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夫子沉思了一會,隨后才說道。
“宗家現(xiàn)在誰來管事用不著你來操心,不過既然你對我們家的禮數(shù)有意見,那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也就跟你說清楚,我們家主的兄長宗叢人這幾日太過于勞累,現(xiàn)在正在休息,并沒有出來招呼客人,他的兩位弟弟此時都在香江對付你們孟家,為宗家報仇!至于你說要對你以禮相待,你是我們宗家的仇人!你覺得我們憑什么要對你客氣!”
“這也算理由,說了跟沒說一樣。你也用不著抬高你們宗家,我還有第二句話想說。那就是你們既然認定是我殺了宗正人,你們愛怎么想就怎么想,不過你要搞清楚,你們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一條實質性的證據(jù),如果說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我的話,難道你們就不認為是有其他人嫁禍于我的可能嗎?”、
葉圣凌冷笑了一聲,又繼續(xù)說道。
“如果說真有一個這樣的人的話,你認為他挑起宗孟兩家的戰(zhàn)火是為了什么,等到宗家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完全消耗光了的時候,若是那人這時候再出來對付宗家,你們又該怎么辦呢。不過你剛剛也說了,你們就算是不需要證據(jù),也能夠審判我,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有些腦子,不要連這點問題都想不清楚,直接就中了別人的圈套。”
葉圣凌看向了胥夫子,又緩緩地說道。
“我看這位老先生不像是這種糊涂人,但若是做出這種糊涂事來,要么就真的是愚蠢,要么就是假裝愚蠢,胥老,你能不能說說看,那你覺得你是哪一種呢。”
葉圣凌的一番連珠炮彈,說的胥夫子一時之間眉頭緊皺。他雖然說在宗家確實是個老人了,平日里也很有威望,但也僅僅只是一個家主管事而已,平時所能夠接觸到的都是家族里的一些小事,對于那些核心的東西都是宗叢人在處理。
這一次之所以直接就認定了葉圣凌一定就是那個兇手,主要也還是因為宗家和孟家之間本來就不對付,雙方一直以來都有矛盾,而且再加上這一次的事情矛頭又直指葉圣凌,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認知。
但剛剛所說的這一些全都只是可疑的地方而已,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是葉圣凌殺了人,胥老年紀雖然大,但腦子卻不糊涂,葉圣凌的話讓他忽然覺得有些驚醒。
如果說這真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葉圣凌的話,那么等到他們孟家和宗家真的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這時候若再有人趁虛而入,那他們又該怎么辦呢。
不過胥老倒也是個人精,雖然能夠聽懂葉圣凌所說的這些,但卻不可能立馬就放下對他的戒心,只是心里面多少有了其他的想法,便也就看著葉圣凌繼續(xù)說道。
“繼續(xù)。”
剛剛葉圣凌所說的第一句話簡直就像是個瘋子一樣,上來就直接說自己要當他們宗家的家主,按理來說這樣的人別人是不愿意多聽他說半句廢話的,不過他的第二句話倒是說的正常多了,邏輯清晰,讓其他人的思維也跟了上去。
“胥老看來也還不傻,還知道我還有話要繼續(xù)說。我今天過來的第三句話,那就是要告訴你們,我剛剛說我要當你們的家主,這并不是我亂說,或者說是不尊重你們宗家,這正是因為我收到你們宗正人先生的委托,尊重他所立下的遺囑,所以才過來做你們的繼任者的。”
葉圣凌點了點頭之后繼續(xù)說道。
“什么!?委托?這簡直是荒謬!”
這時候不只是胥夫子了,就連其他人都是一片震驚的樣子。宗家和孟家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世仇,他們兩家分別占據(jù)了大陸和香江的位置,之所以形成這么一個分庭抗禮的局面,也完全是因為上個世紀之間的矛盾。
哪怕葉圣凌就算真的不是殺人兇手,但宗正人也絕對不可能將自家的產(chǎn)業(yè)贈送給葉圣凌,這是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
“葉圣凌,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們宗孟兩家原本就是世仇,更何況家主方才中年,又怎么可能會特地立遺囑。而且我乃宗家管事,這么大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嗎。我看你小子真是瘋了,就算是胡說也要考慮一下現(xiàn)實,你要是說點其他的我也許還會相信你,你說這話怎么可能!”
這一次那些家眷和賓客可就不敢再說什么了,畢竟才剛剛被葉圣凌說完他們沒有規(guī)矩,不過那些賓客可就沒管那么多,而是紛紛就議論了起來。
“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嘛,把自家的基業(yè)送給別人也就罷了,可再怎么樣都不會送給孟家的這小子吧,吹牛也要有個限度!”
“對對對,宗先生年富力壯,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就立遺囑了,而且他就算是真的立了遺囑,那也應該是給自己的兒子,怎么會給這個小子。你讓他拿出遺囑來看看!”
“……”
葉圣凌倒也沒有理會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依然只是站在原地等他們說完,過了一會之后才說道。
“我知道宗正人在京城公證處有三位摯友,就在他出事的時候,那幾位公證處的人卻忽然消失,還有一個叫張勇的因為當天沒有在京城,所以算是逃過一劫,可現(xiàn)在也依然是沒有人下落,胥老,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吧。”
他的聲音不大,但這話淡淡說出口之后,卻讓其他人聽來猶如驚雷響起一般,所有人都 被震驚了。宗正人被殺,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受牽連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家人,有可能是自己的親朋好友,還有可能是自己身邊的手足,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會牽扯到公證處的人才對。
公證處的人既不是宗正人的打手,也不是他的軍師,實在是很難說得上有什么作用,但唯一有一個最大的作用,那就是能夠公證宗家的產(chǎn)業(yè),證明宗正人遺囑的真實性,這也就說明遺囑是很有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