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你跟屁蟲的特性還是沒有變
顧清漪眼瞼微顫,艱難的睜開眼睛,依舊還是那個木屋,木屋里漆黑一片,寒風(fēng)從縫隙間穿進來,滲入骨髓,讓顧清漪打了一個冷顫。
身上的被子雖然有些味道,但是也勉強能夠保暖,在這種情況下,還真沒什么好挑的,事到如今,保命要緊。
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把身上的被子裹得緊一些。
顧清漪出門上山的時候是外面晴空萬里,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加絨的打底衫,還有一件薄外套。
現(xiàn)在外套不知所蹤,身上能御寒的只有身上這件已經(jīng)臟得看不到顏色的打底衫了。
她剛想下床去看看周圍的情況,剛動手,手上就傳來束縛感,隨之而來的是很沉重的悶響聲。
顧清漪驚愕的回過頭,不知什么時候,她的手腕已經(jīng)被一條鐵鏈給鎖住,外面的門是虛掩著的,門是沒關(guān)也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把外面的鐵鏈轉(zhuǎn)移到她手上,料定她跑不掉,所以才那么放心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
事實上,顧清楚的確是跑不掉,她一天沒有進食了,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在這個木屋里環(huán)繞了一周,借著從外面的一點光亮看到了桌子上的面包和牛奶。
她也沒有矜持,直接拿了面包吃了起來。
嘴里嚼著面包,顧清漪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就毫無預(yù)兆的掉了下來。
她從未想過,她有一天會到如此境地,本以為被人救了是好事,沒想到救她的人居心不良,讓她脫了險以后又把她囚禁起來,不給她希望。
但是,顧清漪從未放棄過,只要人還活著,必定會有一線生機,她必須得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
醫(yī)院,陸煥然躺在病床/上,這幾天來,他發(fā)高燒反反復(fù)復(fù),不停的說著夢話,他雙眼緊閉,始終沒有醒來。
他躺在醫(yī)院里多少天,溫藝星就在床邊陪了多少天。
溫藝星滿臉的胡茬,頭發(fā)亂得就像一團鳥窩,衣服皺巴巴的,哪里還有平時那貴公子的俊朗模樣?
他滿臉的頹然,一直握著陸煥然的手不肯松開。
“陸煥然,你就那么不愿意見我是不是?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你給我醒來啊,不知道老子有多關(guān)心你嗎!”出聲的聲音沙啞到極致,那聲音里還夾雜著絲絲的絕望和悲哀。
然而,病床/上的陸煥然并沒有聽到他這包裹著濃濃悲傷的聲音,陸煥然的動作從剛開始送進急救室開始,就沒有變過。
“嘭。”突然病房門被人給撞開了。
溫藝星情緒煩躁,眼睛猩紅的回過頭,當(dāng)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陸一航的時候,他眼底閃過一絲訝然。
不過僅一瞬,他又重新回過頭,盯著陸煥然,深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陸一航看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蹙了蹙眉。
看來他聽到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原來,陸煥然和溫藝星……
一個是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個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讓陸一航非要做出一個選擇,他還真做不出來。
他快速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他沖著溫藝星吼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帶煥然走啊,陸心宇現(xiàn)在就帶人在樓下,說要接他弟/弟回去。”
聽言,溫藝星的眸子里總算恢復(fù)了一絲神采,僵硬的身體也跟著動了動,他想也沒想,就把陸煥然從病床/上抱起來。
溫藝星回頭看了一眼陸一航,那雙眸子里有著千言萬語:“一航哥。”
陸一航推了推他的后背:“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走,這里由我來應(yīng)付,你先帶陸煥然去找凜哥,最好能走多遠走多遠,要是陸心宇真的把煥然給帶走,你以后想見他就難了。”
溫藝星點了點頭,從相反的方向走下去。
而陸心宇帶著兩個保鏢,正氣勢洶洶的往這邊走來。
那天宮凜給他打電話,說是陸煥然發(fā)了高燒情況兇險,誰知陸心宇剛從他房間門口路過,就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陸心宇以陸煥然親生兄長的身份要求陸一航把陸煥然的行蹤告訴他。
陸一航不說,陸心宇自然也是沒辦法,只能自己查。
誰知道,陸一航這前腳剛上飛機,陸心宇后腳就買了另一個航班跟了過來。
他現(xiàn)在才總算明白,陸心宇那貨根本就沒有去所謂的調(diào)查,只是讓人跟著他而已。
陸一航坐在病床旁的沙發(fā)上,姿態(tài)散漫的玩著手機。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靜靜等著陸心宇自己過來就好了。
聽到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陸一航在心里默數(shù):“三,二,一……”
“嘭”的又一聲,門就被大力給推開,站在門口的人不是陸心宇是誰?
陸一航假裝沒聽見,低頭專心致志的玩手機。
陸心宇在病房內(nèi)環(huán)繞了一周,看著空空如也的病房,他頓時變得臉色鐵青。
最后一個他才把目光放在陸一航身上。
他快步走到陸一航面前:“陸一航,你把煥然藏到哪里去了?趕緊給我放人。”
陸一航從容的把手機放進口袋里:“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是我把煥然藏起來的?陸心宇,這么多年了,你跟屁蟲的特性還是沒有變化,我來個醫(yī)院你也跟著,是不是我去洗手間解個手,你也在旁邊看著?”
“陸一航!”陸心宇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名字。
他臉色陰沉,那眼神恨不得把陸一航給碎尸萬段了。
陸一航直直的迎上陸心宇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么?我說到你的痛處,讓你惱羞成怒了?”
陸心宇深吸了一口氣,把心底的怒火給壓下去,他站在中間環(huán)視了一周,病房里面除了人不在,明顯是有人住過的,花瓶里面的花還是新鮮的,桌上也擺著餐盒,床/上凹陷下去的程度很深,護士自然是不可能騙他,唯一一個可能性就是,陸一航讓人把陸煥然給轉(zhuǎn)移走了,并且,應(yīng)該是剛離開不久。
來之前,陸母千方百計叮囑,讓他不要跟陸一航發(fā)生沖突,找陸煥然要緊。
就算他心里又再多的怒火,也只能暫時憋著。
他回過頭,沉聲命令那兩個跟他前來的保鏢:“你們兩個出去看看有沒有離開的車,攔下來。”
他說完,也跟著出去,看醫(yī)院的監(jiān)控。
陸一航盯著陸心宇的背影若有所思,這陸心宇,現(xiàn)在倒是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