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來,薄涼的月色如水。
當沈婉清從云昕的公寓回家時,天色已經黑沉如墨,繁星似海。
金羅馬,富人區別墅。
一輛黃色的出租車突兀的停在別墅門口,沈婉清付了錢臉色疲憊的下了車,冷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仰著頭看著籠罩在黑夜里,沒有一絲光亮的別墅,心頭發怵。
黑夜中的別墅像一只會吞噬人的兇獸,讓她不愿靠近。
五年里,她的愛她的青春,統統被葬送在這棟五百平方的別墅中。
她深吸一口氣,抿了抿火辣辣的唇,才提起勇氣走了進去。
伴隨著“砰”的一聲,大門緊閉,沈婉清抬手打開客廳的水晶吊燈,看清屋內的一切,也看到那穿著深紫色西裝的男人,正坐在灰色的沙發上,完美的側顏像上帝精心雕刻一般。
他緩緩側目,古井無波的黑瞳沉著的可怕,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她,鋪天蓋地的壓力已經重重的壓了過來,讓她僵硬的站在原地,手腕顫抖。
“葉臻,你怎么回來了……”沈婉清艱難的開口,眼底帶著一絲慌亂。
這些年里,葉臻很少回來,就算回來也是為了沈喬來羞辱她,每一次都折磨的她渾身是傷。
無一例外。
不用想,沈婉清也知道,葉臻已經知道自己搶走角色的事。
“怎么,我回來你不高興?”葉臻冷冷的勾起菲薄的唇,低沉暗啞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帶著戲謔,微微抬起眼皮,看著女人發白的臉。
“高興你為了別的女人來興師問罪嗎?!”沈婉清張口,表情佯裝冷漠,可清澈的瞳孔里卻帶著桀驁帶著怒意更帶著……委屈。
葉臻的眉目皺了起來:“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葉臻想起六年前發生的一切,心底堵的難受,他不是沒有接受過這段感情,是她自己不稀罕。
走到今天,也全是沈婉清自作自受!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你!”沈婉清仰頭,突然笑了,扯裂的嘴角又開始滲血,她抬起手背狠狠的擦掉,不愿讓葉臻看見自己的狼狽。
那樣嫌棄那樣后悔的表情刺了葉臻的眼,他胸口一氣,仿佛不能接受沈婉清說的話。
不能接受她不愛自己……
葉臻沒有察覺自己異常的情緒,他大步上前,捏緊沈婉清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然而那紅腫撕裂的唇卻扎在他的眼底,葉臻粗糲的指尖一松,盯著沈婉清,“你的嘴怎么回事?”
沈婉清疼的倒抽一口冷氣,看著葉臻眼底的寒光,眼神一蕩,笑了起來,“當然是和別的男人親熱的時候弄破的!
輕飄飄的語氣和放蕩的話語刺的葉臻臉色一黑,捏住沈婉清的手腕更加用力,滿臉厭惡,“沈婉清你真是下賤!”
“是,我就是下賤,我就是人盡可夫,你能有沈喬,我為什么不能在外面有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