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雪注意此人,是因為此人眼中流露著膽怯。當然,南宮云羽也多看了此人幾眼,目光一動欲言又止。
冷千雪稍微往前湊了湊,一邊拿燒餅一邊用余光看著這少女。
這時候,一個鬼鬼祟祟賊眉鼠眼的的干瘦男人湊了過來,盯著這少女就露出兇光。這少女明顯十分懼怕,馬上轉身就跑。
賊眉舒顏的男人追了過去,并抄起了鋒利尖刀,嘴上兇神惡煞地說:“有能耐別跑,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冷千雪轉頭過來把一個燒餅遞給站在原地的南宮云羽,壓低了聲音說:“云羽哥哥,這城中怎么還有胡族人,要不要追過去看看。”
“剛剛追過的人明顯是個賊。”南宮云羽咬了一口燒餅看起來也不著急,“我們先過去走過去瞧瞧。”
“我們走過去?”冷千雪望著少女已經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又跟著南宮云羽慢悠悠走著,不免皺起了眉頭。
“放心,我自有打算,免得打草驚蛇。”南宮云羽微微一笑,“那個疑似胡族人的少女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這香味只有那邊的香包房才有。”
冷千雪這才想胡族少女身上有種異香,隱隱覺得熟悉,聽南宮云羽這么一說,倒是豁然開朗。這香味此前她在香包房的門前聞到過,整個九黎城沒有第二處。
香包房就在胡族少女拐彎的那條小街上,那里小巷很多。南宮云羽幾口了半個燒餅,已經站在了香包房門口。
此時香包房里還一切如常,各種精致的香包掛在墻上,兩個女子正在掌柜面前挑選著香包。掌柜是個蒙著面紗的女子,眼睛看起來很水靈。后面有個小女孩頭也不抬地碾著各種顏色的香草。
這種特別的異香尋常人客人根本沾染不到,因為這種異香是各種香草混合的出來的獨有香氣,需要長期接觸各種香草才能粘在身上久久不散。
“那個少女應該是長期呆在這里?”冷千雪說著就要抬腳進去。
“我們在附近找找看。”南宮云羽拉著冷千雪一下,壓低聲音說,“我感覺剛剛追過來的賊就就在這附近。”
“那我們就在附近找找。”
冷千雪循著南宮云羽的目光望向不遠處墻上的血跡,那血跡明顯剛剛留下,還未干涸。血跡邊上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巷,街上的人幾乎都沒有進去。
“進去看看。”南宮云羽說著加快了腳步,拐進了小巷。
冷千雪跟在后面一言不發,眉頭蹙著留意著小巷里的一切異動。這小巷太過平靜了,各家院門緊閉,好似這里根本就沒有人。
“云羽哥哥,莫非人不在這里?”冷千雪再次仔細環顧著,“這里血都沒有。”
“應該還在這里……”南宮云羽說著手中多了個黑色小盒,“這里面是血螢,我養了很久,一看便知了。”
冷千雪微微詫異,看著南宮云羽打開了盒子,只見一只通體血紅的小蟲子震動著兩對翅膀飛了起來,朝著小巷深處飛去。
“這是傳說的血螢?”冷千雪跟著南宮云羽加快了腳步,“這可是天底下難尋的東西,你是怎么弄到的?”
“皇宮里有個母體血螢,這血螢也是我給我母妃續命的一味藥引,每年血螢都能產下十來個小血螢。”
南宮云羽說著循著血螢的蹤跡,幾乎跑了起來,“就在前面了,前面就是小巷盡頭了。”
這時候血螢飛到了小巷盡頭的緊閉的門后,隨即院子里傳來了剛剛那個賊人的痛苦慘嚎。
血螢喜歡新鮮的血,自然會往有血的活體里鉆。傳說中強大的血螢可以不畏懼玄嬰高手的風雷之力,直接把玄嬰高手吸成干尸。
遠古時的血螢讓玄洞強者都避而遠之,甚至成為不少強者豢養的殺人利器。這么駭人的雪瑩早已隨著各方高手混戰和天地動蕩徹底滅絕了。
冷千雪聽著里面人在地上不停翻滾的聲音,微微打了個寒顫:“看來就在里面了,我們進去看看。”
南宮云羽率先翻過院墻,在里面給冷千雪打開了門。冷千雪見著地上的人已經臉色煞白,干瘦的身體更加骨瘦如柴。這人不停地用手抓著自己的衣服,一身衣服早已被抓的破爛不堪。
不過她在意不是這個雪瑩折磨的賊,而是趕忙尋找剛剛那個胡族少女。她匆匆進了半掩著的屋子,在屋子的角落里看到了卷縮成一團的胡族少女。
“云羽哥哥,人在這里。”
“好,你先多加小心。”南宮云羽在外面用刀把賊人的胳膊劃開,把血螢收進了盒子里。
冷千雪自是倍加警惕,剛剛拿著刀追這少女賊人明顯受了傷,可見這胡族少女并不是看著這么簡單。這時候南宮云羽也進來了,目光盯著頭也不抬的胡族少女。
冷千雪退到南宮云羽身邊沉聲問道:“抬起頭來,你是從何而來?”
“啊啊啊……”胡族少女抬起頭來,用手揮著自己的嘴不住搖頭,眼中透著驚恐。
“是個啞巴?”南宮云羽目光一沉,“這人確實是個胡族人,胡族人的神色都有出生被紋上的印記,這印記就注定胡族人從生到死的地位。”
這個胡族少女的衣袖已經破了,那明顯的印記早已映入冷千雪眼簾。冷千雪對胡族人也有所了解,這印記是胡族人里低等的努力的象征。
“或許她真是個啞巴,不過九黎城可是賭胡族特征的人嚴加防范,胡族人怎么會跑到九黎城里?”
“不清楚,我們出去問問外面那個人。”南宮云羽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冷千雪跟了出去,見著賊人還躺在地上,用手捂著流血不止的胳膊,神色十分痛苦,不時還發出幾聲低低的慘嚎。
“說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追那個少女。”冷千雪冷聲喝問。
“我就是一個賊,剛剛本來在街上偷了一個人的錢袋……”這賊人說話時齜牙咧嘴,微微顫抖了兩下,“里面那個小啞巴竟然多管閑事,拉著我不讓我走,我只好扔下錢袋就跑了。”
“你拿著刀追她,就是要報復?”南宮云羽向前一步,目光凌厲起來,“那個可是胡族人,你還隱瞞了什么,眼睛躲躲閃閃!”
“她是胡族人小的知道,一看就是異族蠻夷,不過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這賊人低下頭,身體打著顫,“我以為我殺了一個異族蠻夷沒人會發現,沒想到這死啞巴竟然不怕死,在小巷口反撲過來咬我的手,趁我不注意用我的刀劃傷我的胳膊。我就追著她到了這里,聞著一股怪怪香味就暈倒了。”
“然后你是疼醒的?”冷千雪冷冷一笑,她自是知道血螢鉆到皮肉之下可是生不如死。
“異香?”南宮云羽皺著眉頭又轉身回到屋里,面對著胡族少女,“你用的是什么異香?”
冷千雪剛剛要轉身進屋,突然間就見這賊人面色發紫,嘴角流出了黑血,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了起來,嘴里發出模糊不清哀嚎,幾下就徹底不動了。
南宮云羽趕忙出來,臉色微微一變:“莫不是他所說的異香有毒?”
“云羽哥哥,看來那胡族少女有問題,我們把她交給布防司吧!”
這時候南宮云羽把養著血螢的盒子拿出了出來,打開蓋子一看,只見血螢已經徹底發黑,趴在盒子里翅膀撲騰了兩下,徹底不動了。
“走,我們把人帶走去布防司,血螢本來不畏懼尋常的毒,這顯然是奇毒。莫不是這次胡族人要有陰謀?”
南宮云羽話音剛落就沖進屋去,站在門口氣勁一動直接把胡族少女打暈了。