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恨我
顧清漪目光有些深邃,內(nèi)心做了一番掙扎后,她抿唇,開口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恨我。”
話音剛落,不僅僅是顧知沁,就連坐在一旁的唐景殊,眼里也閃過了一抹驚訝,似乎都對顧清漪這忽然提出來的問題,感到不可思議。
顧知沁怔了怔,眼底一片慌亂:“姐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恨你呢?”
“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我想跟你說的是,當(dāng)初帶你離開北城離開顧家,是媽的意思。媽知道顧有明會娶夏婉兒,她說若是讓你留在顧家,只怕是日子會很難過。你也許會說,媽早就去世了,我想說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相不相信,選擇權(quán)在于你。”
顧清漪看著顧知沁,北城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北城,就連面前的小女孩,也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顧知沁了。
“媽,媽怎么會讓我離開我爸呢……”顧知沁呆坐在對面,喃喃的說著。
“我說了,信與不信在于你自己。股權(quán)的事情只要你和對方談妥了,剩下的事情我這邊會處理。”
顧清漪站起身,她低頭看著顧知沁,閉了閉眼:“我我答應(yīng)過媽,會好好的照顧你,是我的疏忽才讓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以后,我可能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了,你自己多小心,好好照顧自己。”
話音落地,她轉(zhuǎn)身就走,被顧知沁一把拉住衣袖。
顧知沁臉色有些蒼白,她伸手攥著顧清漪,又看了一眼同樣站起身來的唐景殊,有些緊張道:“姐,我之前是對你有些怨言,但我也只是一時生氣。那時候你在法國,咱們家公司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完全是慌了頭,真的!我知道我之前的話有些口不擇言,傷害到你了,但是姐你別拋下我好不好,我已經(jīng)沒有媽了,我不能再沒有你。”
杏眸中噙出了眼淚,顧知沁一臉蒼白的模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一旁的唐景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眼里閃過了一抹譏誚。這番話從顧知沁的嘴里說出來,竟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諷刺,雖然她看起來滿臉的不舍和后悔,可那雙偷偷看向他的眼睛里面,卻沒有絲毫的悔意。
顧清漪的內(nèi)心有些掙扎。
在顧知沁心里猜測著她會不會原諒自己時,顧清漪轉(zhuǎn)過頭來。
“我從來沒有拋下過你,是你一直在逼著我拋棄你。”
顧清漪從她的手里扯回衣袖,她不再看顧知沁,而是側(cè)過臉對唐景殊道:“我們走吧。”
唐景殊點了點頭。兩人原本還是抱著和顧知沁能一起吃個飯的打算,現(xiàn)在看來,這個飯是沒辦法吃了。
餐廳里,顧知沁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杏眸中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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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天這頓飯,我是沒辦法請你了。”從餐廳出來后,顧清漪有些無奈的說道。
唐景殊挑眉:“不如換我請你?”
顧清漪哭笑不得,她回頭看了一眼餐廳,嘆了一口氣:“知沁她是真的很喜歡你。”
“你難道是想說因為她喜歡我,我就得答應(yīng)她?”唐景殊睨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顧清漪聳聳肩:“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只是不想看著她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
“想要變成什么樣,都是自己的決定,跟他人沒有關(guān)系。刀劍不殺人,殺人的只是人心罷了。”
“覺悟還挺高!”
“還行。”
唐景殊笑。
此時時間不早了,唐景殊自然不會讓顧清漪餓著肚子回去。兩人也沒找什么大飯店西餐廳之類的,直接走到江邊,找了家露天的店子隨意點了一些。
“在溫家還習(xí)慣嗎?”唐景殊神色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挺好的,大家都對我很好。”
顧清漪笑瞇瞇的說著。提起溫家,顧清漪是真的覺得開心,一時間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喜悅之情言溢于表。
雖然她去溫家的時間不久,但是溫家的每個人都對她很好,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好,讓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蘇雅去世以前的時光。舅舅溫若寒雖然話不多,但卻一直在背后支持著她,還有溫夫人和溫家兩兄弟。
在溫家的日子竟然讓她難得的感覺到了一陣舒心。
“對于宮文程,你怎么看?”提起宮文程,唐景殊金絲眼鏡下的鳳眸微微閃了一下。
顧清漪撇撇嘴有些鄙夷:“不怎么看,這個人心思不正。”
一想到宮文程有可能是她親爹,她就滿心的膈應(yīng)。宮文程妻子葉小柔去世的消息,她在新聞上已經(jīng)看到了,對于這種連女人都打的男人,她寧愿自己沒有父親,更何況還有自己的親生女兒去指證他。
顧清漪真希望宴會那天宮文程如果沒有來,沒有發(fā)生那些事情,該有多好。
“宮文程應(yīng)該是得罪人了,被親生女兒指證家暴只是一個引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經(jīng)濟犯罪組的人在查他。在商場,沒有多少人是經(jīng)得住查的,他的下半輩子可能都會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唐景殊意有所指的看著顧清漪。
顧清漪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這里面還有更深沉的意思,想了想,問道:“能見他嗎?”
“你想見他?”
“我想,”顧清漪有些猶豫,“我是想確認(rèn)一下,他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唐景殊一點也不意外:“DNA是最直接的證據(jù)。”
關(guān)于宮文程是不是顧清漪生父這件事情,他也想要確認(rèn)一下。雖然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所有的猜測都是不成立的。現(xiàn)如今北城形勢復(fù)雜,變數(shù)實在是太多。
“你是說那我和宮文程的DNA進行比對?”
“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不是嗎?人會撒謊,基因是沒辦法撒謊的。”唐景殊笑了一聲。
顧清漪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她并不想見宮文程。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亦或者是有什么目的,他都不該公然在溫家的宴會上鬧那么一出。因為這件事情,間接的導(dǎo)致了宮文程妻子葉小柔自殺,顧清漪感到愧疚和自責(zé)。
雖然這件事情的發(fā)生不由她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