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得,藏得夠深的
“小漪你來了?知沁說宮凜去找你了,見到他沒有?”
顧有明扶著夏婉兒,眉眼間帶著一絲興奮,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疏離和冷淡。
一見顧清漪,夏婉兒的臉就變了變。
“沒有。”
顧清漪神色冷漠的直接越過兩人,朝著知沁的病房走去。
如果說她對顧有明還有那么一絲作為女兒的情分的話,從那日在天臺上顧有明對她說出那番話開始,那最后的情分也消失了。
宮老爺子來找過她,她提出條件后,夏婉兒和顧有明就直接把顧知裕送到了醫院。
難道要她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沒有宮老爺子的推波助瀾,顧有明和夏婉兒只怕還想借著這件事情,在她身上再做點文章吧。
夏婉兒眸光陰鷙的盯著顧清漪,聲音有些尖銳:“我警告過讓你不要再接近宮凜,你為什么還要見他!”
“他想出現在哪里就出現在哪里?我能控制的了?連你都不知道他會出現在醫院,我又怎么會知道?”顧清漪看著夏婉兒,眸光冰冷。
“我不管這些,總之手術結束后,你立刻離開北城,再也不要回來了!”
如果不是顧忌到宮老爺子,夏婉兒現在只怕是早就一巴掌扇到顧清漪的臉上了。
顧清漪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顧有明蹙了蹙眉。
他有些不耐的看了夏婉兒一眼,對顧清漪道:“你先去看看知沁吧,有什么事等手術結束以后再說。”
顧有明有他的打算。
他是真沒想到,宮老爺子會橫插一杠。
不過,宮老爺子昨天可是許諾他了,只要顧知裕給知沁捐骨髓,等顧清漪離開北城后,他就讓宮家大力扶植顧家,將顧家送上北城的一流名圈。
等到顧家真的位列北城的頂級豪門時,他顧有明想要什么沒有?
“老公,你!”
夏婉兒在顧有明的手臂上狠狠的揪了一下,一臉的怒容。
顧有明吃痛,忍著怒火,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不是忘記宮老爺子昨天跟咱們說什么了?你這個時候去惹她做什么,要是被宮凜知道你對清漪做的這些事情,你覺得他這輩子還會再見你嗎?”
“……”
夏婉兒臉色一白。
不管怎么樣,她一定不能讓顧清漪再接近宮凜!
……
顧清漪再到病房的時候,唐景殊已經到了。
“別告訴我,你連走個醫院都能迷路?”
見顧清漪面色不好,唐景殊鳳眸瞇了瞇。
一旁,顧知沁見狀,垂了垂眸,笑嘻嘻的看著唐景殊:“我姐怎么可能走錯。剛剛凜哥哥也來看我了,我姐和凜哥哥一前一后出去,凜哥哥肯定是去找我姐了。”
“知沁……”
“姐,凜哥哥跟你說什么了?你們這么快就聊完了?老實交代,回到北城后你是不是已經見過凜哥哥了?”
顧知沁笑瞇瞇的逼問著,視線卻看著唐景殊。
唐景殊微微蹙了蹙眉。
“沒有的事。”顧清漪別過眼,“在樓梯口碰見顧有明和夏婉兒,不舒服,所以找個地兒呆了一會兒。”
說完,她伸手揉了揉顧知沁的頭發,鼓勵道:“馬上要進手術室了,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和景殊在外面等你。”
“知道啦。”
顧知沁抱了抱顧清漪,走到唐景殊面前,笑的有些靦腆:“景殊哥哥,抱一下。”
鳳眸中閃過了一抹異色,唐景殊敲了敲顧知沁的頭頂,往后退了一步:“存著。等你出來了再說。”
“一言為定!”
顧知沁眸子倏的一亮。
在顧知裕做完一切的檢查后,兩人一同被推進了手術室。
“聊聊?”
唐景殊看著顧清漪,目光有些深。
顧清漪心里有些慌,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點了點頭,早說晚說,總歸都得說。
樓梯口,顧清漪看著一身雅痞的唐景殊,遲疑了一下,才道:“夏婉兒,是宮凜的母親。”
唐景殊愣了一下,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頓了幾秒鐘,他才嗤了一聲:“得,藏的夠深的。”
“夏婉兒怕我和宮凜在一起,用顧知裕的骨髓做籌碼,讓我去金碧輝煌拍賣自己。因為她知道宮凜有潔癖,被別人碰過的女人,宮凜是不會要的。“
顧清漪靠在墻上,眼底是一片蒼涼。
唐景殊鳳眸驟然一凝,薄唇緊抿。
“得知是宮凜拍了我后,她更生氣了,讓我必須再去金碧輝煌拍賣一次,這個人一定不能再是宮凜。我沒辦法,我只能去。
這次拍我的,是一個很惡心的男人。但他沒有碰我,因為宮凜趕到了。
宮凜給了那人一筆好處,所以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人已經換了。夏婉兒知道我被別的男人睡了后,才答應讓顧知裕給知沁配型。”
顧清漪見唐景殊臉色難看至極,笑了笑,“很有趣是不是?還有更有趣的。”
“顧有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不阻止,還想利用知沁來控制我。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宮老爺子知道我了,跟我做了一筆交易,說可以讓顧知裕馬上給知沁換骨髓,但條件就是,等知沁好了以后就離開北城,離開宮凜,再也不要回來。
我不知道宮老爺子給顧有明和夏婉兒許諾了什么,但你看就是這么的有趣,夏婉兒主動帶著顧知裕來醫院捐骨髓……”
“不要說了。”
唐景殊沉著臉打斷了她的話,將她按在自己懷里,語氣少了一貫的毒舌,多了一抹沉冷:“等手術結束后,我們回法國。”
“我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你,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告訴你,不是想讓你同情我,可憐我,對我來說,他們都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從七年前我選擇離開,我就沒打算把他們當親人。”
顧清漪靠在唐景殊的懷里,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內心的委屈在這一刻,洶涌而出,顧清漪不明白,為什么人生,要這么的艱難。
“你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憐憫。你已經站在了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顧清漪,這些不過是螻蟻,不高興就一腳踩下去,沒什么大不了。”
唐景殊任由著她的眼淚浸濕他的衣衫,鳳眸中,布滿了凌厲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