!快點坐下了!別打擾到我們看電影了!”
我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咯吱咯吱地在作響,剛剛明明是什么人都沒有的,他們什么時候出現在這兒的?
但裴璐很淡定地拉著我就坐下了。
明明沒有電力供應,但電影還是開場了。
屏幕光有些幽幽的,泛著讓人心懼的綠,那光根本就不像是任何人工光,反而透著一種死光的味道。
我坐在位置上,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忍不住一把就抓住了裴璐的手。但等我轉頭看向裴璐的時候,他就像是社面額事情也沒發生一般,就這么看著好戲開場了。
電影放的是好幾十年前的老電影,說的就是一個脫。衣舞娘的故事。
而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了有一個略熟悉的身影,但一下子我又不能很肯定,只能扯了扯裴璐的手,指向了那個方向:“是不是,主治醫生?”我不敢發出聲音來,只能比著嘴型,小心地示意裴璐。
說了好幾次裴璐才勉強看清楚了我的意思,他看向了我指得那個方向,而后跟著表情也變了。
或許這個人就是我們所知道的那個主治醫生,我想。
他回拉住了我的手,稍稍壓下了我的頭,示意我不要動,我就這么縮在了裴璐的巴掌底下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電影慢慢進入了高。潮,忽然之間有一個人站了起來,他手中拿著什么,開始嘶吼。
接下來這一切就仿佛是電影重放,竟然真的是那個神經病。他手中的菜刀就像是收割人生命最好的器具,就這么一下一下,每一下都能帶走一條人命。
劇場里早就亂了起來,所有人都想跑出去,但門口這么小,在慌張之下又打不開,他們最終只能被兇手給活活屠戮,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我看著這一場人間煉獄的場景,身上起了冷汗,但更多的是憤怒。這么大的動靜,竟然,竟然……
偏偏奇怪的是,這場已經過時的電影卻有不少的人過來看,整個放映廳中座無虛席。
而這之后,角落里那個很像主治醫生的身影忽然站了起來,他笑著看著神經病:“對,就是這樣,沒有人敢看不起你了。所有人都害怕你,你才是這個世界的王。”
我聽著毛骨悚然,這是什么意思?
神經病就像是收到了什么訊號一樣,忽然又開始發瘋發狂,一下又一下地砍著這些人的身體,而后等他們的身體碎裂成了很小片的時候機械式地往嘴中塞去,最終因為吃得太多而撐死了。
“這是……”我輕聲地正想問,就被裴璐給堵住了嘴。
這一切還在繼續之中。
忽然主治醫生不知從什么地方拖進來了一具尸體,年輕漂亮而又美艷,看著只有二十多的樣子,他將尸體放到了神經病的身邊:“這樣,也算是圓了你們夫妻倆的一個夢。”
我看著這人間煉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寶寶忽然從裴璐的身邊鉆了出來,飄到了放映臺上。
“媽媽……”他就像是在找什么一樣,反反復復地飄來飄去,嘴中從頭至尾都只念叨著同樣兩個字:“媽媽!”
好一會兒,才從角落中同樣飄出來了一個人。她就是那個脫。衣舞。娘。
寶寶忽然之間就掉了眼淚,一下子撲在了她的懷中:“媽媽我找到你了。”
脫。衣舞。娘笑了笑,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而后一把抓住了寶寶的手,帶著寶寶到了我們面前:“你是不是來救我們的人?”
“?”我奇怪地看著脫。衣舞。娘:“我沒有能力,如果是有人能救你的話,只有他了。”
說著,我將師兄推到了脫。衣舞。娘的身前。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求你們帶我們母子倆脫離這個地方。”脫。衣舞。娘跪下來給裴璐磕了個頭,寶寶懵懵懂懂地跟著她一起跪了下來。
裴璐一把拉起了脫。衣舞。娘:“你說。”
我若有所思,好像裴璐在外人面前從來都不是溫柔的樣子。
“他是被人刺。激的,這個放映廳里,每天都會反復重復這個場景。你也看到了,他們的怨念越來越深,只是有有人想在這兒在做一個鬼域。”脫。衣舞。娘說道:“我在這個地方已經這么多年了,但知道的消息不多。當初我丈夫就是被幾個人。渣給設計的,現在說什么都已經來不及了,我只是想讓你們救救這些人,也能救救我丈夫。雖然他殺了這么多人,但他是被人給利用的。”
“你不恨他?”我問了之后卻馬上后悔了。
“從來沒有恨過。”脫。衣舞。娘笑得有些無奈:“說到底還是他給了我穩定的生活。如果有下輩子,只希望不會再遇見他了。”
她說著揉了揉寶寶的頭:“有人似乎在計劃讓一個大人物回到人間,只要回到人間,陰陽逆轉,一切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