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就算是折磨死你,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沒有理由!
顧清漪站在門口,垂在身側(cè)的手有些輕顫。
在宮凜逼人的視線之下,她強裝鎮(zhèn)定,吞了吞口水:“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理由,好,理由就是,我雖然不喜歡顧家,不喜歡許凌恒,但是我有仇我可以自己去報,有怨我可以自己去討回公道。顧氏沒了,許氏也要垮了,那我的怨與恨,我找誰去報?宮凜,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不需要你插手!”
顧清漪有些顫抖。
說完這番話,書房里面靜的嚇人。
顧清漪秉著呼吸,整個人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她微垂著眼睛,甚至都不敢去看宮凜。
“呵……”
宮凜忽然嗤笑了一聲,他手一用力,椅子又在他的手下旋轉(zhuǎn)了起來。他緩緩的朝著顧清漪走過去,步子很慢,地毯很厚,但顧清漪仍然能夠聽到一種低悶的聲音,正朝著她襲來,越來越近。
他的周身環(huán)繞這一種逼迫人心的壓力,就好像是水里的魚被擠壓住了肺泡不能呼吸般的,顧清漪在這種時候,感到了一種窒息。
“你以為,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他的聲音很緩,很慢,很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無足緊要的事情。
可從他聲音中散發(fā)出的森森寒意,像是極北冰川般的,幾乎要把人凍住。
顧清漪沒有說話,她好幾次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宮凜已經(jīng)在她面前站定,兩人之間隔了幾步的距離。燈光的照射下,他的影子正好將她籠罩在其中,那種壓抑的氣息就如同這道影子般的,將她禁錮在了其中。
他笑了笑,笑的讓人脊背一涼。
“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我自己,不為任何人。更何況……”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你算什么?我犯得著為了你大動干戈?顧清漪,你把自己想的太過于重要了。在機場的時候我就說過,三天后,如果你不回來,我就不會再回頭!
他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抬起她的下頜,逼著她看向自己。
“我在機場等你,一直等到十二點。九點的時候,陸一航跟我說,從法國飛來的航班已經(jīng)全部都到了,再等下去也等不到你。我還在等,我在想,也許你并不是從法國飛過來的,你也有可能是從其他的國家飛過來。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到凌晨!
宮凜的聲音平靜極了,仿佛就是在述說一件別人的故事。
顧清漪震驚的看著他,胸腔中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涌動著,滿滿的,有些漲,有些疼。
宮凜又笑了一笑。
聲音仍舊是低低的,風輕云淡的。
“我說了等,就一定會等。我說了不會回頭,就一定不會再回頭。所以,你憑什么以為,你在我這里隨便做點事情,就能讓我改變主意?顧清漪,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宮凜松開她的下頜,冷冷一笑,轉(zhuǎn)身回到書桌前坐下。
顧清漪僵在了原地。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仿佛才找回知覺,她看著那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身影,聲音有些啞,有些顫:“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她揚著頭,不讓眼淚流下。
“對啊,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回來,我不該再次遇見你,我不該一走了之,我當年,就不該認識你。一切的過錯,都是從當年那個錯誤的認識開始,那就以這來結(jié)束這段錯誤吧。”
顧清漪的聲音有些顫。
她忽然躬身,朝著宮凜鞠了一個躬,聲音啞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你不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各自,再見!
轉(zhuǎn)身,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宮凜的心猛地被攫住,他“噌”的站起身來,腳步有些凌亂的快步跟上顧清漪,在樓梯拐角的地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面前。
“你什么意思?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你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你憑什么決定這一切,你憑什么讓我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實實在在發(fā)生的事情,憑什么你一句話就能全部的抹殺掉!”
宮凜的臉陰沉極了,他死死的抓住顧清漪的手腕,力氣之大仿佛她纖細的手腕在他的手里,隨時都能斷掉。
顧清漪感覺不到痛,她的臉早已經(jīng)是淚眼模糊。
她甚至看不清宮凜的臉。
她不說話,甚至是連表情都沒有。
宮凜心中的怒意更甚,他逼迫著她看向自己,他欺近她的臉,一雙暴怒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你想各自安好?顧清漪,我告訴你,你做夢!我不好,你也別想好!你不是想要我停手嗎?好啊,你求我啊,你求我!你求我我就給你一個考慮的機會!”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顧清漪麻木的臉上,終于有了動容。
她張了張嘴,聲音啞致又虛弱:“我求你,停手!
“好,我答應(yīng)你停手,但是,我要你這輩子都待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能去,就算是折磨死你,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宮凜冷峻的臉上滿是猙獰,他將她拉進懷里,緊緊的抱住,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面。
他的聲音忽然溫軟了起來,他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只要你答應(yīng)你這輩子都要在我身邊,我就停手,我還可以把顧氏和許氏所失去的一切都還給他們,你說好嗎?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顧清漪,我是真的恨你。”
用輕柔密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述說著恨意,顧清漪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她的腳底鉆入,沿著她的經(jīng)絡(luò)傳遞到尾椎骨,傳遞到她的四肢百骸,一直到她的心底。
寒涼刺骨的冷。
顧清漪任由著他抱著,即便她幾乎要窒息,她也沒有掙扎。
掙脫不開了。
她已經(jīng)意識到,從她和宮凜認識的那一天開始,他們之間的糾纏就是一輩子。
不管是愛還是恨,從他們之間開始,就要從他們之間結(jié)束。
凡事有因必有果。
顧清漪的臉貼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口。
她張了張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