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你覺得六年前的她,好嗎?”
w諷刺的看著他,一聲一聲尖銳的質(zhì)問著。
他替御晚委屈,替她不平。
葉臻心口刺疼,面對w的質(zhì)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甚至不敢問六年前,御風(fēng)究竟是怎么瞞天過海,騙過所有人,帶走她。
“怎么,無話可說了?”
見葉臻不說話,w目光逼視著他,再次挑釁的逼問。
葉臻深吸一口氣,不在乎w對他的奚落和諷刺,這些和御晚曾經(jīng)承受,簡直不值一提。
“能告訴我,她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張揚(yáng)的w瞬間噤聲,像被人突然掐住喉嚨。
他目光凝滯,眉頭緊皺,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這么多年過去了,提到御晚曾經(jīng)瘋癲的模樣,他的心還是一陣疼痛。
六年前,被救回來的御晚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蘇醒,一醒來,就陷入了瘋狂的自虐行為中。
她患了嚴(yán)重的產(chǎn)后憂郁癥,需要人24小時不間斷的看著,到最后甚至只能綁在病床上,就怕她傷害自己。
她每天都需要打兩針鎮(zhèn)定劑,服用大量對抗憂郁癥的藥。
她遍體凌傷,甚至幾度進(jìn)入icu搶救……
她是被他幾次從死神手里奪下來的人。
w目光痛恨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替御晚不值。
“一個人,失去了對生命的渴望,只能靠失憶才能勉強(qiáng)活下來,你說她過得好嗎?”
“葉先生,我不會告訴你她當(dāng)年是怎么過來的,你不配知道。”
冰冷的聲音落地,w看著男人指尖的顫抖,心底涌過一陣痛快。
就是讓他什么也不知道,陷入無邊的想象里自責(zé)。
“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從她的身邊離開,我知道你派人找過我,希望我能讓她恢復(fù)記憶。你的心還真是強(qiáng)大,你以為恢復(fù)記憶的沈婉清會回到你身邊嗎?
她對你沒有愛,只有恨,好好享受這段平靜的時間吧,風(fēng)雨欲來,她不在是當(dāng)年那個任由你傷害欺辱的女人,她會復(fù)仇,會掠奪你如今的一切。”
說完,w轉(zhuǎn)身,不理臉色蒼白僵硬的葉臻,離開了。
男人的無情的聲音不斷在葉臻腦海中回想,他楞楞的看著早已空曠的樓道,心墜墜的疼。
……
御晚看著w一個人回來,好奇的問道:“葉臻呢?”
“你管他干什么,好好休息,過兩天就可以辦理出院了。”w目光沉沉的看著被御晚抱在懷里的阿離,伸手拿起柜子上的蘋果,狠狠咬了一口。
阿離皺著小眉頭,小聲的在御晚耳邊問:“媽咪,我怎么感覺這個叔叔好兇,好像不喜歡我。”
御晚笑著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頰,“這個叔叔誰都不喜歡,他就喜歡他自己,媽咪喜歡你就夠啦。”
“嗯嗯,阿離也喜歡媽咪!”阿離開心的抱著御晚的脖子,笑了起來。
葉臻隨后走進(jìn)來,俊美如鑄的臉上寫滿了頹廢和失落,那模樣看的御晚嘖嘖稱奇。
桀驁不馴的葉總臉上,居然還能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
w究竟跟人說什么了?
“阿離,我們走吧。”葉臻如黑曜石的瞳孔閃動著星澤。
御晚看的莫名,這男人怎么回事,為什么這種表情。
“爹地,阿離想留下來陪陪媽咪。”阿離搖了搖頭,有些不舍的說道。
御晚抱著阿離,“就讓他留下來陪我吧,我一個人在醫(yī)院也挺無聊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阿離,到時候你讓人來接就行。”
“……好。”葉臻張了張干澀的唇,叮囑了一句,“乖乖聽話,不許給媽咪惹麻煩。”
“知道了,爹地!”阿離開心的喊道。
葉臻目光沉沉了看了御婉一眼,才心思沉重的離開。
葉臻一走,w也坐不住了。
“我先去躺公司,晚點再來看你。”
“知道啦,去吧去吧!”御晚擺擺手,催促道。
w咔的咬了一口蘋果,離開了。
“媽咪,阿離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唔……”御晚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燦爛明媚的陽光,伸了個懶腰,“好啊!”
說著,兩人就手牽手下樓了。
醫(yī)院的花園里散步的人很多,御晚穿著寬松的病號服,拉著阿離,一邊走一邊八卦的問,“阿離,你小姨被抓到警局,你爹爹不心疼嗎?”
“哼,她害了媽咪,早就應(yīng)該把她關(guān)進(jìn)去了!爺爺可不喜歡小姨呢,要不是爹地被豬油蒙蔽了心,爺爺當(dāng)年早就把小姨關(guān)進(jìn)去了。”
御晚看著阿離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頓時噗嗤一笑,“誰教你這么說話的?”
“電視里不都是這么演的嗎?”阿離想到自己看的電視劇,里面笨笨的主角就經(jīng)常被說,他也跟著學(xué)會了。
難道不對嗎?
“對對對,就是這么說的。”御晚寵溺的看著阿離,只要他陪在自己身邊,她浮躁不安的心,就能神奇的安靜下來。
“媽咪,我想吃冰淇淋!”
走著,阿離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小男孩手里捏著甜筒,舔了舔嘴巴,指著喊到。
御晚看了眼,盛夏已至,確實到了吃雪糕的時候。
阿離這么一說,她也想吃了。
“走,去買!”御晚拉著阿離朝醫(yī)院外走。
醫(yī)院門口的馬路對面就有家小超市,她住院的時候,林小酌就去買過不少小零食給她吃。
現(xiàn)在御晚的眼睛好了,更像脫韁的野馬,就想在外面晃悠,多看看這個世界。
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原來光明這么重要。
御晚拉著阿離走上斑馬線,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沖了過來,在看到御晚的時候沒有半點停頓,反而速度更快了。
時間凝滯,耳邊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御晚拉著阿離的手全是冷汗,她下意識的用力推開阿離,電光火石間,黑色的轎車直達(dá)眼前,劇痛傳來,她倒飛出去,眼前只剩下一片鮮紅。
“媽咪!”撕心裂肺的哭喊在耳邊炸響。
御晚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看著面前這個和葉臻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眼淚涌了出來。
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塵封的記憶被打開一角,拼了命的從她的腦海中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